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不去?
拿著别人转送到他手中的信,房翔立於塔楼远眺,双目飘然。
说过了,不再追逐他,於是害怕去了,又会情不自禁追逐──在没有真正遗忘这段感情的时候,不见他,不想他。
执起手中信,多看几眼,最终还是一点点撕下,洒於风中,让它如落叶飘dàng。
风的脚步,他尽力的追逐,连他的影子都追不著,他已经追得体无完肤,筋疲力尽,不想也不愿再追逐。
让他开始遗忘吧。
这段始於年幼,陪伴了他多年的情感。
转走,他步步走下塔楼。
背影,裹著一层孤寂。
无名寺的许愿井前,前几天到来的风满楼,而此时,出现的是应巧巧。
看著手中密封的信,看著井下数不胜数的信件,她不解房翔是怎麽知道哪封信是给他的,很是奇怪。
但听风满楼说过,房翔一定有他的办法找出给他的信,於是没有犹豫太久,她把手中的信丢在了井底。
信上,她写了一件事,那便是她将要与风满楼成亲的事情。
她一定要让他知道这件事,她要把他bī出来。她看得出来房翔有多在乎风满楼,如果看到这件事──他一定会主动找上来的──如果他一直没有出现──
那麽或许,他真的已经放弃了对风满楼的感情。
那她,也不会再想办法让他们在一起了。这是她,最後能为他们所做的了04
所谓的成亲,不过是口头上的承诺,在外人问起彼此的关系时,由兄妹变成了夫妻──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应巧巧一直在数著日子,在第三天即将过去,她也不禁失望时,她却看到了房翔。
原本她一直在等,可是夜色渐暗,以为他不会出现她去闩好门转过身时,他已经出现在她的房中。
“房翔?”她不禁瞪大了眼,看著已有一年不见的人。
“应姑娘,好久不见了哦!”笑著时脸上有浅浅的两个酒窝,笑容让人感到舒服的房翔,站在房间中向她招手。
被他的笑容感染,应巧巧不禁笑了,向他迎了过去。
“我以为你不会来。”她说。
房翔笑容仍然不变,细看之下才注意到,深色的眼瞳颜色黯了些,他咧著嘴笑道:“你们的喜酒我怎麽能不来喝嘛!”
应巧巧的笑容因他的话而收敛,她蹙起了眉:“房翔──你难道不是来阻止我们成亲的──”
房翔没有回答,踱步於不大的房间中,啧啧说道:“呀,完全不像是要成亲的样子啊,屋子简陋,一点喜气也没有。你们是不是不打算置办婚宴啊?这怎麽行,结婚可是一生中的大事啊──”
“房翔、房翔,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麽啊?”应巧巧难以置信地跑到他面前。
房翔依然笑嘻嘻的一张脸:“我怎麽会不知道我在说什麽嘛!”
“那你为什麽……”她瞪著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麽端倪。
“我怎麽了?”房翔摊开手,一副坦然的模样,“我什麽都没有啊。成亲,这样子怎麽可以嘛!这样吧,婚礼的事就由我帮你们置办,一定会给把婚宴弄得又热闹又喜庆!”
看他这样,应巧巧无语了,她悠悠坐在椅子上,幽然道:“房翔,你真的放弃了对风大哥的那段感情了吗?”
房翔,笑著沈默,看了片刻,转身负手道:“应姑娘,我帮你们办婚礼可是有条件的哦。我呀,也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可不可以呀?”
抬起头看他,应巧巧只看到他笑得没有一丝破绽的脸庞。
应巧巧突然说,成亲的话就需要举办婚宴,让大家都知道才行,免得会有人奇怪他们的关系。
风满楼无所谓,反正只是一个形式而已。不管有没有举办婚宴,他们实质上的关系都不会变。
婚礼上的一切事宜都由应巧巧一手包办,完全不用风满楼插手。於是风满楼只是天天呆在家里看应巧巧请来的人手把他们租住的房屋装饰得一片红豔,看起来尤为喜庆。
无事可做,风满楼便逛著到处都披上红绸,挂著红灯笼,与贴上大红喜字的房屋,看著看著,他竟也感受到婚宴上那种独特的喜庆──本来对成亲一事没什麽概念,但现在他开始觉得真实、清晰。
婚期一天天临近,在忙碌过一段时间後,应巧巧把风满楼拉去试新郎衣服,换上一身喜服的那一刻,风满楼心中洋溢一种异样的感受──他真的,要成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