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旧时的记忆重新清晰而尖利的凸立出来,如锥子的尖头那样在心脏最没有防备的地方狠狠扎下去,已经渐渐模糊的痛楚再次激烈的翻涌在心头——
他说不出话。
隔了鸿沟互望的两人之间,无论什么样的辩解,什么样的语言,终归是苍白无力。
眼睛对着眼睛,呼xi紧贴着呼xi,萧初阳手上的力道缓慢加大,看着他被迫抬高了头,艰难的急促呼xi着,因为剧痛而咬破了自己的zhui唇。
为什么不辩驳?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用那样迷茫哀伤的眼神看着我**
凝视着眼前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容,萧初阳如同着了魔似的慢慢俯下身去,缓慢的覆上那啮痕斑斑的殷红_Cun_B_——
他的唇,也是凉凉的,带着血的味道**
眼前闪过了错愕的眼神。秋无意的眼睛,就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怔怔看着他。
萧初阳浑身一抖,用力推开怀里的人,踉跄着退出几大步。
我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
我怎么可以!!
勒紧脖子的压力突然消失了。秋无意坐倒在地上,痛苦的咳喘个不停。
萧初阳的声音远的如同天际的回音,“秋无意,不论你打的什么主意,今天是你救我,我记下了。有了这肩上的伤**你也好在卓起扬面前jiāo代罢。”
布帛撕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我,萧初阳,今日与秋无意割袍断义。他日狭路相逢,我必不饶你。”
青色的_yi摆碎片轻飘飘的在风中飘dàng着,打着旋儿落到地上。空旷的岩石壁旁只剩下一个人。
缺氧和剧痛引起的耳鸣终于消失了。
秋无意靠坐在石壁上,视线在眼前的布帛上垂落良久,仰起头来,看着天上新月如钩。
一日之nei,剧变无常。该走的,不该走的,都离他而去了。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
一滴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脸颊。
第九章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用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眼前大雾弥漫,只怕会是个yīn天。
_yi衫被露水打的*透,黏腻的沾在皮肤上,却觉不出难受。一动不动的坐了整个晚上,tui脚的酸麻已占去了所有的知觉。
秋无意扶着石壁,吃力的站起来,眼角视线向旁边的灌木丛瞥过去,“你们几个,出来。”
几个巡值打扮的教中弟子战战兢兢的走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香主级别的巡值长,躬身行礼道,“秋左使,教主吩咐,找到了秋左使便通知您去值事堂**”他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接着道,“请秋左使解释聂长老的死因。”
秋无意点点头,反手去抓剑柄。周围几个人神色大变,齐齐退了一步。定睛再望去,秋无意却只是将剑从yao上解下来,随手往那个香主身上一抛,径自向值事堂的方向去了。
不过朝日之隔,值事堂已成灵堂。
遍眼皆是惨白颜色,一具棺木停在堂中。
灵堂里只有一个人。卓起扬站在大堂正中,盯着墙壁上的“奠”字出神。
沉思中的神色微动,“无意,你来了。”
“是。”秋无意从门口悄然走进来。
卓起扬的视线不动,依旧盯着那个硕大的’奠‘字,“她昨夜去了。”
“**是。”
“人在江湖,迟早难免一死。我也清楚的很。只是我却没想到她会走得这么突然。昨夜到现在,我一直在这里,想她,想事情,想过去。”
卓起扬低下头来,轻抚着棺木,喃喃道,“无意,有些事情你当时还小,可能不知道。当年先父逝去的突然,教nei几gu势力相互倾轧火并,势如水火,个个想要这教主的宝座,哼,也都想要我死。聂长老虽然身为nv子,论起武功心机却不逊于任何人。四面楚歌的时候,只有她一心一意的帮我。”
他的视线飘过了眼前,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最艰苦的时候,“就算天下人都负我,她决不会负我。我即使杀尽天下人,也决不会动她一_geng指头。昨天我还在想着,等天下大会完结以后,我要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座好宅子,让她在里面颐养天年**”
沉静的语气突然转的森冷,“没想到,今天她却突然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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