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眼珠转了几下,似乎在分辨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过了会儿,他才睁开眼,看到立在火把旁的沈迟意。
他惊愕地睁大了眼,冲过来抓住牢门,声音却带了疑惑:“阿稚?”他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变,大惊之下重重咳嗽了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你也被抓进来了?此案还未定下,他们安敢牵连nv眷?”
不怪他面色惶然,他这等大男人犯案,最惨不过掉了脑袋或者千刀万剐,但阿稚若是被牵连入狱就不一样了,不是被狱卒轮番亵玩,就是充入教坊司为娼,一生沦为达官贵人取乐的工具,那当真是生不如死。
所以朝廷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朝中臣子犯案,除非案情定了,否则nv眷是不能动的,这也算是对大臣家眷的一种保护。
沈迟意忙道:“不是的*”她犹豫了下,还是没把自己在瑞阳王府当侧妃的事儿说出来,沈熠已经沦落至此了,她怎能再给他添堵呢?
她拿出早就编好的一tao说辞:“我写信给姑M_,姑M_暂时收留了我,我今日能进来,也是她托了关系悄悄让我进来的,不过只能待一炷香的功夫。”
沈姑M_是沈泽亲妹,这份案子幸好没牵连到外嫁nv头上。沈家才出事的时候,沈姑M_拿出全部积蓄来帮忙,本来沈家出事已经引得夫家不满,沈姑M_这般倾囊相助,更是让夫家那边直接把她拘了起来,后来沈迟意再给姑M_去信,沈姑M_就再回不得了。
沈迟意也不敢再联络她了,若她那夫家心狠些,直接给沈姑M_灌药要她x命,这时候怕也没人管的。
这番说辞其实颇多漏dòng,沈熠连日来受了不少折磨,jīng神已在崩溃边缘,见她无事就信了。他轻叹了声:“那就好,你先在姑_M那里安生住着吧。”
他又重重咳了几声,抬眸看了眼妹妹,qiáng自忍着。
沈迟意忍不住问道:“大哥,这桩军械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熠重重一叹:“我亦是一头雾水。”他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军婆,薄唇紧抿,掩zhui轻咳:“当初朝中隐隐有风传,说父亲和藩王勾连,父亲忙上书自辩,圣上便要他回京陈明此事,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可谁知父亲就在回京的路上出了军械案,大概是因为此事,父亲忧思过度,加上因为赶路的疲惫劳累,这才病猝在路上,咱们一家也因为此事入了狱。”
沈迟意先是微微皱眉,见到他的眼色,一下明悟了。
后面还有人看着,沈熠便是知道什么,也不可能直说。
她猜出沈熠心思,就不再多问,取出准备好的棉_yi袄子递给沈熠:“这些牢监已经搜查过了,大哥你就放心穿用。”她忍不住叮嘱一句:“我听说牢里有人染上了时疫,大哥千万保重。”
沈熠咳了声,苦笑着自嘲:“我是要案重犯,怎么说都得独个关着,时疫再怎么也传不到我身上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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