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洙不禁皱了皱眉头,无奈地道:“你以为喜欢一个人那么简单吗?因为没有你,朕就会爱上魏妃或者其他什么nv人?你把朕的心当成什么了?”
应崇优微微侧过脸去,闭口不答,眸中却是情愁百转,仿佛有万千言语,只是不想说出口来。跟此时的阳洙谈论爱情,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他现在初次动情,正是爱火如焚之际,自以为这一刻的_gan觉可以燃烧一生,却不知道时间会是治愈一切激情的良药,从未失效过。
如果真的狠心割离,他的痛,又能持续几天?
就如同当年独自留在山上的自己,眼望着师兄离去的背影,以为伤心难过会得一生,却不料短短数年,已可坦然回首,仿佛看一段年少轻狂。
未经岁月沉淀,那终归只是激情,不是_gan情。
懦弱也罢,自保也好,二十七岁的沧桑男子,早已没了那些沸腾的热血,可以和青chūn如火的少年一起燃烧,所以那些刺痛般的心动,最好还是及早压制,永远不要有开始。
阳洙看着应崇优短暂动摇后又逐渐坚定起来的表情,心头不由一沉,一片**的凉意漫过Xiong口,失望如毒蛇般开始啮咬理智,几乎是在没有完全回过神的时候,他就已将Shuang_Chun狠狠地碾压了下去,盖在应崇优冰凉的zhui唇上。因为挣扎厮磨,不知谁的牙齿划破了谁的唇,只知道咸腥的味道渗过*尖,视线中一抹鲜红血痕,正印在应崇优口角边,被他苍白的肤色一衬,显得格外怵目。
“朕本来以为,回到帝都之后,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朝夕相伴,形影相依,说很多的知心话**”阳洙怔怔地看着那抹血痕,心痛如绞,“你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呢?你对朕,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动心?”
应崇优忍住心中酸涩,仍是低着头道:“陛下至尊天子,臣仰视难及,何敢奢望同行**”
“你住口,不许再说这些应对之词!”阳洙将他向后一推,“朕对你推心置腹,可是你**气死了气死了,真是被你给气死了!”
应崇优被他推得踉跄后退了几步,为平稳身子,扶住了旁边的一株梨树,一时间枝gān摇动,落花如雪,沾了他满头满身。
阳洙呆呆地看着此情此景,喃喃道:“花都谢了**原来chūn天,是这么容易就过去的**只是花落了还会开,人要是变了,还能再变回来吗?”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应崇优轻声叹道,“臣变了,陛下何尝没有变,这普天之下,能有谁是一直不变的呢?**陛下的真情,恕臣不能回报。臣先告退,请陛下保重**”
满天花雨中,应崇优_yi袂轻飘,缓慢却又坚决地转过身去。阳洙眼看着身影渐远,却是无计相留,唯有抓起满桌的落花,狠狠砸向空中。
帝台之上,九五之尊,然而纵有赫赫威权,却依旧挡不住chūn光凋谢,如水而逝。
在夺得了天下之后,阳洙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宫墙帝居之nei,反而变得更加孤单寂寞。
第二十一章
重熙十九年四月初,太傅应博致仕回原籍采邑,皇帝赐以金册玉笔,加公爵衔,赐禄恩养。其余复国功臣俱有恩赏,个个心_fu。
四月十二,颁旨诛孟氏全族,尸身俱火葬。行刑时嚎哭声震天,状极凄惨。
这两桩事毕后,朝局更是平稳。新法在各地的推行状况良好,民生状况气象日新,连月几场chūn雨,仿佛更是预示着今年的好收成。
然而在这一片大好情势下,没有人知道位于尊荣与赞誉顶端的皇帝陛下,为什么会越来越少见笑容,更没有人知道,一场更大的波乱,也即将发生。
“你说什么?”应霖跳起身来,全然忘了手中捧着茶碗,结果有半盏茶水飞溅出来,*了_yi襟。
应崇优默默起身,取了一条布巾给他擦拭。
“先别管我的_yi_fu!”应霖双眉竖起,抓住堂弟的手,“这些年你随军征战,从北到南吃了多少苦,好容易有了今日的荣耀,怎么突然打算要辞官?跟大伯父说过了吗?”
“今晚就准备给他老人家写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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