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肆在心里抱怨着,没注意什么时候仪式已经结束,他被李星洲带下台,惊讶地想:我竟然一句台词都没有?是嫌弃我没文化吗?
刚走下台,时肆拉住李星洲质问:“为什么刚才你说了那么多,我一句话都没有?”
“你?”李星洲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要说?”
确实没什么要说的,但是也不能不说,显得他很没有地位。
“不管怎么样,既然是咱们俩订婚,那我就也应该有发言权。”时肆据理力争,“就算这是小说,也讲究个人人平等!”
“这是……什么?”
时肆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赶紧胡诌:“就算我以前是捡垃圾的,但既然你要跟我好,就得尊重我。”
李星洲看着他的眼睛深邃得望不到底,看得时肆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你……gān嘛这么看着我?”
李星洲收回视线,转向了另一边,再看向时肆的时候,又换上了傲慢的姿态:“尊重?平等?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过得有多惨?记住,我是拯救了你的人,从今往后,你是我的。”
说完霸总宣言,李星洲放开他,转身去跟宾客周旋了,留下时肆一个人站在那里气到头晕。
李星洲走开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始膨胀了,他qiáng忍着才没笑出来,立刻掏出手机给他表弟发信息:我说了!说了!了!你教我的那句话我说了!
李星洲这人,英俊多金,近年来代表李家叱咤生意场,新一代冷硬霸总的代言人,然而,恋爱经验为零的他,对一个捡垃圾的小流làng汉一见钟情,想爱却不知道如何爱,想追却不知道如何追。
于是,走投无路的李星洲想到了自己那个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高手表弟李不奇,偷学几招,果然把人骗到了手。
李星洲先对时肆进行了利诱。
当时穿得破破烂烂,小脸脏兮兮的时肆正在捡别人丢在一边的空水瓶,他直接开着车,装了一后备箱的空瓶子,停在了对方面前。
李星洲不仅把那些空瓶子给了时肆,还十分“热心”地载着他去回收站把它们卖掉了。
卖瓶子的钱,还抵不上他的油钱。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第一次独处了。
那天李星洲还请时肆吃了顿晚饭,毫无戒备的时肆láng吞虎咽,看得李星洲那叫一个心疼。
等到时肆吃完,李星洲按照李不奇的教学指南进行下一步——威bī。
李星洲说:“我家里的园丁缺一个助手,你考虑一下。”
当时还是十四的时肆一脸茫然:“啊?”
“不要啊,不要太惊讶。”李星洲说,“我看你老实本分所以才给你这个机会,别人想进我李家的门,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有可能。”
时肆咕嘟咕嘟地喝着饮料看着他。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答应,然后跟我走,从此过上锦衣……衣食无忧的生活,我家的园丁助手,薪资高得是你无法想象的。”
“那第二个选择呢?”时肆问。
“付钱。”李星洲冷酷地说,“这顿饭大概三千多块吧,你付了钱,就可以走了。”
李星洲这种行为十分令人不齿,但他还是做了。
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心脏砰砰直跳,一边鄙视自己,觉得自己欺负人,一边又暗戳戳的期待着对方选择第一条路。
时肆喝光了一扎饮料,擦了擦嘴说:“那我跟你走吧。”
“这就答应了?”
“那不然呢?我没钱啊。”时肆说,“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金钱故,二者皆可抛。”
李星洲笑了:“你一小流làng汉,还挺有文化的。”
“那倒不是,”时肆说,“昨天晚上跟人学的,现学现卖罢了。”
李星洲十分欣赏他,觉得他学习能力非常qiáng!
当李星洲跟李不奇讲起这段的时候,李不奇说:“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你难道没发现,那首诗他背错了吗?”
错不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时肆进了李家的家门。
那一刻开始,天真无邪的小白兔跳进了大灰láng的陷阱里,一步一步,彻底沦陷了。
对这些一无所知的“新来的”时肆还站在那里看着李星洲的背影生闷气,他一个白眼刚翻完就有人过来搭话了。
“你好。”说话的人穿着白色的西装礼服,看起来岁数不大,长得倒是好看,细皮嫩肉大眼小脸,是当网红的料。
时肆歪头看他,礼貌地回应了一句:“你好。”
对方拿了杯酒给时肆,笑着说:“恭喜你啊,跟星洲哥哥订婚了,太让人羡慕了。”
星洲哥哥。
让人羡慕。
时肆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