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笑笑,将手里的杏子咬了一口,大步离开。
※※※※※※※※※※※※※※※※※※※※※※※※※※※※※※※※※※※※※※※※※
“……他怎么走了?”莘女们望着那走向田野中的身影,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不掩失望。
卫秩在人群后面听到,不由地皱皱眉头。
“不知呢……唉,原来他就是那王子……”
“哼!”他鄙夷地看看那些女子,转身走了开去。
待卫秩回到巩邑的庙宫,日头已经偏了一些。
“卫秩!脸色这般难看,谁惹了你?”门前,驭者正在给拉车的二马喂糙,看到他,打趣道。
卫秩不理会,问他:“国君可在宫内?”
“在。”驭者道。
秩不再说话,冲冲地朝门内走去。
“……今秋麦、黍收获颇佳,贞人所言果然应验。”堂上,莘伯正与掌管庙宫的贞人陶说话。
贞人陶已年过六旬,须发皆白。巩邑乃有莘旧地,庙宫里供奉的祖灵可追溯至有夏,贞人陶世代掌管这庙宫,在莘国名望深厚,连莘伯也须礼让三分。
“此乃鬼神之示,臣不敢居功。”贞人陶谦恭道。
莘伯莞尔。他拿起一块贞人陶新刻的卜骨看了看,和气道:“上月巩邑送来的卜辞写得不错,我着实看了一番。”
贞人陶微笑,缓缓道:“我近来眼力不济,写刻卜辞,皆jiāo与册罂。”
“哦?”莘伯看着他,有些讶异,片刻,含笑道:“原来如此。”说着,他的目光微动,停顿片刻,道:“今日来,怎未见册罂?”
贞人陶道:“册罂昨日往下邑查看献骨,须过两日才回。”
莘伯闻言,面上似掠过些失望,片刻,微微颔首。
这时,侯在外面的邶小臣走进来,对莘伯禀道:“国君,卫秩回来了。”
莘伯看看他,道:“召来。”
邶小臣唯唯退下,未几,卫秩走了进来。
“如何?”莘伯问他。
卫秩一礼,禀道:“殷人大部及获俘驻在邑外,王子跃领二百武士宿在邑东,与先前约定无差。”
“如此。”莘伯道,说罢,他看看秩欲言又止的样子,问:“还有什么?”
卫秩说:“殷人正在萬舞。”
“嗯。”莘伯神色从容,却指着地上放着的一小摞卜骨,对卫秩说:“你且下去,将这些卜骨jiāo与邶小臣收好。”
卫秩愣了愣,应答一声,拿些卜骨,行礼退下。
走出堂外,卫秩忍不住回头往里面瞅。
“怎么了?”廊下的邶小臣看他这般模样,问道。
卫秩将卜骨塞给他,没好气地说:“我说殷人在萬舞,国君也不理会。”
邶小臣讶然,过了会,笑起来。
“有甚好笑!”卫秩瞪他:“你不见他们那般明目张胆勾引妇人,何其嚣张!”
“卫秩啊卫秩。”邶小臣摇头笑道:“此番殷人与羌方jiāo兵,获益者实为有莘,你不是不知。且国君此来未曾告知他人,如何理会?”
卫秩无语,嘴瘪了瘪。
“真要变天了呢。”一阵寒风刮来,邶小臣望望已经把太阳遮住的浓云,岔话道。说罢,他看看手中的卜骨,又啧啧地说:“贞人陶整治的卜骨果然jīng细,怪不得国君定要将贞问收获之事jiāo与贞人陶。”
卫秩凑过去看了看,忽然想起方才在殿外听到的谈话,点头道:“这个册罂写的字也果然好看。”
“册罂?”邶小臣瞅他一眼:“知道她是谁么?”
卫秩摇头。
邶小臣拍拍他的肩头:“她可是妇妸的女儿。”
“妇妸?”卫秩恍然大悟,却又不解:“她怎成了作册?不是说她又哑又傻么?”
“谁知道。”邶小臣笑了笑,片刻,他似想起什么,道:“先不说这些,你刚从外面回来,倒是同我说说那王子跃可果真与传言般英武?”
卫秩立刻没了好气,将头一撇,不以为然道:“什么英武不英武,他又不是那继承王位的小王。”
※※※※※※※※※※※※※※※※※※※※※※※※※※※※※※※※※※※※※※※※※
太阳光仍然炽烈,将大山脚下的荒野照得huáng澄澄的。一条小溪蜿蜿蜒蜒,泛着金光。
跃望了望,问身后的巩人:“此处就是野马常聚之所?”
那巩人道:“正是。此地水糙丰足,野马常来觅食。不过野马生性警觉,王子须耐心守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