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陈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虽然见过
她卸妆的样子,但陈空仍然不敢肯定眼前的良家妇女,是以前那个涂着大红唇膏喷着浓烈香水在男人和酒杯之间打转的“浪女”吗?
女人变了,但陈空仍然没变。三十五岁的男人更透着一股成熟的Xi_ng感,看着三年未见的人,女人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你出来了?”
陈空这才从感叹时光流逝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嗯”接着,便相视无语了。
按理说,旧情人见面,总该有一方激动的扑上来抱住对方然后干柴烈火才对。可现在给陈空的感觉就是,完全像是两个普通朋友再见面,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
“你,过得好吗?”想不出别的话,他随意问了一句。
女人微微一笑,伸手把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就这一个动作,陈空知道,她真的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很好。”点了一下头,又说:“我结婚了。”
啊?结婚?和谁?他才刚出来啊陈空大脑停止运作一秒,然后他明白了,自己在牢里的三年,人家已经在别处“生根发芽”了。
“你进去的第二年我就结婚了。他是后来遇到的客人,一起喝了没几次酒就向我求婚了”说到这里,女人脸上浮现出只有幸福女人才会有的带着一点羞涩的笑容,“后来我才知道,他喜欢我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敢跟我说。”
那时陈空还没进去,谁敢从狼嘴里抢食?
认识女人这么久,陈空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笑。原来,自己就是阻碍他人幸福的“罪魁祸首”。
看着几乎已经“呆滞”的昔日旧情人,女人有些抱歉地低下头。
“对不起。陈空,你是个不错的人,我曾经也真的喜欢你的,但是你并不是我想要的男人,我也留不住你。我现在过得很好,你现在出来了,也快点找个人定下来吧!”
‘打电话给我,我给你收尸’
原来,她在等的一直只是他的尸体。
嘴唇有点发干,陈空想说点什么,比如“恭喜”什么的,可张开嘴,声音就是在嗓子里发不出来
“叭~叭~”
一声稚嫩的童声打断了他的纠结,低头一看,一个坐在婴儿走路车里的小婴儿正晃晃悠悠地挪动着肉嘟嘟的身体,怀里抱着个成年人巴掌大的小熊。
瞬间惊喜交加,陈空脱口而出:“这是我儿子?”
“不是。”女人平静而干脆地回答,让陈空弯下腰准备去抱小宝宝的动作也在中途“僵硬”了。
“是我跟我老公的小孩。而且,是女儿。”
手指在空中不自然地动了动,陈空似乎费了不少力气才缓缓直起腰,手插进裤袋里看着女人问:“那我的孩子呢?”
“打掉了。”语气像是从身上减掉了三斤肉而不是拿掉了一个“人命”。
陈空整个人都懵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悼念他未出世的苦命的孩子,女人又一脸“事到如今也不瞒你”的表情,说:“而且,那个也不是你的种。”
如果说前两件事都不算是打击的话,那这最后“被戴了绿帽子还被蒙在鼓里三年多”的事实,陈空已经不知道去如何形容了。除了眉拧得死死的,他脸上再没有其他表情,只是放在口袋里的拳头已经捏得能听见骨头的响声了。
毕竟是受过“改造”的人,忍耐力比三年前好了不少。
“老婆,你跟谁说了这么久啊?订报纸的么?”屋里传出男人的声音。
“啊~不是!”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看着陈空,再三考虑之后,抱歉一笑,关门之前说了句:“你保重。”
最后,还是没有说“再见”。
“大哥,你别伤心啊!女人嘛
!多得是,你想要只要开个口,大把大把的漂亮妞还不直往你怀里扑?这个都成中年妇女了,你就别再想了”回去的路上,大明边开车边安We_i一边的陈空。
陈空侧过头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出狱的兴奋和欣喜此刻已经被打击得支离破碎。
他点了支烟,从刚才开始,这已经是第六支了。三年没抽过烟,味道都变得有些涩了。
“你说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绝情?”
“大哥,虽然她这么一声不响地就跟人跑了是有些不地道,但是”大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陈空明白。他走之前没给女人任何承诺,连句“等我”也没有,他自然不会要求她在外面给他“守寡”,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喝酒和上 床,连街都没一起逛过,谁都没有提,因为都心知肚明,他们的关系也就是如此。但他没想到女人这次会做得这么绝。
陈空知道,那女人是喜欢他的。只是这点“喜欢”终究还是被时间和现实磨光了。
“是啊!喜欢也不能当饭吃。”抽了口烟,陈空眯起眼看着窗外亮起的灯光。
大明点点头,“女人要的是能给他安全感的男人啊!”
夹着烟正往嘴里送的手突然停了一下,陈空咬了咬牙。
“操!老子活这么久只有安全套还没有过安全感呢!”
晚上,几个兄弟们在家酒店里订了位子给陈空摆酒。来的人不多,基本也就去接他出狱的那几个生死之交。跟三年前相比,无论排场还是档次都低了不少。出了什么事,陈空心里有数。
出来混的,世道每天都在变,今天还是这个老大明天可能就换别人了。而陈空这里,三年“群龙无首”,已经不比从前。当年陈空进去之后,很多人也退出了,理由种种,无非是“金盆洗手”或者另起炉灶。人少了,地盘也就看不住了,剩下这几个人能撑到现在等他回来,陈空已经很欣We_i了。
“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我陈空今天在这里谢谢各位兄弟了!”陈空举起酒杯,站起来对着在座所有人,“现在我回来了,大伙儿放心!有我陈空在,绝对不会让各位兄弟再受苦!不出三个月,肯定把以前的地盘从那群Gui孙子手里抢回来!”
众人拍案叫好,士气大振,杯子撞得“咔咔”直响,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在陈空的带领下,大伙儿一起一干而尽,红酒、黄酒、啤酒很快喝个底朝天,空瓶子堆了个小山。
开心归开心,可好事坏事全赶在今天了,陈空虽然嘴里没说出来,但心里一时间还是放不下来。其他人也都知道,所以轮流过来向他敬酒,黄色笑话讲得自己听了都快不好意思了,就是想把气氛弄好点,好让大哥早点忘了“妻离子散”之痛。
为了不辜负大伙儿的好意,陈空是来者不拒,什么颜色的酒都照单全收,三年滴酒不沾的“清苦”生活今天晚上算是彻底开了荤。
二个小时过去了,包厢里一片狼藉,东倒西歪趴成一片。陈空当然也喝了不少,不过还没全醉,似醉非醉的,觉得生理问题得去解决一下了。
站起来理了理只剩一颗纽扣还扣着的衬衫,陈空在酒瓶和烟头中开出了一条前进的路。
“你们继续,我去上个厕所”
外面空气比里面新鲜多了,捂住嘴打了个酒嗝,陈空扶着墙沿着走廊找厕所,走了一会儿,觉得脑子清醒不少。
进厕所之后陈空先在白得耀眼的洗手池前洗了两把脸,发烫的皮肤被凉水一浇,顿时舒服了不少,舒了口气,刚要拿纸擦脸却发现旁边只有烘干机。
操!不见得叫他把头伸到下面去烘吧?
陈空咧了咧嘴,转身进了一间格间,反手一关门,懒得再出去,索Xi_ng在这里一次Xi_ng解决。
扯了一截纸巾擦了擦脸,陈空解开裤子把东西掏了出来开始“放水”,脑子里又开始乱想
人家出来都能一家团圆,怎么他出来了女人没了不说,连孩子也
正想到这儿,突然听到外面的门响了一下,应该是有人进来了。本来陈空也没理会,可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而鞋根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那声音怎么听也像是女人的高根鞋。
一阵女人的轻笑声让陈空皱了皱眉,然后就感觉他隔壁间的门开了。
妈的!偷情偷到厕所里来了!
刚被女人甩,陈空现在对这种事特别敏感。
“来嘛来嘛~快点啦~~”女人细软的声音传了过来。
骚娘们!饥渴成这样!
然后就是衣服摩擦时响声,特别是一声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异常清晰。就在陈空咬牙切齿地诅咒隔壁一对“狗男女”的时候,一声浑厚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声音绝对不大,却显得异常清晰。
“会有人吧”一种完全无所谓的提醒,半冷不热的语调甚至能让人想象得出声音主人此刻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
陈空突然愣了一下,倒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没有人!嗯~~”
妈的!老子不是人啊!
女人哼哼叽叽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还有那种像在吸棒棒糖一样的声音,陈空要是听不出来那是什么声音三十五年算是白活了。
听着耳边色 情的声音,陈空低头盯着自己已经解决完却没有要休息意思的兄弟,三年“清心寡Y_u”的生活,怎能受得了这等刺激。趁情况变得不可收拾之前赶快收了东西走人。
“啊~~敛~你好棒!哦~!”女人一声媚叫。
正要拉上拉链的手一抖,差点夹到皮,吓得心惊肉跳的陈空正想破口大骂,隔壁的人又说话了。
“我说过,不要单独叫我的名字。”男人声音冷冷的,完全没有激情中的慌乱。
“好嘛好嘛!你快点给人家就是了!韩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