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这府上有徐庆的气息。”
陆黎刚在琅竹苑安顿下来放出拘魂铃里的秋儿姑娘,这姑娘便东飘西晃地四处打量。
拘魂铃与外界是完全隔开的空间,陆黎也只敢在无旁人的时候将秋儿放出来,否则一个没有脚四处飘*的游魂不得把寻常人吓一跳。
这也是找徐庆的困难之处,秋儿姑娘需得经常呆在拘魂铃nei,要在诺大一个云京城找一个人简直大海捞针。
不过只是城主府的话,范围便*
小了许多。
既然是在城主府,那自然是凌云杳要熟悉些的。
琅竹苑与凌云杳的别院不过一墙之隔,几息功夫便到了。
凌云杳坐在一堆竹条里,旁边堆着许多不成形的框架,他手上拿着的那只虽也不圆润,不过比起地上横七竖八的框架好上许多。
匠人似乎松了口气:“这样便大功告成了,再往上糊一层画纸放上蜡烛便好。”
这语气颇有些着急neng手的架势,向来是匠人也被凌云杳烦得不耐了。
凌云杳举起框架左看看右看看,而后放在地上:“不行,这不圆润。”
云京城花灯大会有赠与心上人花灯的习俗,常有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大小姐装模做样向他讨教扎花灯,不过都是做做样子,最后还不是花银子买来。
倒是没想到少城主居然有这耐x跟着学了一整天,竹框扎了一个又一个,虽然每一个能看的。
不过凌云杳的手艺活是真的差劲,要不是看他在云京城少城主的面子和这*诚之心上,匠人老早就甩手不干了。
“怎么扔了?”
凌云杳对上陆黎视线,脸腾地一红小声申辩:“不好看**地上其他那些不是我扎的。”
一旁的匠人瞪大眼睛,不是你扎的,那一地的丑东西是我扎的了?
就算是少城主也不能随便这样间接讽刺他一个匠人的水准吧?
陆黎捡起灯骨,这和匠人手边圆润的竹筐相比首小尾大yao细,不由笑出来:“这个葫芦倒是有趣。”
凌云杳眼睛亮了,笑起来zhui角两只梨涡愈发明显。
那明明是个不成形的框架A,匠人眼神在两人之间飘忽,隐约察觉出不对劲。
凌云杳已过弱冠之年,此番回云京城身边也不见nv眷,反倒和这位公子亲密得有些过头了。
难不成少城主要送灯给这位公子?
华灯初上,池榭半掩在婆娑柳枝后,熙熙攘攘往来的娇俏姑娘笑若银铃,花雾庸困,香车宝马,银界失黄昏,当真似玉皇开碧落。
“公子,买个面具吧。”
花妖姑娘晃*面具摊子,上面各式面具随着她的动作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她取下一张鸳鸯面具D上,笑嘻嘻道:“逛灯会都的道侣都D着面具呢。”
这倒是真的,常有私会的男nv青年在这时候带上面具相拥互诉钟情。
陆黎正要反驳不是道侣,凌云杳已经取了一张狐狸面具在陆黎脸上比划笑道:“很好看。”
往来行人都点着圆润的花灯,上边印着些花鸟草木,相比之下陆黎手上勉强能看出是葫芦样子的灯笼便异常扎眼,格格不入。
是凌云杳捯饬两天做出来的胖葫芦灯,上边画着一个火柴小人,头上翘着两_geng呆毛,也不知道凌云杳为什么要画这个出来。
两个身形颀长清贵公子打扮的男子拎胖葫芦花灯走的样子着实有些滑稽,引得路人侧目嗤笑,很快又被鹿角面具公子的眼神吓得收回目光。
庙会外看台上,带着猴儿面具的小生吞下一大口酒,吐出几尺长的火焰,围观的人遂拍着手连声喝彩,买麻糖的小贩将铁板敲得叮叮当当。
岸驳畔生着些芦苇,鱼虾已然习惯了熙熙攘攘的人流,见人来了也并不躲闪,悠哉游哉
一甩尾巴,只躲着晃晃悠悠的花灯。
元夕晚上放花灯的人很多,水上飘飘**的莲花灯兔子灯点缀的河道与银河连成一片闪闪发亮。
凌云杳取了信笺,郑重其事地写了写什么,托着灯托小心翼翼放上水面。
修仙之人不甚在意这些凡间的风俗,陆黎想起作为九离仙君他已是几十载不曾与人一同过节了。
当时系统有误出了些故障,陆黎提早来到这个小世界,彼时他还是狐族千年难得一遇的九尾,祥瑞降世,狐族也度过了百年繁盛,后来接着九离的人生轨迹入了青霄门,陆黎便在凌霄峰上独自过了数十载,都快忘记彼时热闹喧嚣。
他原本在外也没有至亲好友,习惯了孤身一人,所以在每个位面都能做到恪守本分,作一个没有_gan情的秩序维护者。
只是偶尔突然有了倾诉yu才惊觉找不到可以交心的人。
游玩的人往来熙熙,都有各自的喜乐悲欢。
都是与他无关的喜乐悲欢,想来他的喜乐悲欢也与这个位面的人无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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