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我并没有病,我并不是疯子。那一口气仿佛要迸裂Xiong膛,怒气冲冲地出来。
我把吉他放在一边,在李哥面前焦头烂额地来回走着。仿佛刚拨开彩色的糖纸,把硬邦邦的糖果含在zhui里,从*尖上好不容易尝到了一点甜味,却要被夺走。
凭什么?
李哥拉住我,我却甩开,气喘吁吁地在_F_间里转着圈。这种bào躁不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body一下子变得不受控制。
听李哥说,我突然发作了,打人、砸东西。
他差点制不住我,又叫了那个人来。
我似乎有些印象,又似乎记不清了。在那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我突然想起了过去的事,记忆一一重现,分毫不差。我能看清身旁人的每一个表情,和他们殊死搏斗,直到筋疲力尽。
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刚办好休学手续,我_M叫住我:「钱宁,_M_Mbody不舒_fu,陪我去看一下病吧。」我那时候还不明白,真陪她走到医院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怕起来。人就是这样,明明毫无预兆,却往往能在大难临头的时候,窥出什么端倪。
我看着我_M往接待室走,却不肯跟过去。
我_M回头叫了我几声,只说:「上来,钱宁,我们拿了药就走。她几乎是在求我:「_M_M不舒_fu。」我浑身发抖,却勉qiáng挪过去。医院周围全是混He药水的味道,我刚一上楼,看见医生护士都站着,发现不对,想走。一个护士手快,先把门锁上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怕得厉害,朝他们摔东西,把办公桌推到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反抗,过了五、六分钟,才被几个医生一块给架住了。护士拿了_yi_fu来,想带着我往里走,我还在挣扎,我_M从后面推了我一把。
我一下子哭了:「_M你骗我,我没病,你不要我了。」我趁他们不注意,还想跑,被等在一旁的医生给按在地上。
我不停乱扭,破口大骂,陆续有人赶过来,一起帮忙按着,最后几乎是被半抬Jin_qu。
我_M就坐在外面哭,扒着栏杆,只说:「钱宁,好好的,我再来看你。」我在里面嚎,骂得很凶,还在和人扭打:「你们都骗我!_M的!」我忘了自己哭得有多凄惨,只记得嗓子吼出血了。
找_M在外面坐着,过了会,才站起来,我看着她给穿白大褂一个个鞠躬,请他们照顾她儿子。
渐渐地,眼前的nv人,渐渐变成了D端阳。他咳得厉害,我陪他去拿药,不知怎么又被人按在地上,要关进铁笼子里去。
我哭出声来,朝那不知道是我_M还是D端阳的人哭:「你骗我,你也骗我!」眼泪和鼻涕挂了一脸,我仿佛失去了力气,连站都站不稳,又仿佛全身都是力气,挥舞着拳头,要和他们讨个公平。
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不是你说的,让我不要跑了?
连端阳你也**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李哥箍着我的手,D端阳蹲在一边,手上是刚夺下来的水果刀。两个人都是筋疲力尽。
我用力地瞪着他们,等看清了他们脸上被我用拳头打出来的淤青,才不敢再看。
我战战兢兢,小声地说:「我是个疯子。」
他们没人反驳我,只是脸色苍白地蹲坐在那里。
李哥慢慢松开手,却还严阵以待,似乎还在提防我会突然发疯。我忽然哆嗦得厉害,脑袋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到了这一步,我还在等,等人来告诉我,我没有疯。
我逃进客_F_,把我攒的钱都塞进口袋,匆匆忙忙地从他们面前逃走。李哥拦着我,我透过他body的空隙,看到D端阳苍白的脸,一时间万念俱灰,硬着挤了出去。
走在路上,才想起我没了换洗的_yi_fu,没了住的地方,没了吉他,什么都没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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