老夫人见到顾南风跟着一起过来,显然有些意外。
不是她不喜欢顾南风,而是有些事,不能当着顾南风的面说,否则说不准会惹来杀身之祸。
“老祖宗,您叫孙儿过来可是有要事?”两人恭恭敬敬的行完礼,沈榭问道。
不发病的沈榭,看起来还挺人模人样的,也是个翩翩君子,但只出现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点头,想让顾南风先下去,沈榭道:“有什么话老祖宗大可直接说,南风他不是外人。”
“你确定?”沈老夫人显然不相信沈榭,这人一旦动了_gan情,那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虽然顾南风是她一力促成才留下的,但没想到能这么快就取代从前那个人,让沈榭如此信任他。
不过顾南风这孩子,她也喜欢,两人若真能这样一直下去挺好的。
沈老夫人示意喜鹊拿出一个卷轴,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要紧的是里面写的文字。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安定军有联系的?”沈老夫人说话很直接,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沈老夫人虽然不参与政事,但多多少少也会听到一些,自然清楚安定军是做什么的,这要是被人发现,摄政王府便是意图谋反,格杀勿论。
沈榭如实回答:“也就最近才有联系,老祖宗放心,不会被人发现,我手底下那些人都很衷心。”
“他们再衷心,衷心的到底是你还是朝廷?你可别看走眼了。”老夫人面上带着薄怒:“你,你是不是还没忘了他,一心想要为他报仇,连己身都不顾了,如此,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省的最后死无全尸,还有枞枞,他还那么小,你就算不为我想,也该为他想想!”
“正是为咱们一家考虑,我才要加入安定军,老祖宗,渊国如今的局势您不是不清楚,皇上虽昏庸无能,却实打实是个暴君,他杀的那些人,哪个对他不是忠心耿耿?孙儿现在虽手握大权,可以只手遮天,可沈枞年纪还小,若孙儿一着不慎,失了势,皇帝可会放过我们,也不过是个满门抄斩的结局。”沈榭道:“更何况还有父亲的事,父亲当年突然病逝,可父亲的身子一向康健,我虽找不到原因,但肯定跟皇上neng不了干系!”
那个时候沈榭一心都想着顾南风的事,他亲眼看到镇北王一家被砍头,当即晕了过去,醒来后想去处理后事,却被父亲死死拦住,沈榭生了一场大病,可谁知还不等他病好,父亲便跟着去了,沈榭病愈后一直在T查,却始终查不到蛛丝马迹。
沈老夫人神色一暗,怒气少了许多,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玉山的死,确实不是偶然。”
沈玉山,沈榭的父亲。
“当年瞒着你,就是怕你做糊涂事,可这么多年过去,修齐,你该清楚其中的厉害。”沈老夫人叹了口气,一瞬
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让这个老夫人承受了许多,如今回想起来,还是不能释然,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释然,她对皇帝的恨意,并不比顾南风和沈榭少。
沈榭静静地望着老夫人,果然,果然跟皇上有关系。
“当年从镇北回来,玉山虽然没说什么,但我这个做娘的,难道看不出来他的难过?镇北王与咱们接触不多,但两人也曾一同畅聊到天明,只是因为一个在京都,一个在镇北,所以畅谈的机会少罢了。”
老夫人说起过去,眼神中带着怀念:“旁人只以为是因为你生了病,所以玉山才会闭门谢客,只有我知道,他是在为镇北王痛惜,就在此时,皇上又传召他进宫,这次进宫,便造成了玉山走向死亡。”
“俞太师乃三朝元老,更是当今皇帝的少傅,皇帝做太子之时,是由俞太师一手教导的,后来他辞去少傅职位,进了翰林院,专门教导京都的学子,也曾教过你。”
“可在这之前,他曾是玉山的先生。”
俞太师学生众多,沈玉山只是其中一个,皇上把沈玉山传召进宫,给了他一包毒药,竟是要沈玉山亲手毒死自己的老师!
沈玉山如何肯应,但又不能直接抗旨,两难全的情况下,沈玉山便只能自杀,但还不能直接死,必须要病逝,这样才能不引起皇上的怀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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