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情爱,与他无关。”
我之情爱,与他无关。
傅长陵想到这句话,_gan觉在极端的痛苦之下,涌现出来的,巨大的幸福。
他这说来可笑又荒唐的一生,这样本该痛苦的一句话,竟也显出了几分美好。
毕竟,无论如何——
傅长陵抬起头来,流着泪注视着秦衍,似如哭一般笑起来:“秦衍,是你先爱我的。”
是你先爱我的。
是你耗费了一生,在暗处默默爱着这个人。
不言语,不倾诉,不抱怨,不憎恨。
哪怕最终手剖情_geng,无疾而终,却都遮掩不了那漫长三十年时光里,无论生死爱恨,无论大义小节,都泯灭不了的一份可怜又可悲,弱小又坚韧的_gan情。
秦衍看着脚下的人,他_gan觉有什么在他脑海里疯狂涌动,他们好像被什么禁锢着,马上就要破土而出。
他提不起剑,挪不开步,他所有情绪,所有视线,都凝在傅长陵身上。
“可我忘了。”他喃喃出声,有些茫然。
“你忘了,没关系,”傅长陵听到这话,他缓慢笑起来,“我没忘。”
说着,他颤抖着手,拿出当年他给的玉佩,玉佩染血沾泪,他仰头注视着他:“人如玉,当琢而得之。”
傅长陵说着,抬手剖向Xiong口。
手指如刃,一如审命台上,秦衍所做那样。
心尖jīng血顺着指尖流下,落到阵法之上。
渡劫期修士心头jīng血,这世上最qiáng不过的阵法催化之物。
记忆如同滔天洪水,瞬间冲破了秦衍识海中最后一丝阻拦。
秦衍呆呆看着玉佩,遥远的记忆迅速闪过。
他仿佛是回到上一世,看见傅长陵躺在血水之中,一双炙热的眼全是憎恨看着他;
又似乎是回到今生傅长陵jin_ru师门那一刻,跪在地上仰头看他,满怀期望。
“刀琢斧凿,”
傅长陵的话和当年秦衍的声音jiāo织:“生死百痛。”
“方得玉成,继而人成。”
上一世将玉佩jiāo到秦衍手中的岁晏魔君,与坐在鸿蒙天宫高座之上的白_yi高徒身形相jiāo。
上一世磅礴大雨里满怀恨意的华阳真君,与此刻细雨之中仰头看他的黑_yi青年面容相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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