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醒过来的时候,林傲正笨手笨脚地试图用布帕替自己擦拭着后穴。
他扭了扭腰,吃惊地感到一阵酸痛。
“你……在做什么?”
时夜勉强撑起身子,微蹙的眉间已隐隐有了怒意,他记起自己不知为何就沉睡了过去,而更不知为何自己浑身酸痛,尤其是后穴里火辣辣的,好像刚被什么东西捅过。
“我……我帮你擦澡!”林傲一惊,他不知时夜会醒得如此快,随手便用这布帕又替时夜擦拭起大腿,殊不知他这蹩脚的演技在时夜眼中更显得可笑无耻。
时夜没吭声,他只是愤恨地看了眼林傲,身子一软又躺了回去。
yin霾的阳光从门缝里渗进来,霉臭的ch_ao气让他心烦意乱。
“出去。”时夜伸手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头一偏就没再去看愣在那里的林傲。
“夜郎……”林傲也知道,时夜何等精明,自己怎么可能骗过他。
“叫你出去,还不滚!”
林傲叹了声,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他站起来,偷偷瞥了眼时夜,对方的脸很白,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
他刚出了卧房,时莫就蹦蹦跳跳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尾鱼。
“外公,我钓的,今天有鱼吃咯!”小孩子高高兴兴地举着鱼向林傲邀功,冷不防脑袋上却被拍了下。
林傲凶巴巴地板起脸,怒道,“不是说没外人的时候要叫爹吗!叫什么外公!”
自从时夜为掩盖他的身份说他是岳丈后,这村里的人无不叫他林大伯,只听得他抓狂不已,却又不便辩解。
“二爹你又打人,我要告诉爹去!”时莫被林傲拍急了,气得直蹬脚。
“你爹在睡觉,别去吵他!”林傲骂骂咧咧一把捂了时莫吵闹的嘴,从怀里mo出几枚铜钱塞到他手里,“拿去买糖人,别嚷嚷个没完,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怂孩子!”
他一把抓过时莫手里的两尾鱼,不放心地又狠狠盯了孩子一眼,这才郁郁地去了灶房做饭。
时夜在床上翻了个身,酸痛之感更加敏锐。他心中恼恨林傲竟以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自己,可他如今武功尽失,身体孱弱,已是难以报复。
不过林傲本xi_ng便是如此,一发起情来便如畜生,自己若真和他计较太多,只怕也是枉费。
他冷笑了声,掀了被子,自己寻了衣物穿上,拖着酸弱的步子出了卧房。
时莫正在堂间玩着竹蜻蜓,看见时夜出来,急忙迎了上去,甜甜地叫了声,“爹。”
“恩。”时夜不苟言笑地点点头,酸痛的腰让他始终觉得乏力,手按到桌上借力便坐了下去。
“他呢?”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林傲,时夜一想起这恶狗般凶悍的男人,眉毛稍纵,难免有几分怨气。
“二爹在做饭呢。”时莫专心地玩着竹蜻蜓,干脆跑到了院子里。
时夜进了灶房,只见林傲正蹲在地上,光线逆影,照在林傲满是血腥的手上和肃穆厉色的脸上,勾画出一副森罗之景。
“你又在做什么?”时夜忍不住又微蹙起眉,小心地探头去看。
林傲正沉闷不语地打理着鱼脏,他心里想起今日自己的冲动之举,只恐时夜已是对自己更生厌恶。眼看日子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自己却又总是生出事端,此当如何之好?
听见时夜的声音忽然想起,他猛一回头,急忙站了起来。
“夜郎……”
“诶,不要过来。”时夜看他两手血腥,赶紧退了两步,他一侧身就见了地上放的盆,盆里躺了两条死鱼,血淋淋的内脏正丢在一边。看见林傲伸着杀鱼而染成血手要接近自己,时夜一火便骂了起来,“你杀个鱼弄得象是杀了人似的,真是没用的东西!”
林傲被他一骂,嘴马上瘪了起来,他不快地望了时夜一眼,回身又蹲到了盆边继续打理手上的事,“有用还混成这样,当然是没用拉。”
这话一出,他才惊觉自己说错话,转头去看时夜,果然对方脸色发青,浑身发颤。
“对,我倒忘了,比起你来,我这废人才是毫无用处,不然也用不着遭在你手里,为你非礼!”
林傲一见时夜生气便立即赔上副笑脸,不敢再有冲撞。
“我那是说我呢,夜郎,你当然有本事的,不然我怎么甘心为你做牛做马。今日的事我已知错了,你要怎么罚我也不为过,都怪我色心不死……唉……”
不知何时起,那个狂傲不羁,自负凶残的林傲已是变得油嘴滑舌,见风使舵。
时夜闭着眼,似是已对他这套说辞厌倦。
“少说废话,快把饭做好,今晚你给我滚到外面去睡,不许再踏进卧房一步!”
这样的惩罚实在是比挨骂和挨打要让人痛苦得多,林傲低嚎一声,眼巴巴地望了时夜,使劲摇头。
“这怎么成……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夜郎,外面黑……老子好怕啊!你骂我吧,打我吧,ji_an我吧!”
一听林傲竟能鬼扯出这许多,时夜气得脸上一白,冷笑道,“你这不要脸的家伙,我真不明白当年你是坐到阳帝的位置的!ji_an
你?你倒想!”
他起脚一踹,刚好踩到林傲脸上,留下了一个乌黑的脚印。
时莫听见灶房里有吵闹声,也从院子里进来偷瞧热闹,见了林傲面带脚印地跪在地上一副委屈样,顿时忍不住便笑了出声。
时夜回身见是儿子,面上一沉,喝道,“还不出去,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