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的眼睛灵动而又纯粹,像个粉雕玉琢小精灵。
秦宿冷声道:“不用我再说一遍吧?”
楚余小肉手捏着衣袖放下,又拿回了他还没啃完的果酱面包。
因为面包太大,他白嫩的小脸上沾上了一点果酱,吃的跟个小花猫似的。
邱盛和妻子对望一眼,这快到嘴的鸭子就这么没了,他们满是不甘心。
表婶傅雪莲怒目,好容易得到的荣华富贵,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她上前一步:“还有没有国法了啊,你不能这么霸道,孩子是楚家的?,你趁着楚家没人,你不就是想……你,你还能强抢不成!”
傅雪莲咬牙切齿,自己刚来斯诺克星,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富贵日子,马上就要被这人给横叉一脚。
十分愤恨这人的多管闲事,他就算是个将军又怎么样?!
国法还在那摆着呢?!
话没说完,顾赋宁就眯眼闪过一丝危险的杀意。
敢这么跟国家首级上将说话的,估计白骨已经落灰了。
顾赋宁眯眼,“我们将军,就是国法。”
邱盛面色慌张,见秦宿身边的人的气氛瘆人地不对劲。
用力将没见过世面的傅雪莲拽回身侧,手肘重重抵了她一下,示意让她闭嘴。
邱盛赔笑着:“唉这……将军您别跟她一个妇人一般见识,她就心直口快,您别介意啊。”
顾赋宁在腰间迅速掏出手|枪,指向还是不依不饶的傅雪莲。
目光不似方才哄楚余那边温和,他的眼底寒意凌然,有着军人独特的坚毅锐利。
傅雪莲惊恐万分,吓得瞪大眼睛,瞳孔瑟缩,满是皱纹的脸煞白,站在原地打着摆子不敢动弹。
顾赋宁漠然,不为所动地按上了扳机。
邱盛见状立即慌张跪下:“诶?!将军饶命啊将军,她,她有病……不,她精神不正常,我不该带她来的,求求您,她真的无意要冒犯您,您放过她吧将军……”
“既然没有能力照顾好楚余,那你们活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秦宿如王者般端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大拇指悠然转动,像家常便饭般平静地说。
傅雪莲惊慌失措地被邱盛拽在地上跟着他一起跪,背生冷汗,直打冷颤。
秦宿:“顾赋宁你也是,楚余还在这,你难道还想开枪吗?”
“抱歉将军,是我考虑不周。”顾赋宁利索收|枪,怒目看着那二人。
正说话的秦宿
余光一瞥,突然看见了楚余脸上的果酱,阴狠的杀意骤然化为嫌弃。
吃东西也能这么丑。
他拿出管家递来的餐巾,修长手指优雅地握着——
胡乱抹了几下楚余的小肉脸。
柔嫩的白脸瞬间被揉成了小面馒头,QQ弹弹可爱极了。
楚余:唔,什么玩意遮住了我的光明。
“不如……”秦宿若有所思,空气冷凝,“我帮帮你们,让你们再有点价值?”
邱盛愕然。
秦宿眼底是玩味而又阴森的笑意,“国家虫族研究院正好缺试验品,把你们送去,为国家奉献奉献价值?”
国家虫族研究院,顾名思义,里面收录了虫族各种可怖的虫类。
其中包括,状似苍蝇头的蜂虫,拖沓着蠕肠般的无数肢体;状似蟑螂的工虫,他们蛆形触手的无数眼睛等等……
他的形状各异,确有一个共同点。
它们会蚕食人类!
并且以各种残|暴剧烈的撕咬蚕食方式,活生生地咬死人类。
有的吃人类的脑子,有的吃人类的五脏六腑,有的只啃骨头……
最特殊的是脑虫,它们侵蚀人类大脑的神经中枢,从而达到控制人类。
邱盛两人要是进了国家虫族研究所,被咬的估计连头发都不剩。
楚余眨巴一下眼睛。
啧啧,黑化的病娇主角果然狠。
关键是只要暗地里不惊动星皇,这秦宿还真就能这么干,你说气不气人。
谁让国法都是这大佬拟订的呢。
傅雪莲一听,脸煞白得像女鬼,倒在地上直直晕死过去。
“将军饶命啊将军……”
顾赋宁咽了口唾沫。
看来自己估计得去研究院一趟了。
他知道秦宿从来不是什么大度的人,特别是他的腿受伤之后。
但凡敢惹怒他的人,下场会尸骨无存。
邱盛推了推地上的傅雪莲,满天大汗淋漓,吓红了眼睛。
“嘁。”
秦宿乏味地挑眉,“没意思,滚吧。我会通知国务部,你们将永久撤除再斯诺克星的通行权。”
意思就是,他们永远被贬为平民,无法在进入贵族的首都星球。
邱盛仿佛被打了要害,一脸失神地坐在地上。
秦宿将餐巾甩在管家手上的托盘上。
嗜血地盯着邱盛,“奉劝你们收起那些贪婪腌臜的心思,再敢打国家烈士遗产的主意,你们只会成为虫族嘴里的美食。”
邱盛吞了吞口水,盯着楚余心里万般不甘,喘着粗气,“是……”
管家让两个士兵架走了邱盛两人,并收回了他们霸占楚家别墅的居住权。
楚余目睹这整个过程,松了口气,也不枉他离家出走挨的这两个小时的冻。
他老气横秋地啃完最后一口面包。
害。
可算是消停了。
他小腮帮子鼓鼓的像偷食的小仓鼠。
他嚼完最后一口面包,抬头就和盯着他的秦宿对视,“嗝。”
好像有点尴尬。
秦宿:……
夜里愈发的凉。
楚余的房间在秦宿主卧的对面尽头。
距离远到就算楚余不小心炸了自己的房间,秦宿也能毫发无损并且睡得很香。
楚余躺在顾赋宁给他准备的黄色小鸭的被褥上,小脚丫子蹬掉了几个小黄鸭抱枕。
他严重怀疑顾赋宁这个傻大个是不是对小黄鸭有什么独特的癖好。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自己是个还算健康的beta,这对他这个原地球人来说,很好。
他顾虑的东西不多,在主角这里混下去也很简单。装装乖卖卖萌,还能享受享受当小朋友的美好生活。
摸着柔软至极的蚕丝被,舒服得不想动弹。
真不错啊,这小日子过的。
骤然,楚余猛地一个驴打滚。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说不准……
他这样的绝世奇才待在秦宿身边,还能帮秦宿治好腿伤?!
毕竟他可是看过原著的人!
想到这里,楚余蹑手蹑脚地越过弧形走廊,墙上挂着几幅天价的名画,精美雕花的画框镶嵌着金边宝石,金碧辉煌的特别扎眼。
以后如果和秦宿闹掰了离家出走,就扣几颗宝石跑路,再拿一张画去黑市卖,说不准还能搞个小洋楼过上小康生活。
(时间证明,这句话在很久很久以后,他确实这么丧心病狂地干了。)
“你多少喝点吧,病情再加重了可怎么办那?”
听闻管家说秦宿夜里恶疾复发,医生林锦唐放下工作深夜造访,可惜还是被拒之门外。
秦宿在卧室重重摔砸昂贵的花瓶,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支撑站起,终究次次无果。
他恨。
在二十一岁的年纪里,成为一个双腿残废的废物将军。
残废。
他猩红着眼,手指握拳,在掌心中溢出猩红的鲜血,阴郁的周身隐忍这难捱的剧痛。
地板上一片狼藉。
“唉。”林锦唐皱眉在门外守着,脸带忧色地叹了口气,低声,“还是这犟脾气啊。”
楚余仰头看着林锦唐的英俊的侧脸,肉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摆。
林锦唐察觉到身后的异动,低头只见身后一个粉雕玉琢长的跟个洋娃娃似的小孩儿。
他一本正经地板着脸,明亮灵动的大眼睛不见之前的柔软乖萌,倒像个小大人。
“喂,你可以让开一下吗?”
被萌化的林锦唐怔住:“!”
好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