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似乎领会到易向心手上的寒冷,女人呼出了一团白气。她的双手无意识地在身上Mo来Mo去,抓到被角后,用力拉起来,像作茧的春蚕一样,将自己裹好。
易向心本想收回手,却见一缕头发落在了她的鼻子上,让睡梦中的她不停地皱鼻子,一副很痒的样子。易向心好心为她拂开那缕长发,可是,她碰不到她。
明明已经接触到了那缕头发,手指却像空气一样,从头发上穿了过去。
女人的鼻尖突然红了,像被冻坏了那样红,紧接着,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然后便醒了。
“易向心,是不是你?”女人爬起来,像望风的小偷一样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易向心没有说话,因为她说了,女人也听不见。
得不到回应,女人有点气急败坏地冲出房间。
另一间卧室里,易向心的哥哥易向行正准备起床。
女人闯进去,一见到易向行就劈头盖脸地抱怨道:“易向行,管管你妹妹吧!她又进房间偷看我了!”
易向行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女人身后的妹妹。
易向心双手一摊,表示不理解女人的大惊小怪。
“你占了她的身体,她只不过是看一看,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易向行自然是站在妹妹那边的。
“可是……”知道这两兄妹是一个鼻孔出气,女人还是忍不住多说两句:“我、我也有隐私好不好!她总是这么飘来飘去,我又看不见她,我……”
“够了!”易向行不悦地打断了女人的话。
招手让妹妹走到自己面前,易向行安We_i道:“萧慎言虽然猥琐了点,但还不至于下流,用不着总是去盯着。你再忍耐几天。”
易向心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易向行满意地拍了拍妹妹的胳膊,然后对女人说:“还有九天,Yin戒的限制期就结束了。你最好在这之前处理好你的事,要是再耽误了向心复原,就算你是个鬼魂我也不会放过你!”
被批猥琐的萧慎言,虽然心里十分不爽,但还是应了声:“知道了。”
因为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猥琐,“她”都是理亏的那个。至于理亏的原因……
一个多月前,因为未婚夫陈实意外失踪,易向心求助于以占卜为生的萧慎言。
虽然萧家祖祖辈辈都是以降妖除邪为己任,但传到萧慎言这一代已是人才凋零。萧慎言靠着祖上的一点名声以及自己的小聪明混饭吃,对易向心这种找上门的客人,通常是胡说两句,骗点钱财了事。谁也没想到,他的信口雌黄竟然一语成谶。
易向心遭遇车祸成了植物人,爱妹如命的易向行知道之后差点没疯了,第一反应就是跑来找萧慎言想办法。
俗话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萧慎言受了易向行的恩惠,便拿出祖传的Yin阳对戒帮助他和妹妹的魂魄见面。还利用外甥猫仔与生俱来的“读心术”,为兄妹俩充当Yin阳沟通的桥梁。但是,萧慎言忘了,魂魄分为死灵和生灵两种。
死灵就是传统意义上的鬼魂,因为身体死亡,所以灵魂出窍。而像易向心这种,身体未死,魂魄意外离体的,则属于生灵。
生灵不像死灵,只要能回归本体,就不会有Xi_ng命之虞。
易向心变成了生灵,萧慎言却让她戴上了有锁魂能力的Yin戒。而魂魄一旦戴上Yin戒,就必须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能摘下来。
结果,易向心不得不等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
这样虽然造成了不便,但也算不上什么沉重打击。可就在易向心变成生灵的这段日子里,易家兄妹查出了陈实失
踪的真相。原来,一切都是古董商邢中天搞的鬼。他为了让死去的妻子复活,不惜用活人当祭品,去召唤一张古代罗汉床里隐藏的邪恶力量。
邢中天的儿子邢优,是陈实与易向心共同的朋友。得知父亲的疯狂行径之后,便与易家兄妹站在了同一阵线。
在萧慎言的帮助下,他们得知了罗汉床的来历。它的前身是一棵长在贵州都匀的金丝楠木,千年前被当地乌里族供奉为神木,当乌里族遭遇灭族之祸时,族长的女儿||吉儿,亲手斩杀了自己的丈夫阿莽,向神木换取了非人的力量。
其实,那神木不过是低等的树妖,它以吸收人的怨恨为生,只知杀戮,不懂救人。吉儿在报仇的同时,与它融为一体,慢慢迷失了本Xi_ng。
吉儿不知道,她的丈夫阿莽,在被她杀死之后,从来不曾怨恨过她,反而因为牵挂她,仅凭一缕意识在人间游荡了千年。他一心想助吉儿摆脱心魔,却苦于自身形态,无法行动,直到偶然附上邢优的身体,他才看到了希望。
一场人与妖的较量,在众人与吉儿之间展开。最终,邢中天和萧慎言都死在了树妖手中,易家兄妹经过一番拼杀,消灭了吉儿,死里逃生。
事情发展到这里,有关萧慎言的部分,本该就此结束。但是,心有不甘的他实在放不下年幼的外甥,便想到了还魂。
还魂的必备条件是合适的身体以及稳定魂魄的固灵石。萧慎言有祖传的固灵石,却找不到合适的身体,无奈之下,他想到了正处在植物人状态的易向心。
虽然他们男女有别,但总比随便找具尸体来玩诈尸要好。就这样,萧慎言背着易家兄妹,暂时借用了易向心的身体。这就是他现在理亏的原因。
虽然易向行与易向心得知此事后非常生气,但还是勉强同意了萧慎言的无奈之举。萧慎言也向易家兄妹保证,不管他有没有找到合适的身体,等到易向心可以取下Yin戒的那一天,他一定会把她的身体还给她。现在,七七四十九天的限制期眼看就要到了,可寻找新身体的事,萧慎言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真是要命呀!”萧慎言忍不住仰天长叹。
张锐出了电梯,走向704号房。这里是医院,四周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儿,虽然让人不适,但也让人心安,至少这里是人间,不是地狱。
他是一名员警,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凭着自己的努力,坐上了重案组组长的位置,他最擅长的是侦破凶杀类案件。目前他正全力追踪一个杀手集团的动向,希望能一举剿灭他们,说到这个杀手集团,张锐也是最近才得到比较明确的线索。
一个多月前,他无意中遇见了来警局为妹夫失踪报案的易向行。通过一些线索,他将易向行与杀手集团的杀手联系了起来。他不知道,对易向行的调查会让他遭遇此生最离奇的恐怖事件。一想到自己差点被邢中天当成了人肉祭品,张锐就不寒而栗。
还好,这一切都过去了。邢中天死了,那张邪恶的罗汉床也被他烧成了灰烬,再也不会有机会继续害人。
“医生说你醒了,所以我过来看看。”张锐将手中的果篮放在邢优床边的柜子上。
邢优是邢中天的儿子,张锐和他还算不上朋友,毕竟邢中天差点杀了他,和仇人的儿子交朋友还是有点困难的。不过,邢优和他的父亲并不是一路人。张锐是得到邢优的指点后,才顺利烧毁了罗汉床。而邢优因为收魂陷入昏迷时,是张锐将他送进了医院。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