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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掬乐二十一岁生日时,他收到了一台桃红色的拍立得。

他对拍照并无特别兴趣,拿手机当相机加减用,倒是这台拍立得,外型可爱、颜色鲜Yan,立即显像的部分很有趣。送他礼的那人教他怎拍,他一手拿相机,一手揽过安掬乐肩膀,绽开一笑:「瞧,就这样。」

他亲上去同时,按下快门,照片出来,两个男人脸贴脸,亲在一块。

里头安掬乐表情还没缓过,有点小呆,另一个人笑着,漆黑的眸目眯起,却没笑进心底。

据说他jiāo往十几年的男友,扛不住家庭压力,要结婚了。

他提出分手,回到圈里辗转流连,先前玩得太过头,还住院动了手术。他跟安掬乐相互很He,却没上过chuáng。该怎讲,他看着安掬乐第一眼便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吃过苦、记得教训,不会再犯。很多人做不到这点**包含我,被你看着,我就像个傻子。」

他觉得安掬乐看透了自己的惨样,于是不想跟他上空虚的chuáng。

那张照片连同相机给了安掬乐。安掬乐回家,随手将之搁在桌上,没特别记忆,也没特别使用。

过一个月,送他相机的人死了。

死因不明,有人传他自杀、有人传他这回连命也玩掉,众说纷纭,却无人知晓真相──充其量,他们仅是夜伴关系,到了现实里,谁都得D上面具过日子。

告别式的时候,安掬乐去了。

不得不赞叹遗体化妆真神奇,离死过了七天,能像仅是安然睡着,给来吊唁的人记得死者最好模样。

他看完出来,注意到一个男人站在很远很远处,没敢上前。

他走过去问:「不看最后一面?」

对去世那人,安掬乐并无shen切_gan情,可他看得出,这个男人有。

果然,男人苦笑。「不了,他家人见到我,不会高兴的。」

安掬乐听过那人当年是带着伴侣向家人出柜的,轰轰烈烈满城风雨,另一个人最后却自私地走了常人的路。安掬乐掏出烟,问:「介意吗?」

对方摇摇头。

安掬乐点烟抽,抽了一口道:「你还是Jin_qu看看比较好。」

那人:「?」

安掬乐笑容灿烂。「因为你往后想见也见不到了。」

说完这话,安掬乐没管对方赫然支离破碎的表情,提步离开。

他没嘲讽或教训的意思,单纯讲了事实。但其实不看最好,不看就能擅自幻想人没死,只是活在一个很远很远你所探触不到的地方,不必承受心理负担及压力,他却刻意煽动**

安掬乐吐出烟雾,睇了眼自己的左手腕——这些渣人,永远不把别人的痛当痛。

他回到家,_have a bath_擦身,注意到桌上那台拍立得,以及垫在下头的照片;他拈起,看着另一个人,笑意晏晏,眼神却很厌,厌了人世、厌了生活、厌了爱**最后厌了自己,不客气地通通毁了。

安掬乐望着照片,走到客厅墙前,随手拿个无痕胶黏上去,说:「希望你走后,真的快乐。」

无碍无挂。

自此,他开始搜集照片。

没啥特殊涵意,单纯觉得有趣。照片里的人各种不同_gan情晒在那里,像提醒自己:万万别傻。

他给墙取了名字,叫「My Happy Life」,里头的人并非个个都和他上过chuáng,但最少一个共通点──安掬乐能够冷眼悬挂他们。

他曾和乔可南拍过一张,却没贴上去。

办不到、舍不得。那人被伤了心,眼神依旧是明荧的,对于人生、对于爱情,他没放弃;相比自己随之扔弃不再沾染的软弱,乔可南坚qiáng得令他自惭形秽。

再之后,他遇到了少年。

原来他还是能爱、还是想爱,这两人给了他不同角度诠释爱情:付出即得到、爱而不言悔,旁观的快乐终归不是真正快乐,再痛再伤,都该自行走过。他没再搜集照片,少年说不喜欢,而杜言陌不喜欢的,安掬乐不做。

墙壁维持原来样子,没人去动,倒是渐渐地,安掬乐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

他和少年在这居宅每一处都做过,安掬乐个人喜欢厨_F_吧台,稳固、好撑、轻松有情趣;杜言陌偏好浴室,因为方便,neishe完能马上清洗,还能边洗边ca,一兼二顾。

不过基本硬了就gān,不会拘泥地点;唯独客厅,杜言陌做着做着,总会默默避开。

想想,客厅有沙发、有电视,杜言陌很缠人,有点皮肤饥渴症,随时随地都得把他捞在怀里,又亲又蹭,看影片时,杜言陌就成了他的人r椅子,两个健全男男,怎能不出事?

少年很好懂,他讨欢时,会先从他的手脚摸起,然后俯身,依序亲他的脸、耳朵、脖子。

安掬乐若无抗拒,他便吻下,一边zhui唇黏连,一边撩开对方上_yi,揪着rǔ尖细细搓揉,直到安掬乐呼xi紊乱,白肤泛红──几次他被放倒,少年硬挺的x器隔着ku子,抵住他大tui_geng部,茶几抽屉摆了润滑ye及安全tao,安掬乐背躺沙发,万事俱足**杜言陌却骤然停下,把人抱起,直到_F_里才行开动。

一次、两次**安掬乐原猜他嫌沙发小,不好动作,于是挑了块rou_ruan大地毯及一堆抱枕,在地板上也行;杜言陌挺爱那块毯,偶尔打工累了,会在上头蜷着睡着,可一旦擦枪走火,却又把他qiáng行移走。

安掬乐脑里浮现小时邻居家的旺财,得了骨头,坚持要走到某处,才安心啃食。可杜言陌情况不太一样,他并不拘泥在哪处gān他,正确来讲,只要不在客厅,随处都好。

是怎样,风水问题?

安掬乐想很久,并非坚持在客厅*,纯粹少年行径令他困惑。他Skype问乔可南:「你家男人会不会这样?」

Joke男:「不会。」

jú花黑:「所以他不挑地点的啰?」

彼端这回沉默了一下,回来:「不挑。」

啧啧,真是发人shen省的沉默。jú花黑:「羡慕嫉妒恨A,我得等我家那只长大了,才能打野战,不然只能把客厅布置成丛林样子了。」

Joke男点点点,OS你到底对野战有何执着?「你那片墙怎办?」

jú花黑:「那片墙?哪片墙**哦,拆掉好了,反正那小子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这三字敲出去,安掬乐怔忡一会,随即大喊:「我知道了!」

真相只有一个,就是不喜欢A!少年曾因那片墙而嫉妒,之后大抵习惯了,没表现出来;对安掬乐来讲,那就是一个装饰,自然没刻意放进心里,也就不及联想到——杜言陌不想在墙下抱他。

那孩子真是**那么不喜欢,讲一声就好了。

安掬乐笑了笑,退出Skype,叫出设计软体打稿构思,接着上网购物。

现今网购效率高,昨日订购,隔天就到。

杜言陌高一了,他刚加入田径社,这礼拜得集训,忙得分不了身。时机刚好,安掬乐打算趁机把墙处理了。

他提着材料,站到墙前,也没啥留恋,把照片拆下。

将近十年,收藏量比想像中可观,一个鞋盒装不满,他弄了半天,总算拆到最后几张。

过这么久,照片泛huáng褪色在所难免,越到下头,越认不出、想不起谁是谁,只见一张张的面孔jiāo错**安掬乐停在最初那张,里头的人几乎看不清样子,他却独独记得那人疲惫的眼神。

他看了一会儿,心道:愿你安息,我很快乐。

我不需要这面墙了。

他把最后一张照片,撕了下来。

◎ ◎ ◎

少年集训结束了,打来问:「今晚打完工,能过去吗?」

安掬乐回:「问你_M。」这可不是骂人话。

杜言陌:「我跟她说离集训结束,还有三天。」

安掬乐:「**」

少年本不是爱撒谎x格,然即便告知了M_亲有年长的jiāo往对象,也不可能就此夜夜不归,安掬乐更不会令他这么gān。于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杜言陌偶尔会藉学校活动,获得晚归或不归许可,而且必定先斩后奏,令安掬乐不收留都不行。

他该硬下心,说这回我不理你,自个儿想办法去。结果一开口就是:「那你今晚要吃啥**」

弱到爆。

他揉揉自个儿Xiong口,把名为心虚的东西揉掉一些,转头估狗菜单。

杜言陌打工结束一般在晚上八点,这段期间安掬乐会先安排工作及准备菜肴,最近有个CASE要赶,可他今天却完全无法静心,吃了七、八颗的PINKY,满zhui凉,脑子依旧热热的,心里的温度始终降不下来。

他瞥向客厅,那儿正对大门,杜言陌一进来就能瞧见,他想很久要不要先挂个遮帘,当惊喜,又觉太刻意**

发觉事情压_geng儿做不下去,算啦,安掬乐吁一口气,关上电脑,专心地等。

八点十分,门铃响了。

安掬乐给了他备钥,可少年不用,他说:「你不在,我没有来这间屋子的必要。」

安掬乐怨:「可是好麻烦A~」尤其做菜做到一半,最难歇手。

「我知道。」杜言陌垂眼。「虽然很麻烦,但还是请你帮我开门,我想你在屋里迎接我。」

少年极少罔顾他方便,提出任x要求,安掬乐当然没拒绝。

他给杜言陌打开一楼大门,等他上楼。

糟,又zhui痒,想吃PINKY,玄关门却在这时被推开,少年走进,他掩上门,二话不说把安掬乐揽进怀里,把脸埋进他颈间,shenxi一口气。「我回来了。」

「A、喔。」安掬乐呆了呆,很习惯x就接:「要吃饭?先_have a bath_?或者**」先吃我?

话没讲完,吻就落下,暌违一礼拜的肢体接触,即便尚无那方面意思,也很火热。杜言陌咬啮他_Cun_B_,*头填进,mo_cha上腭。安掬乐满zhui的葡萄味,杜言陌亲着他zhui角问:「怎么了,稿子赶不出来吗?」

安掬乐戒了烟,心情烦闷时只得拿糖果替代,他zhui里的甜味一浓,就表示遇到的事越不顺心。

年长的恋人不爱跟他讲这些,他只好自己看、自己猜,慢慢摸索,把他每个不同于常的反应,牢牢记下。

「不是。」安掬乐回吻他,被人放进心里了解的滋味,总归比蜜糖还甜,他想罢了,做了就是想他开心,何必硬要装没事?

他往前一指。「你不喜欢,我拆掉了。」

杜言陌一怔,抬头瞧,见原先墙壁上的照片,如今一张不剩,变成一种漆黑粗糙的质_gan;墙壁的边缘加了木条,乍看之下,像是一大片的**黑板。

安掬乐笑笑,牵着杜言陌的手走到墙前,拿出粉笔。「这是黑板漆,可以在上头画画、留言。」

说着,拿粉红色粉笔,随手画了一个爱心。

杜言陌犹在愣,他看了很久,上头啥也没有,只有一颗心**一颗心。

那些照片他通通看过,有的十分老旧,他晓得那片墙不仅仅是个装饰,或许是一种纪录和回忆,安掬乐却拆了。

只因自己一句不喜欢。

他望向安掬乐,眼里动dàng,好想把这人揉进怀里,揉得碎了,吞到肚里,他现在不敢碰他,怕一碰,就无法自制,用力太过令他坏掉。他握着粉笔,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讲起;他想道谢,但安掬乐不爱。他曾说:「你会每天向你_M说谢谢她养了你吗?」他觉得_gan情里付不付出,全凭个人意愿,我欢喜我甘愿,轮不到你称谢。

这个人,把照护他、疼爱他、珍惜他,当成一件理所当然、必须执行的事,他很少讲爱,只提过那么一次,杜言陌却觉得够了。

杜言陌:「我很爱你。」

「**嗄?」

杜言陌边讲边掩面,蹲下身来。他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你才懂。」

懂我爱你程度,几乎能令我不要自己。

安掬乐愣了愣,随即失笑,他跟着蹲下来,抚着少年的发。「我懂A。」

杜言陌抬头,迷惑地看着他。

少年黑眸潋潋,千言万语蕴藏里头,dàng漾满满迷恋。安掬乐看着,又说了一次:「我懂,所以你维持这样就好。」

就为着他一点点的不安、不愿,少年把他人生里第一个仰慕的、亦师亦友的对象删了。

只是一个小动作,旁人或许无法体会其中含义,安掬乐却是懂的──杜言陌并非是个不知_gan念的孩子,他与同侪不特别jiāo好,与家人之间又有隔阂,那人是他生命里第一道光,陪着走过了一段,就算没了爱,亦有恩。

尽管没表现出来,少年肯定是想和那人好好道别的**安掬乐分明知道,却一字不提。

在这方面,他确实没心没肺,自私得彻底。

所以,他拆了墙。

用自己的回忆、_gan情,回报少年给他的专一。

后来那面墙被他们涂鸦了一晚,杜言陌没啥绘画天分,基本就是看安掬乐画了。

用蓝色画云、绿色画草、红色画花、huáng色蝴蝶**全是杜言陌喜欢的自然景象,画完了,安掬乐问他:「如何?」

杜言陌:「很好看。」

安掬乐抱上去亲他。「在这边做,会不会有打野战的FU?」

杜言陌:「**」

安掬乐嘻嘻笑。「你之前都不肯在客厅做,对吧?」唯独一次,是他冲动差点蛮gān那时,之后再也没有。

杜言陌坦承:「我不喜欢,觉得好像被很多人看着。」

安掬乐:「害羞?」

杜言陌摇摇头。「不想你被看。」

只是照片A**杜言陌表情却很认真,安掬乐不知该不该笑,可少年不时施展出的占有yu,他喜欢、很享受,甚至有刻意放任的趋势。

两人跪在客厅地板上,亲密_Kiss_,相互neng_yi。

杜言陌向来穿着简便,一件白T翻来覆去地穿,越穿越贴身,有时跑步,跑得rǔ首突出,连同Xiong膛绷着棉布,x_gan得叫人脸红,安掬乐总忍不住捏上几把,之后杜言陌也学着他,摸回来。

下场当然是安掬乐比较惨点,少年有不输给任何人的执拗,尤其在他body上,充满研究jīng神。安掬乐rǔ头本不算敏_gan,但一而再再而三被揪弄,皮似乎越磨越薄,做完爱隔天穿_yi时,都得小心,否则光棉布擦过,就会疼。

既苏且麻的疼。

少年憋了一礼拜,rjīng稍加搓揉便在ku裆里完全硬起,安掬乐tiantian唇,给他扯下ku子,弹跳出来的x具已褪去最早青涩,色泽变shen,血管青筋更加密布、突出,yáng句竖直,衬得guīr颈瓣益发坚硬。

那儿总能恰到好处_C_J_安掬乐体nei敏_gan处,他按压抚弄,见凹口分泌黏ye,安掬乐正想打开茶几抽屉,拿润滑剂,没料伸手一捞,没捞到,杜言陌早他一步拿在手里,zhui里咬着整条保险tao,挤出ye体放手心捂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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