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
他对付着吃了一口,先把肚子填了填,顺便打量了一下霍家的环境。
这霍家,也不怪熊金平会嫌弃,如今的霍家是真·一穷二白,家徒四壁。
霍家的土房搁现代算两室。一进门之后正对着厨房。厨房两边各一个屋,大屋老太太住,小屋归霍严东。屋里没半件稀罕物,连少有的一个木衣柜还都是破的。
当初梁小才嫁过来的时候,梁家为了看着不那么太假,也送了些嫁妆,不过转头功夫又全部给拿走了。名议上是说被“梁绕音”拿去卖掉补贴家用了,其实根本就是又拿回了梁家,不然也不至于让梁小才过得那么差。
其实早些年霍家也还算不错,虽是在乡下,但家里田多,每年都还能攒些钱。可坏就坏在霍老爷生了场病,走之前把家里能花的都花了个gān净。李顺莲因着丈夫的病没少哭,眼睛也哭坏了。后来家里就只剩下一个尚且年幼的霍严东能gān活,辛辛苦苦攒了一点娶媳妇儿的钱,特么还娶了个假的。
也是作孽了。
梁晓才找到油灯点上了,对着镜子照了照。
还好,原身跟他以前长得差不多,就是在他的基础上开美颜了,还有头发长了。也不知道一古代男人怎么长的,浓眉大眼,细皮嫩肉,比他一个现代男人还jīng致许多。
手倒是有些糙了,大抵是这几年gān活gān的。不过这样正好,他现在不需要一双中看不中用的手。
梁晓才去厨房翻了会儿,找到一把大菜刀。可这东西实在没办法藏在身上,他便转悠着又去看了看别的。这个时间于小虎多半会到外面等,所以他也不好出去拿什么。他最后在厨房里找了个空碗,把碗放在被子里,对着炕角用力一压,闷声压碎了,取了其中最长的,也最锋利的一片。
他再次确认霍老太太睡着,便揣着这碎碗片走了出去。
于小虎果然就在外面等着,见他出来,做贼似的四下瞅瞅,见没人,他小声笑说:“哟,今儿晚上这么主动呢?想明白了?”
梁晓才也跟着笑,轻轻糯糯地说:“是啊。大少爷说的对,反正我又跑不了,那gān嘛不gān脆享受一点呢?没准绍七爷还能让我过上好日子。你说呢?小虎哥?”
于小虎一愣,一声“小虎哥”听得感觉过电似的,全身都苏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确认出来的这个人是“梁小才”,连缩着膀子不敢展开的样子都没变,不由说道:“你这小子,装了三年娘们儿,连声都跟着变得娘们儿似的了,这声‘哥’叫着还怪好听。来,多叫两声听听。”
梁晓才笑了一声,没心没肺地叫着“小虎哥”,“小虎哥”,顺便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于小虎往常尽叫别人“爷”啊“哥”啊的,哪有听过别人叫他“哥”,还是个这么美的人。他顿时有些飘飘然的。不过他也没忘了提醒梁晓才:“小才啊,你现在叫哥这么叫可以,可一会儿去了绍七爷那儿可千万别这么叫。人要玩儿的是带把的小子,你这一开口跟姑娘似的他怕是要不高兴。”
梁晓才“哦”一声:“好,我记住了,谢谢小虎哥提醒。”
于小虎“嘶”一声,感觉魂儿都要从身体里飘出去。他没忍住自己的狗蹄,在梁晓才脸上捏了一下下,又伸到裤子里抓了一把。那滑腻的触感顿时让人爱不释手了。
梁晓才恨不得把他狗爪子剁了,却也只是低头笑了笑。两人就这么有来有往地闲聊着,一路赶往马车停靠的地方。
梁晓才问:“小虎哥,绍七爷现在在哪呢?”
于小虎料想梁晓才也不敢再跑,不带一丝防备地说:“在绍家的别苑等你呢。上次让你跑了,所以这回大少爷提议给你安排个好地方。到了那儿门一锁,你想跑也跑不了。”
梁晓才“哦”一声。梁大富坐在马车上看到俩人,叫道:“你俩嘀咕什么呢?给老子快点儿!”
“来嘞!”于小虎说着,赶紧扯了梁晓才一把,快几步往前跑起来。
梁晓才坐上车,对面仍然是梁大富。于小虎就坐在外面赶马车,马儿便又往东边跑起来了。
梁大富这时问于小虎:“小虎,你俩刚才说什么呢?”
于小虎说:“说好事啊大少爷。小才想开了,他说他要好好伺候绍七爷。今儿晚这银子看来是飞不出您的手掌心了。”
梁大富笑说:“哟呵,真的?”
梁晓才说:“是啊大少爷,之前我都没想明白您是为我考虑呢,真是对不住。”
梁大富说:“对不住就免了。”他色眯眯地从上到下把梁小财打量个遍,“你要是真想道歉,把衣服脱了。正好少爷我这路上无聊,你脱光了学两声狗叫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