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应疾步走到杭景身边,看着被整桶颜料泼了满墙,毁了大半的极光图,目瞪口呆。
“你,这是**怎么了?”
在宗应眼里,这幅极光图意义非凡,如今却被杭景亲手毁了,尽管心里明白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但突如其来的冲击太过,即便他努力克制,但还是觉得血ye的流速都在目睹这一幕时凝滞了。
杭景只穿了一件宽大的黑色衬_yi,站在_F_间里,亲眼看着自己的作品,被亲手毁掉的全过程。
满墙的白色颜料顺着墙壁蜿蜒而下,大片的白色将本是绚烂的极光图胡乱地遮盖,一道道还在流动的白色痕迹将整幅图划得四分五裂,再难看出原貌。
白炽灯光照在他清隽的脸上,双眸中倒映出的一点白光,在墨黑的瞳孔中微微闪着光。
“宗应,你得了信息素依赖症──”
杭景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宗应,慢慢地,zhui角扯了一下又放平了,“是在看到这幅画以后发生的事吧。”
宗应知道瞒不了杭景太久,但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信息素依赖症的事,一时哑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我当初没有在这里留下这幅画──”
杭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沙哑,在安静的_F_间里却还是异常平稳清晰。
“如果你没有看到极光图,你就不会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虽然你和林语抒的关系还是会破裂,但你顶多以为自己当初年轻,一时看走眼。没有这幅画的出现,你不会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人,也不会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喜欢的人竟然是我。”
“只要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破,你这几年,是不是就
会**过得轻松许多。”
宗应紧盯着杭景,急声道:“可我就是爱你,这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发生的事,不是这一幅画能改变的!”
杭景目光沉静:“不能改变,却可以隐藏。宗应,在这个世上,存在却不为人知的事那么多,多你一件也不稀奇。比斯公园的极光图早就没有了,如果这里也不存在这么一副极光图**”
“没有如果!少胡说八道!”
“为什么就不稀奇?凭什么就不稀奇了?”
宗应厉声打断,剑眉高高挑起,眼底闪烁着一丝难以置信,“小景,你把我当什么了?”
“是,我承认我狂妄自大,蛮横还不讲理,所有人骂我一句人渣不过分,这些我都认。但是就算我再怎么不是个东西,我也是堂堂正正地在爱你!”
“你可以怪我的爱到的太迟,但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小景,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随你,你要不喜欢这幅画,想毁掉,我没什么可说的。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对你的_gan情,就算一直被shen埋地底,永不见光,连我自己都一直稀里糊涂,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搞错了人,就这,也无所谓吗?”
宗应的眼神是难以置信的错愕,言语间是轰然冲顶的暴怒。
杭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宗应,两两对峙了很久,才shenshen地、彻底地吐出一口颤抖的气。
“怎么可能无所谓。宗应,每一件和你有关的事都极其重要,但是当所有的事汇总在一起,两相权衡之后,其中就有那么一部分,会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你,别说是你的回应,哪怕只是一个肯定,我做梦都能笑醒。”
“我拼尽一切,那么努力去成为你的生命里无法被抹灭的一个存在,为了这个目的,我不惜把命都搭上了。”
“但是,宗应──”
他将颜料桶里剩余的一点白色颜料再一次泼向了墙壁,哑声道,“我后悔了**”
“当我看到你因为我,是怎么过易_gan期的,我就真真切切的后悔了。”
“我怎么可以**把我最爱的人独自留在世上**因为我,让你因为自责和nei疚,把自己折磨得痛苦不堪,让你因为我shen陷绝望!”
“如果不是因为我,退一步说,如果没有这幅画**宗应,你本不需要经历这些的。”
“你是宗应A,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事都重要百倍、千倍。假如认清自己的_gan情的代价是你为此痛苦,我宁可你从没爱过我,或者,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爱我。”
“砰──刺啦!”
杯子被重重搁置在桌子上,杯底和桌面mo_cha发出一声税利的刺耳响声,宗应背过身站着,后背快速起伏了几次,像是在做shen呼xi平复情绪,之后他猛地将手里的消炎药拍在了桌子上,转过身猝然neng口怒吼:“杭景,你老实和我说,我易_gan期到底疯成什么样了?我现在严重怀疑,我捅的不是你的屁gu,而是怼了你的脑子!”
宗应看着杭景一言不发的模样,握了握拳,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动怒,不能动怒,小景只是看到了他易_gan期的样子,被吓到了所以才会说这些话,这个时候他应该耐心地哄一哄他,让他别钻牛角尖。
他闭上了眼睛,shenxi几口气,俊美的脸却越沉越黑,紧接
着,他夺过杭景手里的颜料桶对着墙壁──
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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