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卜子扫扫尾巴,甩甩脑袋。
徐溪月长叹一口:“傻子太多,骗子奇缺啊!”
他这一下山,总算是赶到了京城,路上只晓得火烧火燎的急赶,却没仔细想过对策。只晓得应该先在京城里扬个名,其他的待稍后再说。
先在京城里粗略逛个大致,恰巧见了间丹青笔墨的店铺便走进去问一番:“写个褂旗是什么价钱?”
店主是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冠首青袍,抬眼见是个破烂道士,自然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十两银子。”
徐溪月蹙眉:“你当你是张旭还是王羲之?一两银子都可以拿丝绸做褂旗了。”
店主晃晃脑袋:“做生意就是这个价钱,道长不喜欢就请去别家看。”
徐溪月叹了口气:“那光借一副笔墨要多少钱?”
店主低下头继续算账:“十两银子,爱借不借。”
徐溪月大怒,甩甩袍子扬起一阵灰尘,哼了一声头也不回走出了铺子。
再走一段路,进了条不算繁华的街巷,店铺就少了许多,偶尔有一两家卖手工饰物的,徐溪月进去要寻白布竹竿却都说没有,一路闭门羹吃到一处青砖灰瓦的人家面前。
这人家稀奇,门上置了块匾额,只歪歪斜斜提了个“店”字,却没指名做的是什么生意。徐溪月犹豫片刻,心里也不抱了多大希望,却鬼使神差驱着步子往里头走。
这店里布置简洁,四处墙上草草刷成灰白色,店铺大堂里只置放了张柜台,居然是上好的楠木打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掌台的是个十五六的少年,一张脸玉润白皙,眉间点了颗朱砂,一双眸子生的灵运十足。徐溪月瞧着颇是怔了怔,只觉那少年面相稚嫩可爱,颇和眼缘:“你这卖的是什么?”
掌柜的少年偏了偏头,清亮眼睛的折出一道星辉,声音像是玉珠滚进冰糖碟里,脆生生又沾了些甜意:“你想要什么?”
徐溪月略一沉吟:“细长杆子,能做褂旗的白布,笔墨,你这里都有么?”
少年想了想,旋即转身去了后屋,不久便将白帛与竹竿取出来,独独少了笔墨:“只有这些。”
徐溪月一笑,从袖里取出一支láng毫和一块汉代饕餮纹徽砚摆在一旁,动手将白帛裁成需要的形状,又请少年帮忙磨了墨,动手在白帛上画了张八卦图。画完之后又犯了难:“你说,算命的应该在上头写什么?”
少年想了想,从徐溪月手中接过笔,唰唰留下两排大字,若行云流水,不沾不黏:“三十二小劫,广度诸众生。”
徐溪月看了,只觉深奥,也有些道理,取回笔汲了墨,在空白处歪歪斜斜署上名讳:徐半仙。
作者有话要说:注:古时候驿使要换马的话皇亲国戚也要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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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李霁在城门外侯了一天,进也不得,退也不是,正骑着四蛋子插腰骂天之际,突然听得城墙上有人疑惑的开口唤道:“李大人?”
李霁抬头,被明晃晃的阳光刺的眯起眼睛。城墙上探出半个身子打量他的人五官稀疏平常,只一道浓眉十分扎眼。李霁想了想,只觉得此人眼熟,却叫不出名讳来。
城墙上的人像是看穿了李霁的想法,苦笑道:“李大人,我是贺连。”
李霁故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贺将军。”
贺连无奈:“贺某官居中书舍人……”
李霁再次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贺舍人,你瞧我这记性。贺大人既然认得在下,可否放在下进城?”李霁面上是笑若桃花,内心暗骂:娘咧,我管你是将军还是舍人,快点给老子下来!没看老子都快烤化了!
贺连连连点头,从城墙上消失了,不足片刻便打开城门迎了出来:“李大人,贺某是皇上特地派来迎接大人的,皇上听说大人进城已有四天了,至今也没进宫去见他,就怀疑这其中有什么变故,特地派下官来城门守着。”
李霁点点头,也不从四蛋子身上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在下现在还无一官半职,贺大人不必称呼我为大人。那现在在下可以进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