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回九叹,却不
能就这样上路。陆云亭久病体虚,坐多一会儿就头晕眼花,面色发白,更遑论长途驾车赶路了。
哑奴道:“我令乩子留心他的动向,若他离开九叹,我们也能得到消息。他在明,我们在暗,总不会错过的。”
陆云亭靠在床头,神色yin郁。哑奴想了想,又道:“你现在坐都坐不住,要是碰上了鬼师,还能如何复仇?”
这大抵算是一句劝解,但由他那嗓音说来,却显得粗粝难听。陆云亭瞟了他一眼,忽然轻飘飘地开口:“你说得对。”
不等哑奴再说,他又接道:“我饿了。”
哑奴怔了怔,看了一眼陆云亭的神色,目光又移向Lower body,不确定究竟是哪儿饿。他犹豫道:“我**先去厨_F_弄点吃的?”
陆云亭道:“好。”
哑奴抿了抿zhui,问:“你想吃什么?”
“都行。”
哑奴思索了片刻,没有再问,径直出了_F_门。他一走,_F_nei便死气沉沉地安静了下来。灯火摇摇y_u坠,将熄未熄,该是换一_geng新烛的时候了。但哑奴不在,陆云亭自然也懒得动。于是一阵风过,扑地将火吹灭。
光暗了下来。四野亦是黑沉沉的,只剩一点单薄的月辉。陆云亭在_On the bed_待着,茫茫然地想了良久,忽然披上_yi_fu,扶着墙*足下了床。
他找不到鞋,便慢慢mo索着找到桌前,找到烛台与火石。擦了三两下,便有了火。他一手半拢着遮风,一手持火石,颤巍巍凑到烛台上,点着灯芯。但终究还是病得太重,手晃了一晃,便在掌心留下一串燎痕。
陆云亭低头看了看,也不处理伤处,垂下手,继续一瘸一拐地望放纸墨的地方挪去。洒金帛宣还余五六张,墨锭却只剩小半截。他拿起墨锭,又往砚台上倒了些清水,开始缓缓研磨。
卧床这样久,手脚都是虚的。几圈下来,水还是半黑不黑的模样。低头久了,又觉得晕眩难受。陆云亭仰起头,缓了缓,咬住下唇待继续。
门突然被推开。
陆云亭蹙起眉毛,抬头看过去。哑奴站在门边,低声道:“我刚想起来,烛灯快要烧尽了。”
陆云亭道:“我换了。”
哑奴道:“你body好些了?”
“不好也得好。”
哑奴面上的疤痕扭曲起来,眼眸中流露出了淡淡的欢喜。他将椅子搬过来,对陆云亭道:“站累了,就先坐坐。”说罢,顺势向下扫了一眼,便看见了陆云亭手心烧伤的痕迹。
他去捉陆云亭的手,陆云亭沉下脸,摇摇晃晃地侧身闪开。哑奴道:“让我看一眼。”
“不妨事。”
哑奴叹了口气,近乎低声下气地哄道:“我先帮你上药。”
陆云亭对上他的眼眸,被扎了一下似的退让开来。哑奴终于将那只手摊平,掌心向上。皮被烧红了一大片,燎泡正慢慢地从伤处鼓起来。哑奴碰了碰红肿处的边缘,还是烫的。陆云亭皱起眉毛,却没吭气。
哑奴问:“疼吗?”
陆云亭道:
“还好。”
哑奴取来一只碗,放在下面。又拿起瓷壶,将凉水倾倒在陆云亭手上。水淋过伤处,最终汇入碗里。陆云亭的眉毛放开了,垂眸安静地看着哑奴的手与疤。水倒完了,哑奴又带着陆云亭的手浸没在碗nei,泡了好久,等水渐温,伤口**的没那么疼了,才拿出来。
伤药也在行囊里,哑奴沾了一小团,在陆云亭的手心轻柔地化开。药膏里的苦味儿在_F_间里涩涩地弥漫。过了半晌,哑奴道:“好了。”
陆云亭道:“你下去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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