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无渡说到做到,当真便舍了一辈子陪在程妴旁边。
程妴本以为他们至少会相守几百年,续无渡天赋异禀,也已早早踏入仙尘,不老不死。
然而不过才数十年。
程妴闭关,续无渡拍着Xiong脯说不用怕,阿妴不在的时候,家交给他。
程妴也只笑笑,以往闭关也并未出什么岔子,那时他甚至还没有给整个魔界设结界,没想过也没必要。
他出来的时候却什么都变了。
桑谷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黄泉岭和魔窟的防线早已奔溃,那些人怕魔物肆_N_,便把整个魔界与魔窟关在一起,意图B地程妴自己现身,他们好将其一举拿下,摘了他身上那颗灭阳丹。
桑谷始成人间地狱。
魔界人一边要对付正道人士的攻击,一边又要抵挡发狂的魔物。
程妴找到续无渡的时候,续无渡已半身成枯骨。
他殉了一半修为,将魔物困在魔窟,另一半做了桑谷结界,使外边的歹人不得入nei,却再没气力等程妴出来。
剩下的悉数交给末生,让他带领魔军处理,修复桑谷。
“你再迟些出来,怕是连夫君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他笑着说。
程妴跪于他身前,探了所有他能探的地方,都无半点枯木逢春的生命迹象。
“别看了,还不如省点时间跟我聊聊天。”
“你想聊什么?”
“聊聊凡间替夫守孝的规矩。”
程妴跟以往一样,笑他,“说说。”
“凡间死了夫君是不能再嫁的,得给先夫守寡一辈子,不然是要浸猪笼的,你明白吗?”
“我们这不是凡界。”
“都一样,总之就是你不能再嫁,你不能再和别人好,你这辈子都归我续无渡了,明白吗?”
“我若不?”
“你若不!你若不**你若不我能怎么办,”续无渡无奈道,“都到现在还要故意气气我吗?我也没有非得要你替我守寡,你孤寂惯了,如今可能早已习惯有个人陪着你,你怕是还有几百年可活,一个人怎么可能受的了。”
“是A,受不了。”
“随你意,你想如何便如何,若能再出个比我还纵着你的人,也还不差,我只是**”续无渡停了停,“我只是受不了你笑着往别人身上爬的样子,不过反正我也看不到。”
“真有那一日,我会将你的牌位放于我们床边,让你全程看着。”
续无渡像是真的气着了。
程妴俯身吻了他,堵了他的骂骂咧咧,“所以你不能死,续无渡。”
续无渡笑着叹息,“我也不想,可是不行了。”
程妴轻摇了头,“有办法的。”
程妴的声音轻柔,捧着续无渡的双颊,像哄他,“破佛君总有
办法,交给我,你睡一觉便好,醒来我还是你的,破佛君还是你的,阿妴也还是你的。”
“相信我,夫君。”程妴贴着他的额头,柔声说道。
续无渡一愣,笑笑,“死地也算值了。”
那是续无渡留在尘世间最后一句话,说完这句,他便阖上了双目,失了所有生气。
程妴眼角终是没能蓄住那滴泪,自脸颊滑落,滴在续无渡的唇畔上。
不过短短十日,修真界血流成河。
从最大的门派的开始,破佛君从一日灭五门到一日灭十门。
但凡参与过诛魔,从人到狗,无一遗漏,掌门和长老们的头颅被挂在山门头,剩下的尸身皆堆叠在他们门派的道场,形成尸山,最高叠至百米。
中原修真界元气大伤,几乎没存活下任何大派,只剩下零星边缘的小门小派。
据那些明哲保身妄想捡渔翁之利的小门派所言,破佛君不眠不休灭完所有门派之后,就着那身血_yi一步一步走回桑谷,脸色苍白,血流如注,无人知晓那究竟是人是鬼。
程妴翻遍了咒术典籍,包括从各门各派藏书阁搜刮来的所有野典。
终究是寻得方法了。
他抱着那本烂书,又哭又笑,在地上蹲了很久。
引魂针和结魄灯养着续无渡的魂魄。
以他体nei的灭阳丹为引,天地j华为材,可以为续无渡重塑一个r身,新生的续无渡用养魂鼎养着,前几年一天一碗心头血护着,在天地灵地养够时日,便可重生。
不过冥界,不走奈何桥,不跳转生门,带着前世所有记忆。
只是需要从幼儿开始往大了长。
程妴笑笑,他倒是也想看看续无渡穿开裆ku的样子。
他剖了一半灭阳丹,自世间最后一只梼杌body里剖出了养魂鼎,将续无渡藏于桑谷最有灵气的地方——魔窟养着。
程妴虽比肩神明,却终究不是神仙,更何况即便是神仙也不一定受的住这番折腾。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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