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临安已有五年之久,早在他离开临安时就已得知他的家人被判了死刑,而当他刚到华州后亦曾向临安来的商人打听过消息,有许多人都对那件案子记忆犹新——他的家人,的确没有一个幸免于难。
可真正回到了阔别五年的故乡,虞小鼓的心里又忍不住有了那么点期待——或许他的父M_因缘巧He之下逃过一劫?而那位当年陷害他家人的临安知府是否还在临安城中,亦是虞小鼓心心所系之事。
季乐问他,若他的父M_不在,而那位仇人仍旧在临安,他会怎么做。虞小鼓道,自然是报仇。季乐有千言万语,“从长计议”四字到了zhui边,却又换成了一句“小鼓,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然而寻亲、报仇都不是眼下该做的事,当务之急是两个少年能现在乱世中找到一处立身之地。
两人在临安城外搭了个简陋的草棚暂且住下,起先是找了份替人抄书的活,后来稍有了些余钱,便购置了普通的文_F_四宝,虞小鼓继续抄书,季乐则晚上画画,白天拿进临安城中去卖。
虞小鼓的字清秀端正,季乐也的确有绘画的天分。他虽然不曾师从名士,学的时间也并不久,但他的临摹的本事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许多名士的画在他手下能模仿的分文不差。为此,季乐仿画,虞小鼓仿题诗,再以低价将仿品卖掉,生意竟也不错。
如此过了半年后,两人用积蓄在临安城外盖了间小木屋,终于有了挡风遮雨的住处。
新屋不大,只有一间卧_F_。两个少年已同chuáng共枕了五年,自然也不觉得挤。搬进新屋后的头一天晚上,熄灯后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季乐突然翻了个身,从背后抱住虞小鼓,将唇贴上他的后颈。
虞小鼓吓了一跳,浑身僵了一僵,旋即又放松下来:“怎么?”
季乐良久无语,一开口,声音竟有点哽咽:“小鼓,你让我抱一会儿。”
虞小鼓不言,往他怀里靠了靠。他们什么也不需要说,却完全明白对方的心思。
相濡以沫,不过如此。
翌日,季乐临摹完一幅相思图,虞小鼓提笔题诗: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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