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一趟无惊无险,公司临时有个要签字的重要文件,绫野当夜便带着程院回去。
许家铭坚持了许久要送他们去机场,绫野向来不喜欢这种毫无实质意义的你来我往,不是很客气地拒绝了许家铭。
汽车从雍容华贵的富人区出来,一头扎进灯红酒绿的街边闹市。
只是愈往前路越窄,街道越拥挤,_F_屋越破败,景象越萧条,街边吆喝卖力又无奈,街头霸凌荒诞又真实,杂乱无序。
车程不过短短二十分钟,便阅尽了富人和穷人的天差地别。
“绫总,前边好像有人在闹事,车过不去。”
绫野示意不急,等着。
一车四人,司机和另一个保镖在前,绫野和程院在后座,安安静静等着。
保镖话多:“Z国这么发达,没想到也有这么穷这么乱的地方。”
“可不是。”司机搭腔。
“穷人哪里都有,富人越富,穷人越穷。”一路无言一直看着窗外的程院搭了句腔。
正准备闭眼休息的绫野侧头看了看他这保镖。
说是保镖,其实看着还没绫野高大,倒真的更像是绫野带出来的玩伴。
他想起前几天许家后花园那一幕。
程院避开绫野的吻之后便往后退了一步,不远不近,人和人之间交往最安全舒适的距离。
他给了绫野一个恭敬且庄重的微笑,却又说了句像开玩笑的话,“惜命。”
“这是什么理?”保镖的声音将绫野的思绪拉回现实。“社会越发达,穷人不就越少。”
“社会财富量固定,你以为富人是靠什么才这么有钱?”
“靠智慧,靠能力,靠胆识,靠一种做决断的天赋。”绫野说。
“错,靠资本,靠剥削,靠横征暴敛,靠代际失公。”
“仇富?”
“事实。”
“优胜劣汰,无可厚非。”
“是,丛林法则,自然馈赠,无可指摘,绫总比这些人,更能满足一般人的yu求。”
“于是财富、资本、钱这些东西,成了一种社会秩序。”程院依旧盯着窗外,漫不经心地说。
保镖觉得有意思,“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看那个穿着棕色麻布跪在地上哭的男人,他面前的黑_yi人将会给他一笔钱,给他抚养家庭用,他家里也许有个嗷嗷待哺的儿子,也许有个正怀着孕的Q子,但是他显然不能陪伴他们一起成长,他需要去给一个有钱人顶罪,去坐牢,甚至去接受死刑。”
保镖哈哈大笑,“你这故事编地,还怪有意思的。怎么不说是这男人欠了钱被债主追上门了呢,这会正痛哭流涕求饶呢。”
“都一样,我的意思是,世上有一群人总能很轻易地决定另一群人的生死。”
“哪这么绝对,”保镖说,“都是人,都是碳水化He物,遇拳遇刀遇枪都会死,他们不会反抗吗?”
程院笑笑,盯着前方的喧闹,像在欣赏一场艺术,“当然会,被奴役到一定的阈值,最软弱的人也会,‘砰——’地一声,爆炸。”
程院话音刚落,前方就起了暴动。
附近的混混拦下沿路前往机场的外地名牌车子,试图仗着人多敲诈,当地政府不管,因为劫的是外地人的财。
遇上脾气软的给一点这事便过去了,遇上脾气硬一点的免不了一场干仗。
保镖眉头一皱,知道他们一行显然也是这些混混的攻击对象。
绫野在这时候睁开了双眼,淡然地看了一眼前边的闹剧。
真刀实棍,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平民早已习惯,纷纷退却,街上只留敌对的两波人。
果然,没一会,就有几人提着棍子来到他们这边开始砸车。
司机没怎么见过大世面,此刻有些慌乱,暴脾气的保镖已经冲出去干仗,后排两人倒是风雨不动安如山。
绫野看了眼身边同岿然不动的程院,淡淡道,“我记得我带了两个保镖。”
“我怕伤了自己绫总会心疼。”就像不记得那日在后花园退的那两步一样。
“不是谁都适He玩假装孟*的游戏。”
“绫总说的肯定不是我。”
程院才说完,绫野身边的车窗便被砸碎。
程院拉了绫野一把,从他那边车门出去,开始履行一个保镖的职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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