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磕了个头。他等了这些年才等到这机会,激动之下不免说得有些结结巴巴,将自己在吕家村的生活叙述了一番,又讲到陆镇屠村的那个傍晚:“**臣逃了出来,去县里找了父亲,向县令禀报此事,可是当晚客栈就起火,只有臣一人neng逃,父亲却被冠上了私通海匪的罪名,也斩首示众**”
吕良声音哽咽了一下,又连忙忍住。皇帝凝视着:“你有何证据?”北山围场事发,正是齐王与晋王相持不下的时候,顾孟两家乃至平南侯的立场都是明摆着的,吕良是齐家养子,在此时重提屠村之事,是否意在立储之事呢?
“平南侯夫人手中那枚核舟,是臣自吕家村废墟中拾得的。”吕良连连顿首,顾不得身上伤口又有些开裂,渗出血来,“那时候臣孤身逃窜,在戏班里藏匿踪迹,辗转到了荆襄。臣打听到顾大人祖籍亦是福州,京中又有亲戚,本来想去向顾大人告状,就将这枚核舟假称小贩拾得,卖给了顾大人,原是想借机接近顾大人递状子的。可是后来戏班子进了顾大人家,臣又怕了,怕顾大人也像那县官一般,不但不接臣的状子,还要杀了臣讨好茂乡侯府——这状子就不曾递上去。”
“那你如何又去了西北边关呢?”皇帝神色无喜无怒,看不出什么来,只淡淡地问。
吕良心如擂鼓,接着道:“那时臣便起了个妄想——若是臣能做大官,岂不就能向陛下告状了,总好过递状子给那些信不过的官儿。恰好顾老夫人喜欢臣的戏唱得好,要赏臣银子,臣就势求了顾大人,说臣父亲从前就在西北从军,后来阵亡,尸骨无存。臣也想去西北从军,也好打听臣父的尸骨葬在何处。”
吕良说的这些,都是从前与顾运则商议过的,九真一假,只隐瞒了顾运则当初就知道陆镇杀民一事:“顾夫人心善,就托了孟老大人,将臣送去了边关。只是臣无能,非但不曾建功,还被俘了。幸而跟着义父返回朝nei,却只是个小小校尉,仍旧告不得陆家。”
皇帝双眼漠然,忽然道:“那顾卿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身份?”若说顾运则现在还不知道,他可不相信。
吕良心里一紧,照着商议好的回答道:“顾大人现在已经知道了。臣在羯奴境nei遇到义父,便将冤情相告。回京后方知顾家与平南侯府联姻,因有这姻亲关系,顾大人便也知道了。因此陛下派遣他前往福建任知府时,他才带了臣一同前往**”
“你是想去T查此事?”皇帝似笑非笑,“那可查出什么了没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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