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的毛赏和谭秋则是飞奔过去的,当他们赶到嘈杂之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妇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男孩的尸体大哭。
没错,是尸体,嘴角不断的有血液流出,脸色青灰,一动不动,以毛赏和谭秋的
经验来判断,一看便知那个是尸体。
毛赏和谭秋对视了一眼,往前面挤了进去。
“让一让,我们是警察!”
“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快,快看看阿辉,阿辉还有救吗?”人群嘈杂,有人这么喊。
抱着男孩尸体的那个老妇人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一下拉住了蹲下来的毛赏的手,“警察同志,快,快,给我们家大孙子做那个……那个……心肺复苏……对!心肺复苏!”
毛赏心底悲痛,不忍心看,却也只能平静的安慰:“我看一下他的情况,你这样抱着孩子不好,能将这孩子先放下吗?把他放平。”
“放平……”老妇人愣了愣,又忙不迭的应声,将孙子放平,无措的看着毛赏,“警察同志,这样可以了吗?你快给我孙子做心肺复苏啊,快点做,快点做!”
毛赏给谭秋使了个眼色,谭秋立刻配合的拉过了那个老妇人的手。
“阿姨,你别着急,心肺复苏我同事会做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你跟我来外面一点好吗?”
谭秋连哄带骗的把老妇人先带走了,很快,这个小区的保安匆忙赶到,现在警方的人暂时还没到,谭秋要帮着毛赏那边保护现场,所以将那个老妇人交给了保安,并且示意保安不要让这妇人去案发的地方,保安自然是连声答应了。
秦荫不知何时来到了距离男孩尸体几米远的开外,因为警方其他人还没到,毛赏一个人要让群众后退,不要破坏现场有点困难,所以秦荫才能站在这里,他没有靠的更近,只是在这里观察着地上男孩的尸体。
男孩的嘴角会流血,应该是从高空坠落的缘故,这从他的尸体也能看的出来,即便他没有去碰,但是凭自己的肉眼也能“看到”男孩身上有多处骨折,这是高空坠落的标志。
不过,这个高空不会太高,因为男孩的骨折不算太明显,根据他的估计,顶多也就三楼的样子。
而死因……却不是摔死。男孩在从三楼掉落的时候已经死了。
秦荫的目光上移,来到了三楼位置处,从自己根据的距离上判断,他很快锁定了小男孩最可能坠落的那个房间,眯了眯眼,秦荫的身影不着痕迹的在原地消失,他决定去那个地方看看。
很快,秦荫就来到了三楼,他以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没有想到的是,在其中一间屋子的门口,他看到了一人。
那应该是男孩坠落的那个窗户,一张轮椅在那静静矗立着,而轮椅上的人……秦荫的目光微微一闪。
这个世界,竟然是有修道者的吗?眼前的这人,分明用一股特殊的气场包裹着自己,从而让旁人在看他的时候也只能看到模煳的轮廓,就是想要看清对方的模样都不行!
重生虽然只有两天多,但他在外面看到的形形色色的都是普通人,除了一个严启或许有修道的潜质外,其余人都没什么特殊之处。可眼前这人……分明是个修者啊。
这个世界,竟然是有修者的。
轮椅上的男人自是感应到了秦荫的出现,他目光锐利的看向了这边,“谁!”
这声音,带着一丝冰质感,最重要的是,在这喝声出口的时候,一股无形之气化成的利刃已经朝着秦荫攻击而来。
这无形之气所化的利刃虽然是利刃,但并无真正的伤人之意,所以,秦荫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
利刃到了,削掉了他几根头发,面庞似乎有些刺痛,但应该没有破皮流血。
秦荫眨了眨眼,有些讶异于这轮椅上的人对气的掌控水平。要有这样的水平可并非一日之功,更何况这人看着不过随手施展罢了。他有些好奇这人的修为到了怎样的境界。
不见轮椅怎么移动,仿佛只有那一个瞬间,总之,不过一个刹那的功夫,那轮椅已经来到了秦荫的跟前了。
虽然一个是站,一个是坐,但轮椅上的人气场一丝不弱站着的任何人。不
止如此,即便这么近的距离了,秦荫发现,如果自己不动用一些手段的话,他依然看不清这个人的相貌。
所以,这人在气场的控制力方面是得有多强?
“你是什么人。”轮椅上的人淡淡的开了口,声音虽淡,却有一丝压迫力。
若是普通人,在这一丝修者的压迫力之下恐怕立刻就问什么说什么了。不过秦荫并非普通人,这点压迫力还无法奈何他。但对于轮椅上的这人的身份,秦荫也是好奇的。好奇,还有警惕。
这可是命案刚刚发生的地方,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人自然值得别人好奇和警惕。
所以,秦荫打量着轮椅上看不清轮廓的人,理所当然的反问了:“你又是什么人,你可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呵呵,你可别说你是警察啊。”
轮椅上的人似乎也在打量秦荫,只冷淡道:“我为何不能是警察?还是……你是警察?”
秦荫笑了笑:“我倒不是警察,不过我是个热心的好市民。得知这里发生了什么命案,初步推断了下,刚才的那死者是从这里掉下去的……你在这里,有看见什么吗?”
“你认为我会看见什么?”轮椅上的人反问。
“我认为啊……”秦荫应了声,忽然往里面走了进去,轮椅上的人不知何故竟然也没有阻止,但是视线却是跟着秦荫的。
秦荫见人没有阻止,也就直接走向了窗户口,结合原主的记忆,他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有所谓的指纹等回事。所以,他没有用手去碰什么东西,只是从这里往下面看了看。
那男孩,应该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不过,既然人是在掉下去之前就死了的,那么,凶手在哪儿?
最重要的是,这个房间里,并没有阴暗的邪祟活动过的气息,自己到这里可以不留气息也不留痕迹,轮椅上的那人也能做到,所以,这代表凶手也是这么做的?
但如果真的是那凶手直接行动的话,会不会太冒险?有哪里不对啊。
秦荫看了眼轮椅上的人,如果没有这个人的话,他会掐诀运用术法看一看这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到过,但有这么个人在跟前,秦荫不大想掐诀。在不知对方的身份前,他暴露的越多越不明智。
所以,秦荫直接走到了门口,“告辞。”
轮椅上的人并没有阻止,秦荫就这样顺利离开了。
严启等一众刑警到了,法医杜陵也跟随出了现场,黄色的警戒线已经被拉起。严启在男孩的尸体旁边看了一会儿后也很快跑向了楼上的几个楼层,不过他不能准确判断男孩到底从哪一楼掉落,只能一层一层看。
好在这边的老小区,这一栋楼最高也就七楼而已,他就算一层层跑也没事。
而在他来到三楼的时候,这里早已经没有了轮椅人和秦荫的身影了。
……
下午,市局警局特别行动区。
杜陵走向了严启,“你在看什么?”
严启抿了下嘴角,“秦荫的资料。”
“秦荫?为何看他?”
“阿毛和谭秋说他上午在那里出现过,遇到他的地方是昨天夜里那女孩埋猫的尸体的地方。”
杜陵皱起了眉头,“这个秦家的大少爷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去了那
里,我听你说你昨天已经暗示过秦臻看好他哥了。”
“嗯,显然秦臻无法奈何秦荫,或者说根本不想奈何。”
“这秦荫……不会跟我们的这个案子有关吧?不过,这也有些奇怪,今天的小男孩已经是今年那个小区的第四起,而秦荫是昨天才到那个小区的。他是猎奇心重,知道那个小区发生了什么事情才特意过去的吗?”
“不知道,这个秦家的大少爷处处透露着古怪。昨夜在我们的调查没有出来之前,他就玩笑一样的跟我说蒋恬恬是梦游,白日里都不会记得晚上发生的事情,而经过我们这边的调查他的判断竟然是真的,我现在无法明确他是真的有看出来的本事还是早知道那个小区,知道那个蒋恬恬。”
杜陵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严启并没有迟疑太久的时间,很快就站了起来。
“我先回去一趟,有些问题我需要跟阿锦聊聊。”
杜陵立刻明白了严启要说什么,点了点头,“行。”
“你等我电话,我打算带上你去秦家拜访一趟,别穿制服。”
杜陵一愣,然后立刻又明白了,“行,我等你电话。”
严启没再说什么,很快离开了警局。
……
严启到家的时候白锦正在敷面膜,从来到严启这里后,白锦把手机关机,现在是无事一身轻。
当然,这不代表他是高兴的。
他在等,等秦臻的电话,但越是没等到,就越生气。
有的人生气值到某个度会爆发,会如洪水一样的淹没身边的人,而白锦是个特例,他越生气越只会折腾自己,就是把自己气病了的时候都有。他觉得,自己也快到那个临界值了。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白锦懒洋洋的扫了眼白天回家的严启,觉得有些稀奇。
严启直来直往,直接道:“来找你问点秦家的事,关于秦家的所有人,重点是秦家的大少爷秦荫,你了解多少?”
白锦愣住了,不自觉得坐直了身体,他皱了皱眉头,道:“我先去把面膜洗了,等我一会儿。”
严启点头。
白锦很快洗了面膜,只随意的擦了一点保湿乳就出来了。
“你问秦家做什么?”白锦也直接,盯着严启的眼睛问。
严启也没隐瞒,警队有保密条例,但不代表什么都没说,关乎到案子进展和调查的,他们自然有权力透露一些。
所以,严启直接道:“秦家的大少爷这两天接连出现在我调查的案子案发现场,尤其今天,刚刚又发生一桩命案。他虽然没被我们警方列为嫌疑人,但是他出现在那里本身就有些古怪,所以对于秦家的资料,我想了解一些。一会儿我和杜陵打算亲自去秦家一趟。”
白锦微微一惊,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秦家的大少爷出现在案发现场?他为何会在那里,据我所知,这位大少爷有点自闭,而且非常不喜欢出门,他是一个人在那里的还是别人跟他一起的?”
“他一个人,昨天也是一个人,而且他昨天是晚上一个人在那里的,我还通知了秦臻去接的他。”
“秦臻?”白锦脸色微微一变,抿了抿唇角,“他没跟我说,我们有好几天没有联系了。”
“看来你们这次的矛盾不小?我以为,昨天秦臻应该会联系你,哪怕只是因为接触了我。”
白锦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严启道:“从我的调查,跟你了解的秦家大少爷是一样的,秦臻有跟你说过什么不一样的吗?”
白锦摇头,“没有,秦臻不大跟我说家里的事情。我对他家的事了解的很少,我所知道的,大概是外面的人都知道的。”
严启闻言也不由得蹙眉,他看了看白锦,缓缓开口:“那你觉得,你跟一个人谈恋爱,这样的状态正常吗?阿锦,我了
解你,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你不会跟他谈恋爱,据我所知,秦臻应该是你的初恋才对,你难道没想过将这段感情经营下去吗?别的娱乐圈的人我不知道,但你是我表弟,对你我还是了解的,你不是享受谈恋爱却不走入婚姻的人。”
白锦的神色慢慢的暗淡了下来。
严启蹙眉,“到底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说吗?”
白锦深唿吸了口气,抿了一会儿嘴角,才淡淡道:“因为我跟他开始的不一样,我们认识的第一次,我被人下药中招,是在混乱中我自己闯进了他的房间,他……应该将我当成了很随便的人。他没有跟我谈过婚姻,恋爱,算是自然而然的展开的?但他对我的认定……”
白锦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继续淡淡道:“你也说了,娱乐圈的人本来就是公认的乱,他是秦家的二少爷,还是秦氏集团的总经理,大权在握,我就是影帝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戏子,可能还是个很会玩的戏子,他不跟我谈婚论嫁也是正常的。”
严启脸色变了变,神色严肃了起来:“阿锦,你什么时候这么妄自菲薄了?”
白锦忽然面无表情了起来:“不是我妄自菲薄,也不是我自卑,我说的是事实,在许多商人,尤其是那些成功的商人看来,娱乐圈的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那秦臻呢?他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他也是这么想的,你做什么跟他在一起!”严启生气了,更多的还是心痛。
为表弟自贬的心痛。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白锦垂下了眼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他是个很难不令人心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