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似有倦意,对鹿丹笑道:「骨头老了,劳累不得。一路颠簸过来,到现在还摇摇晃晃象在轿上一样。」
鹿丹道:「是鹿丹疏忽了。大师远道而来,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正好,我也有些事务要处理。今夜晚宴时,
再和大师畅谈,如何?」
太后摇头道:「我是山野里的人,不爱那些人多的场合……」
「当然,大师若不喜欢,晚宴不去也可。」鹿丹立即改口道:「那鹿丹等大师休息好了,再请大师赐教。」
看来这一贴贴身膏药也是摆不脱的了。
凤鸣趁机道:「师父就住到徒儿那里去吧,也好让徒儿服侍师父。」
太后看看鹿丹,鹿丹自然体贴入微,点头道:「有劳鸣王了,我会再多派几个伶俐的侍女过去侍侯。」
鹿丹亲自送两人到了门阶处,叫来心腹侍从,一路护送两人回凤鸣现在住的宫殿里。
凤鸣按捺着满怀兴奋回到宫殿,挥退左右侍女,将门关上,仍担心有人偷听,凑近太后低声问:「怎样?」
太后老眼斜他一下,慢吞吞道:「鸣王问的是什么?」
「唉呀……」凤鸣跺脚搓手道:「当然是他啦。」
太后见他这般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挤出几道细细的皱纹,闭目养神良久,才道:「附耳过来。」
凤鸣立即乖乖附耳过去。
「病了。」
「病了?」凤鸣惊叫一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问:「怎……怎么会病了?什么病?那他怎么说他在我附近?还
要我等他?」
「相思病,还病得不清。」
凤鸣还想再问,太后忽道:「别说话。」
两人屏息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太后压低声音道:「大王知道鸣王见了哀家,一定会问许多问题。这些问题要解
释起来很麻烦,所以还是等以后让大王亲自向鸣王解释吧。现在鸣王只需要好好等待大王的消息就好,大王已经
想好收拾东凡的妙计,鸣王只需等待就可。」说罢,站起来观赏房间jīng美的摆设。
凤鸣此刻比开始更糊涂,哪肯放过,紧紧跟在太后身后,不罢休地问:「西雷到底怎样?这里说王位被瞳儿谋夺
了,是怎么回事?」
「日后再答。」
「他到底想到什么妙计?」
「别问。」
「我身在险境,不问怎么安心?」
太后停下脚步,低声叹道:「他若不让你知道,自然有他的原因。鸣王不信任大王吗?」
「……怎会?」
「只要你相信大王就好。此地监视的人太多,若常见我们窃窃私语,一定会起疑心,从现在开始,你就当哀家是
你师父,不要再问问题。」
凤鸣闭上嘴,随着太后的视线,将目光投she到窗外未融的白雪处。
不错,相信你。
只要相信你就好。
东凡的千军万马,挡不住你手中的宝剑,我相信的。
敲门声响起,侍女婉转动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孙大师,鸣王,饭菜备好了。」
满肚子的疑问,因为太后高深莫测的拒不回答而有增无减。
凤鸣虽困惑,夜来做了很长的梦。
容恬一度变得遥远的脸如今清晰就在眼前,戴着西雷王冠,象刚刚商议完政务回到太子殿的样子。
「容恬,我要骑马!」凤鸣亲昵地抱着他,大叫。
「我要吃点心!」
「我要你抱!」
「我困了,要在你怀里睡!」
凤鸣不断嚷嚷,看着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容恬,霸道地道:「今晚我来主动!」
容恬勃然变色:「不行!」
吼声入耳,似地动山摇,凤鸣眼前一花,容恬的脸蓦然一变,成了若离。
凤鸣吃了一惊,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鹿丹依稀在他身后,笑道:「当然不可能,鸣王是我们大王的。」
凤鸣定睛一看,眼前人却又不是若离了,东凡王的脸冒出来。
「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凤鸣失声尖叫:「容恬快来!快来啊!」
「鸣王?鸣王!快醒醒!」
被人猛摇几下,凤鸣才挣扎着睁开眼睛,额头上已冒了细细一层密汗。
侍女随茵拍拍胸口道:「总算叫醒了,鸣王做噩梦呢,大喊大叫,吓了我一跳。」
「幸亏是梦……」凤鸣舒了一口气,见外面天还蒙蒙的,对随茵歉道:「是我吵醒了你吧?对不起。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