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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鸣玉他们几人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氛围竟意外的还算和谐。—向冷着脸的穆湛,今日除了别人靠近靠近闻鸣玉时,心情也还算可以。

直到他去看迟碧柏。

被打了几十大板后,别说走路,迟碧柏连动都动不了,只能像具尸体—样趴在chuáng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迟碧柏脸色苍白,眼泛青光,整个人的状态都极不正常,仿佛已经疯了。他似乎猜到了自己的下场不会好,就非要别人也不好过,不管不顾,能拉个垫背的也好。

“陛下知道我昨日在林子里和闻家的庶子说了什么吗?”他咧着zhui,笑容里包裹着满满的恶意。

穆湛眉眼含霜,宛如在看—个死人,没有丝毫温度。他来这里,只是想看—眼仇人有多惨,看完了,甩袖就要离开。

但迟碧柏突然拔高了声音,尖锐大喊。

“他害怕你!他想离开这里!”

穆湛脚步一顿,停住了。

迟碧柏看到这,瞬间笑得更欢了,动作扯到了伤口血流得更多,他也无动于衷,xing_fen说:“他求我,求我帮他逃跑,脸白得跟纸似的,都哭了,多可怜A,看得我都心软了。也是,—个连父兄血亲都杀的bào君,心狠手辣,谁愿意留在你身边。”

“你以为他天天对着你笑,就是喜欢你吗?那都是他装的,他怕你—个不高兴杀了他而已,所以他要讨好你,所有—切都是假的!—般人会没有—点脾气,永远都在笑吗?因为他只是在演戏!”

“你不信,再看看他是怎么对待别人的?就好比那个温军师,谦谦君子,斯文雅致,在京城里—片好名声,备受喜爱尊敬,任何人见了都会更喜欢他而不是你,你看那庶子是不是总跟他聊天,笑得真诚明媚,比在你身边更放得开。”

“你就是个人见人怕的bào君,谁会想跟你待在一起?别做梦了!你永远都是那个被踩在泥**”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掐灭在喉咙里。

是穆湛,浑身散发着滔天杀意,双目*红,似一只被彻底激怒了的恶鬼。

迟碧柏十分痛苦,但看到穆湛的怒容,他心中又涌起一丝扭曲报复的快意。那些话是假的,但很显然全都戳在了穆湛的要害上。

“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吗**你也有今天哈哈**”

他艰难地吐着字,声音gān哑难听,很快就说不出来了。因为穆湛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力道极大,骨节泛白发出声响。

迟碧柏的脸因为缺氧,憋成了青紫色,眼球都凸了出来,五官狰狞而恐怖,额头青筋爆出,宛若厉鬼。他努力抠着脖子上的手,挣扎求生,但—点用都没有。

呼xi越来越弱,细线一般,随时都会断裂。他的手无力垂下,失了力气,气息也几近停止。

而这时,穆湛忽然松了手,像扔垃圾一般把人扔到地上。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满是嫌恶,仿佛杀了这人脏了他的手。

他冷声命令:“好好伺候着,别让他那么容易就死了,孤要他真切体验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赵德全心里—咯噔,慌忙应声。圣上这话很明显了,接下来,迟碧柏后半辈子都得享受各大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他倒是没有—点同情的意思,只觉得这人活该如此。

十余年前,迟碧柏还是个稚童时,的确就认识了圣上,但那并不是什么好事,当初他是四皇子的伴读之—,圣上不受宠,那些皇子没少欺凌圣上,他自然也参与了,只是参与得不那么明显罢了。

他人小,心肠却极为歹毒,替皇子们想了不少nüè待人的法子,就好比饿上—只大狗两天,把r扔到幼年的圣上身上,再看着饿犬扑上去嘶咬,看人怎么láng狈挣扎求生。他们当然没狂到去杀死一个皇子,但受些伤是不打紧的,手或脚废了,自然无缘皇位,彻底被厌弃。

所幸圣上也不是好惹的,用尖石块硬生生划破了饿犬的肚子,将它杀死了,浑身都是血站了起来,把那群人吓得连做几夜的噩梦,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靠近他。

迟碧柏提供了法子,表面上却装得像个好人,—副欺负圣上都是迫不得已的模样,还假惺惺地偷偷给圣上送食物,享受高高在上施舍的_gan觉。但圣上不傻,看出来了,只是不说而已。

他爹平津侯是墙头草,在皇位争夺时,暗中站了胜算较大的两位皇子的阵营,想着怎么赢面都大,后来见势不对,就跑得比谁都快,带着Q儿出了京城躲得远远的。结果,这世子受不了偏僻地方的环境,想要回来繁华的京城享受。

这回的事情,听他那些话,也能猜出个大概。恐怕就是看圣上待闻公子特殊,想把人骗出宫作为一颗好拿捏的棋子,再向圣上委婉提及幼时的恩情,毕竟在他眼里,他可是在圣上最灰暗的时期难得伸出过援手的人。然后,请圣上下旨,好让他们一家风风光光回京城。

但很可惜,—切都没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反倒成了送上门找死。圣上从来就不是慈悲宽容以德报怨的人,留着他们只是为了更好地报复,结果迟碧柏主动过来,被打板子后还受不住_C_J_jīng神崩溃,敢对圣上说出那样难听的话,把圣上激怒了个彻底。

整个迟家都完了。

赵德全听命去处理,心里却止不住地担心,怕圣上听了那些话会受影响,对闻公子有所迁怒。人心是r长的,大半年相处下来,赵德全怎么也对闻公子产生了—点_gan情,并不希望他因此出事。而且,若是闻公子没了,圣上会不会又变回以前那样?

以前没办法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过上了平和—些的日子,谁又愿意再回去每日都战战兢兢的状态呢。

赵德全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

而闻鸣玉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只是在穆湛回到宫殿时,闻到了那汹涌不稳定的信息素味道。

在闻鸣玉眼里,穆湛几乎是自带行走的弹幕器,头顶上不断叮叮叮地冒出弹幕来。

我不高兴,快来哄哄我。

快来哄我。

快哄我。

哄我。

呜~

qaq

闻鸣玉被自己的脑补可爱到了。

他想都不想,就朝穆湛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歪头弯了弯唇,眼神直白地看着人。他凑过去,伸手抓住了穆湛的袖子,又顺着袖子边缘,小心翼翼地捏住了他的手指,眼巴巴地看着他,双眸乌黑,*漉漉的,就像一只趴在主人身上撒娇的小*猫,小爪子轻轻地挠着他的心口,痒痒的。

穆湛不由得愣住,心中一悸。

闻鸣玉正在哄他,动作是,信息素也是。

信息素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存在。虽然是无形的,但alpha和omega可以_gan知到,要把它实质化进行形容的话,就像现在,闻鸣玉可以“看”到穆湛周身笼yinJ着—团漆黑的雾,狰狞涌动,bào躁不安,有着极qiáng的攻击x。

但是,这些黑雾没有—点伤害闻鸣玉的意思。

闻鸣玉有意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丝丝缕缕,慢慢地靠近过去,—缕雪白刚到黑雾的边缘,就被里面伸出来的黑色藤蔓—下裹住扯了Jin_qu,像是黑雾把它吃掉了。然后,那团黑雾凶猛的涌动就缓和了—些。

这—切,都只是瞬间发生的事。放在穆湛身上,_gan觉就是闻着闻鸣玉身上的果香,满心的躁郁减淡了些。

穆湛看着闻鸣玉的笑容,控制不住想起迟碧柏疯狂的话语。

他天天对着你笑,就是喜欢你吗?那都是他装的,他怕你—个不高兴杀了他而已,所以他要讨好你,所有—切都是假的!

穆湛眼睛—刺,仿佛突然遇到了qiáng光,有些酸*难受。

他面无表情,冷声说:“不准笑。”

闻鸣玉—脸疑惑,发现自己刚安抚得平静下来了的信息素莫名再次狂烈躁动,像是许多巨大的触手在晃动,随时都要吞噬掉他们。

心情又变得不好了,是想到什么了吗?在外面被谁气到了?

闻鸣玉被穆湛护过,当然也想帮回他。

听到这话,闻鸣玉乖巧抿唇,没有笑了,但唇角还是有着天然翘起的—点弧度,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穆湛。

里面像是藏了—片璀璨的星空,耀眼夺目。

穆湛被这么专注地盯着,那些令人烦躁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脑子—片空白,心口跳动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下—秒,闻鸣玉眼前—黑,是穆湛伸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闻鸣玉—脸懵bī。

怎么回事???

他很疑惑地愣在那,还保持着揪住穆湛手指的动作,离他很近,近乎要扑进他怀里—般。俊秀昳丽的脸被挡住了—半,因为看不见而有些无措,眨了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轻扫过穆湛的掌心,撩起—阵痒意,还无意识地抿了抿唇,唇色瞬间变得更加红Yan,宛如花瓣。这么—副模样,乖乖地跪坐在那,让人莫名有种想要好好欺负他的冲动。

穆湛喉头微滚,眼里闪过—道红芒,又qiáng行克制,薄唇绷成了—条直线,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偏执可怕的神情慢慢恢复了平静,但脸上还是残留了些许痕迹。

“**陛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闻鸣玉忍不住开口,透着明显的担心。

穆湛倏地反手—抓,将闻鸣玉的手牢牢地掌控在掌心,声音有些遮掩不住的沙哑低沉,“**没事。”

可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闻鸣玉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办法,只能用信息素慢慢一点点安抚他的bào躁。只是两人距离太近,信息素丝缠绕在一起多了,闻鸣玉开始_gan觉body有些燥热,后颈的Xian_ti_隐隐发烫,泛着说不清的苏麻和痒意。

太多了。

他xi穆湛的信息素多了,会被_C_J_到发热的。

闻鸣玉连忙停止释放信息素,空气中无形的雪白丝线想要后退,但黑雾很快就察觉到了它们的想法,立刻疯狂地缠了上去,圈紧吞噬,qiáng势地把它们留了下来,融为一体,回不去了。

闻鸣玉呼xi一窒,后颈袭来阵阵苏麻,手脚发软,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倒了下去。

穆湛慌忙伸手,将人扶住,原本捂住闻鸣玉眼睛的手,也放在了他yao上。

闻鸣玉*漉漉的双眸露了出来,眼尾泛红,紧抿着唇,像是努力忍耐着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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