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喀颜尔的目光中,晏榕的动作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微微伸手将那副“雌笼”遮在chuáng幔之后,皱紧了眉,鲜少的厉声问道:“谁让你不推门就进来的?!”
喀颜尔的身形极其高挑,且不说在nv人之中,就连在男子中也出类拔萃。
只是他来自月奴,燕都摄政王府的下人们多数又都从未到过月奴,因此只以为月奴人都有如此出挑的身高,从未有过怀疑。
只是在对视的一瞬间,或许是出于某种乍现的直觉。
晏榕的目光落在喀颜尔身上,一时间突然生出了几分怀疑。
喀颜尔的容貌同样与大历百姓分外不同,五官非常shen邃,高挺的鼻骨和分明的下颌线条让他一袭长裙也丝毫不显娘气。
摄政王的chuáng榻较地面高出不少。
喀颜尔站在chuáng前,气势却丝毫不输。
他像是先看了看已经在chuáng另一侧睡熟了的诸鹤,才将声音T整的低了些,不卑不亢的答道:“太子殿下,奴家进王爷的门,是从不用敲门的。”
晏榕:“**”
晏榕怔了一下。
作为一个下人,进主人的_F_间不用敲门,在大历来说,显然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可诸鹤凭什么会给喀颜尔这个殊荣?
晏榕虽至今没有配过通_F_宫nv,但宫中的这一tao也从小便早已经知晓。
他的神色登时便沉了三分,严厉道:“孤命你出去!”
“太子殿下,奴家是王爷的侍nv,自然只听王爷的话。”
喀颜尔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朝晏榕看了过来,“方才还有一件事忘了告知殿下,东宫的马车已经停在摄政王府门口,就等殿下出去了。”
晏榕:“**”
晏榕拧紧了眉:“你在催促孤?”
喀颜尔面上极淡的不屑一闪而逝,行了个礼:“奴家不敢。只是殿下,天色晚了,奴家的王爷要歇息了**殿下已经叨扰王爷这么许久,明日又要远行,您确定还要继续闹下去吗?”
一个“闹”字,shenshen的扎进了少年的心底。
他的皇叔从头到尾都觉得他是个孩子,只是在闹,甚至连方才**那般亲密之事都认成了另一个人。
如今连区区
的一个侍nv,都觉得他在闹。
晏榕从未觉得有如此愤怒的时候。
他shenshen的咬紧了牙,一直_gan觉到犬齿扎破下唇的皮肤,刻出一道带着铁锈味的伤痕。
晏榕猛地回过身,死死的盯着已经睡熟的诸鹤看了半晌,接着狠狠闭了闭眼,再张开时,终于恢复了以往谦谦君子的端良模样。
他当着喀颜尔的面为chuáng上已经睡得开始胡乱变换睡姿的人一寸寸拉好了被角,然后走下chuáng,站直身子,开口问道:“在你们看来**孤是不是十分无用?”
喀颜尔将厚重的从chuáng幔由上拉下,夜明珠的光芒便被遮在了帐外。
他微微倾身,示意晏榕出门,随即才跟着走出去,漫不经心的道:“殿下乃天之骄子,举世无双之名不仅在大历广为流传,连周边的小国都一一听闻。”
晏榕几乎凉淡的笑了一声,目光在喀颜尔身上定了片刻:“孤见你在皇叔身边许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奴家名唤喀颜尔,月奴人氏。”
在喀颜尔督促似的引导下,两人终归慢慢走到摄政王府门口,那里果真有一架早已候了许久的乌木马车。
喀颜尔的五官在月光之中越发显得男nv莫辨,他停下脚步,开口道:“殿下,请。”
顺着喀颜尔的视线望去,来喜正站在马车旁,时不时焦急又气恼的跺脚。
那是东宫御制的乌金马车,明日他出征南疆,这辆马车也会一并随行。
一去两年。
不知想到了什么,晏榕微微顿了顿,没有立即向马车走去,而是回过身,重新遥遥的看了一眼身后偌大的摄政王府。
纵然已入shen夜,摄政王府依旧灯火繁盛,珠光宝气——仿佛在映照着王府主人的荣宠不衰。
喀颜尔极其不喜晏榕此时的眼神,重新道:“殿下,请。”
晏榕终于收回了视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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