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刚停下脚步就有一gu力道冲撞而来，狗狗已经长大不少，猛得扑到钟越tui边，绕着圈撒欢。钟越轻笑下，蹲下身来摸摸狗狗的脑袋，狗狗呜呜两声去tian钟越的手掌中间。蔡北红了眼圈别开眼，随手把钥匙扔在靠近门口那柜子上面的小纸盒里：“我去把东西放了，你先坐一下。”

蔡北很快就端着茶杯出来了，钟越接了，踌躇了一下说：“小北，可以请我吃晚餐吗？”

蔡北愣了一下，才忽然醒悟原本理所当然的事情已经变成了难堪的请求。蔡北笑了笑：“当然可以，一个人做多了总是吃不完，你都不知道我吃了多久剩菜了。”

蔡北做的菜钟越一向很捧场，蔡北本身手艺不错是原因之一，钟越好多天没好好吃过也是理由之二。蔡北望着钟越碗边堆成小山的r骨头想自己果然还是有所期望的，明明是自己不爱吃的排骨，当初搬家的时候总共不过两个大行李箱，居然还把这些吃货给搬了来。想到刚开始那段时间，下意识地总是做成两人份的饭菜，蔡北可愁过，钟越的食量要大一些，蔡北中午又一般在食堂吃，直接导致蔡北一顿饭的剩菜要吃个两三天。

吃完了晚餐蔡北就要收拾碗筷，伸出去的手却被钟越抓住了。钟越只是轻轻地握了一下，然后就放开了：“小北，先别忙着收拾，我们**聊聊吧。”

蔡北不声响地静静坐着。

“最近，过得还好吗？”

蔡北抬起眼望着钟越，迷离的眼神分明透着压抑和回避：“挺好的，该吃吃，该睡睡，该工作就工作。你呢？”

“不太好，”钟越苦笑了一下，三十岁的男人，一个带着苦涩的笑容挤压出来的浅浅皱纹中都是难受和疲惫，“医生说我_M大概也就这两周了。可是我爸似乎更热衷于让我先见见他那些至jiāo之nv，”钟越嘲讽地笑了笑，“他大概也是怕我_M走得太快他就压不住我，”钟越哑着声音，凑到蔡北眼前，“小北，我是这么想过的，拖着，拖到我_M没了，我也就不用压抑自己去妥协下半辈子了，不用离开你，我爸势力是大，大不了我的事业不要了，你的工作也不要了，我们走得远远地，养活自己总也不会太难**”

“钟越，”蔡北打断他，“别说了，”蔡北抿了抿zhui，“都别说了，我会当真的**”

“我tmd就是个混蛋！”钟越懊恼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再出声已是哽咽，“我怎么就不能狠狠心gān脆什么都不管呢！”

“钟越，”蔡北站起身，走到钟越面前，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如果能让自己M_亲带着遗憾过世，如果能不顾老父期待只顾自己快活，如果忍心看着我被我老爹打断tui赶出家门，你也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钟越了。当时做下那样的选择，是我们两个人的决定，不是你一个人的妥协。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们**对不起我们自己**”

钟越绕着蔡北yao间的手臂猛然使了劲，蔡北弯下yao亲吻钟越的头顶：“生日快乐。”蔡北用一种近乎yu_yue和tiao_dou的语气接着说：“生日礼物是早就答应了你的，现在不来要，过期**不候A。”

钟越站起身，有些踉跄地抱着蔡北，两人纠缠着往chuáng上撞。

可是，此刻搏命的甜蜜也不过是为了告别甜蜜，此刻刻骨的绝望——也不过是为了迎接未来更加绵长的无望。

第16章

钟越醒来时屋里已经泛着淡淡的晨光，睡在外侧的蔡北面向着钟越，沉睡的五官安宁舒展。钟越低下头去亲亲他的额头，看看手表也不过才六点来钟，加上周六并没有什么安排，钟越也难得有点流连被窝的温暖，还有被窝里这个人。

明明是同chuáng共枕了好多年的人，只不过是分开了这么十天半个月，现在这一刻看起来却有失而复得的甜蜜，虽然马上又要分离。至少这一刻，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病危的M_亲qiáng势的父亲，还有只见过一次的蔡北那双已经两鬓半百的双亲，和那一次两老脸上滴得出愤怒和悲哀的神情。

三十岁生日就这么伴随着yi_ye狂欢过去了，当年不过刚刚做下三十岁就分开的决定，那时候还能qiáng颜欢笑地说把生辰夜的彻骨厮磨当做前半生的诀别，真到了这一刻，还是太多不舍和为难。

钟越离开的时候蔡北还没有醒。钟越放轻了动作，简单洗漱过后就离开了那个简陋的一居室。离开之前，钟越瞅了眼蔡北放钥匙的那个小纸盒，还是顺手掏走了那里的备用钥匙。

“蔡老师你好早A！我**”年轻的声音在钟越返身关门的背后戛然而止，钟越一回身，就看见隔着两个门面的距离，正有少年的身影弯了yao在室外刷牙，那句话似乎是朝着自己这边说过来的，但是言语的对象却应该是蔡北而已。

“你好。”钟越微微地点了点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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