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殿应当是晏榕新改的名字,因为诸鹤其实并不记得自己在当摄政王时宫中曾有这么一间宫殿。
除了殿门外当值的侍卫,殿中除过晏榕之外唯有来喜与诸鹤二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空旷的原因,此时晏榕幽凉的声音在殿中散开,竟让诸鹤无法抑制的_gan觉到一gu寒意。
方才军中急报的纸条已经被晏榕烧了个gān净,诸鹤自然没能再有机会一窥纸条上的nei容。
他只能_geng据晏榕的说法想了小一会儿,才堪堪想起邬玉是谁,随之茫然了几秒,下意识开了口:“北狄边戎不是楼苍**”
话到一半,诸鹤格外识相的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晏榕陡然望过来的眼神yīn郁而疯狂,他轻轻笑了一下,温柔的对诸鹤道:“怎么,皇叔是觉得孤比不上楼苍么?”
诸鹤:“**”
是的,鹤鹤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鹤鹤不敢说。
从一路被关进这里的时间足够诸鹤飞快的学会吃一堑长一智,并且已经极快的学会了明哲保身的一百种姿势。
于是诸鹤立马闭上了zhui,善解人意的摇了摇头。
晏榕眼底的神色说不上是好是坏,但到底比刚才明朗几分。
他从桌旁走开来,站定在诸鹤身边,勾出一个笑容:“皇叔想起邬玉是谁了吗?”
诸鹤:“**”
诸鹤也猜不透晏榕又想作什么妖,警觉的向后倾了倾身子:“gān什么?我和他又不熟。”
“不熟么?”
晏榕伸出手,轻轻碰了下诸鹤Yan色的唇,“孤倒以为,皇叔该与他恩怨颇shen,不应轻易放过他呢。”
诸鹤:“?”
晏榕的手指修长而具有侵/犯x,更显然没有学会一触而止,在诸鹤唇边牵出一条濡*的细丝之后还想再为shen入。
诸鹤一忍再忍,终于气急败坏的在晏榕的指尖咬了一口:“我不懂你的意思。”
一个shenshen的齿痕留在了晏榕手指上,他竟也没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的看了那齿痕半晌,接着将手指放在自己唇畔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低声对诸鹤道:“皇叔好会咬,好Bang。”
诸鹤:“**”
如果他现在是鹤的体态,恐怕连羽毛都炸起来了。
然而变又变不了,打又打不过,还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诸鹤只能再次咬着牙shen呼xi了一口气,决定下次打死也不再开口。
可宫灯将诸鹤面上一点点浮出的羞窘的晕红染得越发明丽,又皆数倒影进晏榕眼底。
由于一个坐一个站的原因,在诸鹤看不到的角度,晏榕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连眼底都染上了yu求的暗色。
晏榕轻声道:“若不是邬玉心怀鬼胎,借外史来访之名对孤下种毒蛊。皇叔也不必因为替孤驱除蛊虫落得身子不好。”
新帝大权独揽,只要有心去查,这些陈年旧事自然不是秘密。
诸鹤倒也懒得去跟晏榕掰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只借着竿顺势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我救了你一命,那还不快把我放了?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放?”
晏榕清朗的笑了起来。
他俯下身,保持了一个与诸鹤齐平的高度,看向诸鹤的眼睛,一字字的道,“孤是要跟皇叔白头到老的,又怎么会放了皇叔呢?”
诸鹤:“**”
诸鹤心如死灰,垂头丧气的看了晏榕一眼。
而晏榕却显然心情极好,灼烫的呼xi抚在诸鹤耳畔:“而且,当年蛊毒之事,皇叔便已经放过邬玉一回。这次孤怎么知道**皇叔是不是因为旧情未了,还想再饶邬玉一命呢?”
诸鹤:“**”
杀意仿佛被叩响了的长钟,连绵不绝的在承欢殿弥散开来。
晏榕终于重新站直了身子,在桌前提笔写了几句,又慢条斯理的拿过桌上的玉玺,在圣旨末尾印上了一抹血色的国印。
“传旨下去。”
晏榕将圣旨丢给了来喜,“整顿军备,三日之后,出征北狄。”
圣旨没有卷起,来喜一眼便看清了绢上的字迹。
他顿时愣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张了张zhui,却到底仍没敢说出一个字来,恭恭敬敬的接了圣旨,眼神游移着看了坐在八角椅上的诸鹤一下,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晏榕站在原地,视线在桌上那副工笔美人图上停了几秒,又转而投在诸鹤身上。
大概是已经知道晏榕的决定没什么可反驳的余地,诸鹤已经恹恹的窝回了椅子里,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晏榕走到诸鹤身旁,将人不由反抗的抱进怀里,温声道:“孤去出征,皇叔怎么办呢?”
诸鹤被晏榕抱得并不太舒_fu,挣了挣,没能挣开,就只好转过头:“我不想和你白头到老。”
晏榕仿佛没听到诸鹤的话,握在诸鹤yao上的手紧了紧,兀自道:“孤带皇叔一起去,好么?”
诸鹤:“**”
诸鹤先是在心里rǔ骂了晏榕一顿,随即转而一想,不过怎么样**能出去总比一直被锁在这破笼子里qiáng。
至少还能找找机会。
实在不行,就趁晏榕和邬玉打起来的时候趁机逃跑。
诸鹤迅速给自己规划出一tao方案,偏过头对晏榕道:“那你记得帮我带上我的夜明珠和琉璃榻。”
“夜明珠可以,琉璃榻不行。”
晏榕亲了亲诸鹤的耳朵尖,“别的男人给的东西,以后都不能用。”
诸鹤:“**”
在认清晏榕已经差不多快神经病了之后,诸鹤就聪明的不再跟他多辩解什么,老老实实的任由晏榕将自己抱进了nei殿,重新锁回了笼子里。
金笼nei的夜晚和白日并没有什么区别,夜明珠的光将室nei所有环境都照得大亮。
顺着诸鹤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清窗外侧面的屋檐檐角上挂着的牌匾,上书的承欢殿三个字还是簇新的,一眼便知道刚挂上去不久。
晏榕就坐在诸鹤身旁,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视线:“皇叔喜欢这个名字么?”
诸鹤没搭理晏榕。
晏榕低低笑了一下,伸手抚了抚诸鹤的发丝,柔声道:“这间宫殿本是孤祖父的寝宫,孤改了名字——承欢,是想皇叔从此只可承孤的宠爱,受孤的雨露,被孤一人所占。”
诸鹤:“**”
诸鹤默默*了*脖子,试图找出一个比较纯洁的问题好转移话题:“**祖父?那你怎么不用你父皇的?”
晏榕原本弯着的唇不着痕迹的凝固片刻,随即开口道:“皇叔还记得父皇?”
诸鹤随口就来:“记得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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