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病持续了许久,到好些的时候,仲夏已过,天气转凉。陆云亭清醒的时间渐长,有力气靠着看一会儿灯,人却始终是倦倦的,提不起j神。
哑奴_fu侍他饮食,替他换汗*的_yi衫和褥子。他如行尸走r一般,连动也懒得动。哑奴擦过他苍白的x_io_ng腹。肋骨一节一节地从皮下突出来,硬得硌手。他大抵见着了哑奴颈间的旧创,抑或是没见着。因为目光是散的,蒙着一层混沌,仿佛透过眼前的人,看见了多年以前的事。
哑奴对上这样的目光,便垂下眼,手上的动作也要稍微顿一顿,才能继续。
小腹再向下,便是那私密之处。哑奴蹲下去,来回拭着粘腻的汗。陆云亭的气息亦是浅慢,唯有呼气到了尽处的时候,x_io_ng腹会稍微瘪下去。哑奴擦了鼠蹊,又顺着*线碰过去。不必更多的触碰,那_geng*便颤巍巍地硬了起来。
哑奴望上去,陆云亭却看也不看他,只凝望着烛灯。蜡泪滴到了尽头。火光扑扑地在他的眼眸里闪烁,越烧下去,便是显得暗淡单薄。哑奴起身,找来另一只蜡烛,单手拢着光点燃,再ca在一_geng干净烛台上。
待做完之后,哑奴转回头。陆云亭缓缓眨了眨眼,人还是那副模样,黑眸里却多映了一团熠熠的光。
哑奴没有来地安心了半分,又帕子浸没在温水里*了*。陆云亭亦不言不语,_F_间里便只剩下一点拧帕子的水声。
夏末时节,窗外虫鸣也弱了,只余三两只不He时宜的秋蝉一声长一声短地叫着。长的像叹息,短的像抽泣。
哑奴将布晾在架子上,再加了些滚水进盆里,探好温度,握着陆云亭的双足伸入水中。
水烫而不伤皮肤,恰好是暖得令四肢百骸都熨贴起来的温度。陆云亭病后体虚,被热水一激,便不由自主地发起抖。哑奴按住他,不让他逃开。又过了片刻,那点抗拒才消减下来。于是哑奴便用掌心搓起陆云亭的脚背,一整片都擦红了,再翻手拢过来,用拇指上的茧子缓缓地揉捏脚心。
当年在山上的时候,陆云亭的脚要比如今好看的多。他更年少,也没吃过这样多苦,走过这些路。玩闹时*足踩在雪上,便像玉雕出来似的,脚面上还带了点冻出来的粉色。现在双足还是白的,却没了生气,只余一层薄薄的皮r裹着骨头,仿若垂死的枯树。哑奴顺着脚腕nei侧的长疤一寸寸按上去,捏到踝骨处,又停了一停。
右足的踝骨向nei突起,显然是曾受过伤,却没养好,以致骨头错了位。哑奴一面用指尖按揉,一面沉思T养的法子。陆云亭忽地冷笑了一声,提脚踢开哑奴。
哑奴一怔,便被盆里的热水溅了一身。他抬眼,陆云亭也不道歉,只上下打量,似是要将他的每一条疤都印在眼里。
陆云亭低声道:“我倒是忘了**”
哑奴道:“什么?”
陆云亭垂下脑袋,伸出指头碰了碰哑奴的脖颈。手是凉的,像冰。哑奴肌r微微一抽,却终究没有闪躲。
陆云亭描着旧伤,像在符纸上勾下一道咒。自上而下,由颔至肩。哑奴在他的指尖下一点点褪了生气,成了一个真正的死物。他描够了,又将手指凑到唇边,碰了一下自己的zhui唇。
哑奴脸色惨白。
陆云亭又冷笑了一声,道:“竟然是你。”
哑奴张了张zhui,最终闭上眼睛。
沉默像一把刀子,陆云亭顿了片刻,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是痛的,一呼一xi之间都带了腥甜的血味。他抓着被褥,看着哑奴,想,难怪从那夜以后,师兄再没有来入过自己的梦。
他又想,难怪师兄的声音那样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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