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辞执了水杯送往自己唇边,半敛的眸子也瞧不真切什么。
谢渊走了。
既然谢渊已经给谢戎立好了借口,林敬辞何必上赶着毁掉这些日子的心血?
初一已经送出宫去,希望交代的事情他能做的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渊的意思,御膳_F_送来的膳食好了不少,只是每天固定送来的药,他仍旧是一口不喝。倒也不算是怄气,原本他的脾x被谢渊和初一轮着哄着磨着,为了清净喝了也无妨。如今这一通委屈他受了,白鹤的羞辱也照单全收,反倒将他以前的不羁放肆B了出来。
不愿意做的事情,就不做。
没谁能B迫他。
已经入了夏,外头太阳大,林敬辞挨不得晒,难免头晕眼花,只好坐在正殿里的木架上看各类史书,比话本子有趣多了。
没有别人,林敬辞乐得清静。
天色不知不觉就暗下来,林敬辞没有点灯,打了一盆冷水在屋里擦身子,消消燥热的暑气。
身上囫囵的擦了,胳膊拿着布巾伸往背脊时不小心拉扯到伤口,林敬辞顿时疼的龇牙咧zhui的,口中漏出一声闷哼,布巾也掉在了脚边。
一只手默默捡起脏了的布巾,放在盆中搓洗了一下,犹豫了一番还是轻声道:“我帮你。”
林敬辞原本当是谢渊,不想搭理。哪成想听见的却是谢戎的声音。
林敬辞body顿时一僵,往后退了几步,捞起一旁的_yi衫往身上搭着,冷冷不悦道:“成王殿下还有这种偷看的癖好?”
谢戎举着布巾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良久缓缓放了下来,轻声道:“你没人伺候,到底是不方便的。”
“不用你*心。”林敬辞七手八脚的将_yi衫穿好,借着微弱的月光瞥了他一眼,“这里怎么也算是nei宫寝殿,殿下shen夜在这里,恐怕不妥吧。”
刚才谢戎看的真切,那狰狞的伤疤周围泛着新生的neng粉色,shen色的痂满满的一片,布在林敬辞的背上,夸张又突兀,张牙舞爪的像个怪物。
谢戎将布巾紧紧攥在手心里,喉咙阵阵发紧,“你的伤**”
“劳殿下挂记,没有大碍了。”林敬辞撇过脸不与他视线交汇,淡漠道:“无事殿下请回吧。”
“**”谢戎轻轻吞咽一下,心口泛着丝丝的疼。
那日在林府,林敬辞面色惨白,他居然还疑心林敬辞是不是装的。
想来,那日林敬辞一定很难受。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谢戎放下手里被攥的皱巴巴的布巾,往后乖觉的退了几步。
林敬辞不想跟他东拉西扯,冷冷看他一眼,道:“你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谢戎倏的抬头看向林敬辞,眉眼掩在昏暗处,像一只凶猛的野兽看到猎物一般,眼神带着浓烈的弑杀。
二人就这么无声的对峙了一会,谢戎道:“不错,到时我会派人护着重华殿,你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林敬辞略略一抬眼,不甚在意道:“你若是想名正言顺的坐上王位,又何必找个所谓的‘清君侧’来堵众人悠悠之口?”
谢戎微微侧过脸,盯着林敬辞。
林敬辞撩开_yi衫下摆,在桌前坐了,手中拿着琉璃盏把玩着,心不在焉道:“让谢渊写个退位诏书不就行了?”
谢戎停了良久,在昏暗处轻笑一声,“护着你,是因为我想要你。得到你名正言顺就行,我犯不着为别人费诸多心思。”
谢戎顿了顿,冷哼一声,“你不就是想保谢渊一命?”
林敬辞与他已经是撕破脸,这会丝毫不见慌乱。
“如今王位我势在必得,”谢戎冷下脸警告一声,“不光是谢渊,他的王嗣也**”
林敬辞冷冷看过去,打断道:“我要睡了,殿下请回吧。”
谢戎盯着林敬辞一会,忽而邪气的
勾起唇角,似乎心情甚是yu_yue,爽快的离开了。
林敬辞坐在桌前,将琉璃盏放回原处。
嗯,晚上睡觉要锁门。
林敬辞He_yi躺在床榻上,直勾勾的盯着头顶虚无的黑暗处,脑子转的飞快。
樊自清必须带兵回来。
如今虎符在谢戎手里,依谢戎谨慎的x子,一定是贴身带着,他拿不到。而朝堂中以前依附陆相的人,现在也都拽着谢戎的_yi角,思来想去,倒是真的与谢渊半斤八两。
那日去林府,谢渊的暗卫都被谢戎的人控住了。暗卫带着谢渊逃走也行不通**
难道真的要看着谢戎弑君篡位?
林敬辞长叹一口气,脑袋里跟浆糊似的。
谢渊怕吓到林敬辞,声音放的极轻,“在担心什么?”
林敬辞不知道他何时来的,还是吓了一跳,“你何时来的?”
谢渊抿了抿薄唇,还是诚实的认了,“谢戎与你说话的时候。”
“**”林敬辞心底冒出被抓包的窘迫,顿时心虚的说不出话。
“无事。”谢渊坐在塌边,清幽的雪松香弥漫开,安稳的气息包裹住林敬辞,抚平了他乱七八糟的思绪。
“你也听见了,”林敬辞坐起身,担忧的看向谢渊,“谢戎手中有虎符,今日已经不再掩饰野心,想来是快要动手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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