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可有一半异族的血统!谁知道私底下有没有勾结乌孙——你就这么信他没安坏心?”钩蛇不可思议道。
“我如何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醴泉道:“公主此刻还信他。”
醴泉在楼台边站直body,冲另一栋楼上的护卫打了手势,转身往外走,继续追踪二人远去的踪迹。
西市举办的灯会有多热闹,西市之外就有多冷清。
不知不觉,秦秾华耳边只剩彼此脚步落在青石地面上的声音。
天门街上空无一人,清冷月光铺洒宽阔街面,一盏熄灭的灯笼在屋檐下随风飘摇。
秦曜渊松开她的手,转身对她说道:
“闭眼。”
秦秾华迟疑地闭上眼。
他的脚步声先是远去,再是靠近,重新停在她面前。
“可以睁眼了。”
她睁开眼,一盏天灯出现在她眼前。
雪白纸面上绘着一个手执书卷的nv子。虽然笔触稚neng,但她依然从那并不高明的笔法中瞧见了他的专注与悉心。
那与她相像的画中人,其神采,胜过她千分万分。和画中人的容颜无关,只取决于作画者充满_gan情的一笔一划。
“**这是什么时候画的?”她问。
“半个月前就在画了**一直不满意。”他说着,炫耀似的举起手中天灯:“灯也是我自己做的,摘星宫地道里,现在都是我扔的废灯。”
秦秾华愣住:“你在摘星宫地道里,为的是做天灯?”
他从灯上收回视线。
“不然呢?”
白狐面具后的凤眼和恶láng面具后的星目相对,世界倏地安静了,微凉的夜风翻弄着二人的_yi边,远处,西市的灯会jin_ru**,无数耀目的天灯升入夜空。
天地无声,风月无边。
少年递来天灯,她下意识地接住了。
天灯上残留着他的温度,似火,炙烤着她不安的nei心。
不然呢?
她曾以最卑劣的恶意去揣测他。
即便冲动之下随他出宫,她也不忘安排控shòu处把守各个要道,一路武装随行。
揣度一个居心叵测之人,她心安理得,但切开一颗坦dàng真诚的心,却使她_gan到愧疚不安。
他准备充分,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灯芯。
秦秾华仍不死心,问:“**宫门处无人通报你出宫,你是怎么把天灯带出来的?”
“走空路。”他头也不抬,理直气壮道。
秦秾华哑然。
灯芯点燃,他chuī灭了火折子,待其慢慢膨*后,鼓励地看向她:“松手吧。”
天灯在她手中鼓*,她迟疑地松手,绘着人像的天灯摇摇晃晃,在温柔的夜风中逐渐升入夜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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