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抱进来,我会把这个小混蛋闯的祸说清楚的!”
应霖哼了一声,但还是依言出屋,在黑油马车里找到个熟睡的幼婴抱了进来。此时杨晨也已处理好少年的全部伤口,正用白巾包裹。
“官兵会追到这里吗?”少年满脸担忧之色。
“这里是太傅府,不奉旨没人敢擅闯,可以让你喘口气。”杨晨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官兵在追捕你?”应崇优吃惊地一把抓住少年的肩头,“小七!你到底闯什么祸了?”
“我哪有?”小七委屈地叫了起来,“宝宝是我接生的嘛,我当然要护着他!那些官兵太狠了,一个小宝宝也要赶尽杀绝**”
应崇优瞪了他半晌,放弃地转向杨晨,“还是你来说吧,什么宝宝?到底怎么回事?”
杨晨在水盆nei洗了洗手,神情有些沉重,“我也是好不容易才问清楚的。这小子下山游历,在锦海寺外遇到一个孕妇烧香出来失足摔倒,他就抱着那个妇人去求医,结果刚走到半路,妇人便腹痛难忍,在竹林里生下一个男婴,这小子傻乎乎在一旁帮了点儿忙,就觉得是自己接生的了,高兴得很。喏,就是应霖怀里抱着的这个婴儿**”
“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要被追捕?”应霖看看怀中的婴儿,奇怪地ca问了一句。
“谁料这个孕妇并不简单,她曾是京城万花楼的头牌姑娘,姓上官,被一个贵家公子包养了近两年。她的_Q_F_本来答应只要生男孩就娶她进门为妾的,结果世事无常,家中遭了巨变,连看一眼这孩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不是死了?怎么死的?”
“满门抄斩。”杨晨冷冷的吐出这四个字,神情yīn沉。
应崇优惊跳了一下:“孟**”
“没错,那个倒霉的_Q_F_就是孟释青的小儿子,仗着父威横行了半世,被处刑也不冤。这个婴儿因是遗腹子,又未入家谱,所以一时被疏漏。不过上官姑娘被包养一事满京城皆知,又生的是个男婴,万花楼不敢隐瞒,向京兆尹董参禀报了此事,按陛下满门抄斩的旨意,这个男婴也应在被诛之列,所以nei政厅便下令捉拿。偏偏这小子刚好买了礼物去看望他亲手接生的孩子,恰巧撞上了巡捕营的行动。双方一言不和,就动起手来。你们知道巡捕营的高手可不少,他一个毛头小子,怀里还抱着个孩子,怎么胜得过人家?被打得满身都是伤,苦苦支撑着。幸好我路过看见,急忙去喝止住,问了董参才知道是这么回事。京兆尹奉旨捉拿孟氏男孙,我也不能当面阻拦,只好装着先走,在僻静处换了_yi_fu,弄了辆马车,蒙面把小七先救了出来,没有地方去,就躲到你这里来了。”
“孟释青的孙子?”应霖两眼睁得像铜铃一般,“你,杨晨,会不顾名利仕途去救孟释青的孙子?”
“谁想救他孙子了?”杨晨斜过来一眼,“我是要救小七!虽然这小子又傻又鲁莽,好歹也是我师父的孩子,你当我们浮山同门是什么?”
“三师兄,六师兄,你们不都是在朝廷里当大官吗?救救这个宝宝吧,他还没满月呢,有什么大罪一定要杀A?”小七揪着应崇优的袖子,用力摇了摇。
在场的三个朝廷重臣相互jiāo换了几下眼神,表情都有些凝重。
婴儿无罪,这是毋庸置疑的。可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对于谋逆之臣的处治,都是九族俱灭,不留一条_geng苗。也就是说,从国法条例而言,任何维护这个婴儿的做法,都可被视为藏匿逆犯,几无申辩的余地。
更何况孟释青当政这二十年,为巩固权势残害过不少皇族宗室和朝廷大臣,这些受害者的亲友有不少正在京中供职,他们若知此事,也是绝不会允许孟氏还有任何一条血脉留存于世的。
为了一个婴儿,违忤圣旨,触犯国律,成为众矢之的,怎么看都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小七,你听我说,”杨晨叹息一声,拍了拍小师弟的肩,“这个婴儿,我们有再大的本事也未必保得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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