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要去後悔?”
我把冰碗朝他推一推,想不出什麽话来说。
我不知道**
明宇他临去之时,有没有後悔过,憎恨过**
“你和他**”我声音有些抖。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他手轻轻抚过书本上一行字。
我有些疑惑,他一笑:“当时的明月,今天已经无处可寻了。庄主要做什麽事,不必顾忌我这个将死之人,只管依心而行,只要他日想起今时今日的作为,不要後悔。那麽今日的事,就不为错。”
我看那只盛满冰冻酸梅汤的琉璃碗边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水珠,半晌没有作声。
庄天虹的话,一句一句说得明明白白,再清透没有了。
可是我却越发迷惑。
他日**我还有他日麽?
他日我再看今天的作为,是不是问心无愧无悔?
晚间总睡得很少,浅眠无梦。白日也从不零碎补回,j神依旧健旺。庄天虹取出一管竹笛。那笛只是普通青竹所制,看得出用得久了,有些黄润圆熟的柔光。
他举管就口,轻轻吹奏。
曲子我从未听过,宛转悠扬,在一片浓绿的竹林中听来,幽幽然*气回肠,让人心思成结,千寻百转。
眼皮渐渐沈重,我伏在石桌上,本来只是想闭目养神,却觉得自己慢慢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笛音一止,我便清醒,看他微微浅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你吹曲子,我却睡著了。”
他道:“无妨。这本来就是一阙安神静心的曲子。自我到从心庄,庄主日夜*劳奔忙,不曾稍息。若是区区笛音,能令庄主暂时忘却烦忧,天虹也不算是个尽废之人了。”
我zhui唇动了一下,没有说话,手却握紧了桌上的短剑,提气扬声说道:“不知是哪一位朋友到了?宁莞招待不周,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却听一个声音答道:“临风把酒,品笛论诗,宁庄主真是个妙人。”
第一个字至最後一个字,声音一般高低强弱,可是一道人影由远而近,从一点黑影到身形清晰,声音一直如在耳边一般不曾变改。
这个人好shen的nei力修为。
他轻飘飘落在身前一丈之年,长身玉立,丰神俊秀,年纪看来极是暧昧,二十岁的身姿,三十岁的风雅,四十岁才会有的沈淀含蓄,向我抱拳微笑。
我还了一礼,庄天虹站起身来说道:“文长老,一别数年,你风采依旧。”
我一愣,那人晃开一把折扇,笑说:“庄公子说笑了。二十年都过了,人又不是松柏石山,岂有不老之理。”
这人**竟是我适才还在念念不忘的文苍别?
他纸扇轻摇,姿态闲雅:“近来江湖上颇不寂寞,有许多旧识新知找上我来,正在奇怪,仔细一访,和从心庄都有干连。没来之前我尚在奇怪,从心庄与我素无仇冤,做什麽总和姓文的过不去。不过今日见到庄公子和宁庄主款款相谈,两厢里温存,倒明白了一大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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