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望,但见过来的路上,冰墙犹在,每隔不远的距离便有人守护这冰墙,以保证冰墙不塌。
而在离阿纪十来丈的距离,鲛人也静默的站在岸边。此时,整个北境都被岩浆灼烧得犹似在炼狱火中,而只有长意,只有他,呼出重重寒气,_yi襟里,脖子上几乎被寒冰锁住,霜雪结在他的脸上,令他看起来有几分可怕。
这个鲛人**术法施用过度**
忽然,他好似心口一疼,鲛人佝下身来。
这个高傲得好似从来不会低头的人似乎再也忍不住这疼痛了一样,他捂着心口,单膝跪地,方才还被寒冰舒_fu的body,一瞬间又变得通红,好像被这熔岩灼烧了一样。
阿纪不知道他怎么了,正要过去看他,忽然听到空中有人惊呼。
阿纪仰头一望,却是长意的body出了状况之后,山体之上他施术而成的冰墙也受到了影响,冰层本就稀薄的地方需得注入更多的法力去守护。而更可怕的是,在长意头顶上方,快进冰墙入湖的末端,冰墙陡然断裂!
炽红的岩浆顺着冰墙倾倒而下,径直扑向长意!
长意浑身极冷极热jiāo替袭来,一半是施术过度带来的负担,一半是湖底**纪云禾的尸身正经受灼烧之苦给他带来的_gan同身受。
纪云禾已经什么都_gan觉不到了,她将在这一次的浩劫当中,彻底被天地之力带走,被这岩浆融化,她会消失,或许会成为一滴水,一阵风,或许**什么也不会留下**
他心头巨痛,却不是因为这冷热。
此时,他余光看见,灼热*红的岩浆从他头顶倾倒而下。
他转头,迎面向着*红的光,火光落在他脸上,驱逐了他周身冰冷,好似那远在天边的太阳,忽然来到了咫尺之间,将要把他吞没。
来吧。
他没什么好怕的。
他用所有的力量护了这北境城,他终究没有变成大国师那样,要将天下给一人送葬的人。
如此**
若真有huáng泉,还能相见,他在饮那忘川之前,也不惧见纪云禾最后一面**
恍惚间,在极热之中,一道人影忽然拦在了他与那吞天“*日”之间。
黑气如丝如练,四处飞散,拦住极致的灼热,她的身影瘦弱而qiáng大,身后九条没有实体的狐尾飘舞晃动,她的影子在耀目光芒的拉扯下,如此斑驳,但又如此清晰。
岩浆倾倒而来,将两人裹在其中,身侧皆是红如血ye的光,只有她竭力撑出的黑色结界,阻挡了杀人的灼热。
“让你跑**嗓子都喊破了**”她奋力撑起在岩浆中护住两人的结界,她咬牙切齿的转头头来,黑色眼瞳被点了红光,“你怎么就一个字都没听见!”
看着她的侧颜,长意怔愣得直起了背脊。
那冰蓝色的眼瞳呆呆的盯住了面前的人,满目不敢置信。
阿纪奋力的撑着结界,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雷火岩浆,这灼热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不片刻,岩浆便在她的结界上烧了一个dòng,灼热的气息好似一柄枪,径直刺在她的心口上。
阿纪只觉心头一痛,她一声闷哼,后退两步,撑住结界的手开始有些颤抖起来,她再用妖力,心口疼痛更甚,火烧火燎,几乎要从她的心脏,顺着她的血管,烧遍她全身。
但她不能撑不住,鲛人已经竭尽全力救下了一城的人,她总该竭尽全力,将这样一个人救下吧**
阿纪咬牙,浑身妖力大开,她不顾心头的疼痛,将所有的妖力灌注在结界之中,而她另一只手掐了一个诀,却是驭妖师的术法。她没有去管身后的长意看见她这道术法的_gan想是什么,也_geng本无暇顾及这般多。
她一转身,拉住身后长意的手。触碰到他,阿纪才发现,这个鲛人body,竟是她也能_gan受到的忽冷忽热。
刚才那一路,必定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她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鲛人:“我不确定能不能冲出去,我只能尽力一搏。”她对长意道,“你愿意把命jiāo给我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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