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记年稍稍镇定下来後,连忙几步站到花千绝身後,低声问了一句:“父亲,我们该如何**”
花千绝朝他摇了摇头,又邪笑著看著方丈打量了一会,低笑著问:“方丈之所以尾随我们下来,还是为了除魔卫道吗?”
方丈沈默不语,良久才苦笑道:“不瞒堡主,我是被阮施主推下来的。”
他这样一句说出来,花千绝,花记年两人都微微吃了一惊,彼此对看了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方丈沈吟了一会,才低声道:“贫僧一世行事,都力求问心无愧,以天下为己任,不料最近越是执著於信念,越是离我苦苦追寻的大道远去了。这一天之nei,贫僧接连被名门之後背地暗算,看著知jiāo挚友泯灭人x残害同道,也见到邪道之人为骨ròu亲情罔顾生死,正非正,邪非邪,贫僧此刻已经参透不了自己的道了。堡主看事一向另辟蹊径,是否能开导贫僧一二**”
花千绝大笑起来:“你这方丈真是可笑。一个时辰前还在力斥我这个魔头,现在却好意思说什麽开导**”他说到这里,又看了那方丈一眼,见他紧蹙双眉,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显然是接连遭遇的这些大变让他生了心结。花千绝当下心头大喜,正要开口扰乱他的神智,让他走火入魔,不料花记年突然在一旁接口,回了一句:“正道,邪道,不都是人吗?”
方丈一愣,眼神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颔首道:“不错。”
花记年续道:“既然他们都是人,便都有善念和恶念。”
方丈怔在那里,zhui中反反复复的重复说:“正道是人,邪教也是人。是人便都有善念恶念**”花千绝听的心头火起,正要大骂青年几句,不料这时方丈已然抚掌大笑道:“说的好,说的好。正道是人,邪教何尝不是人!”他一边说著,一双暗淡无关的眸子重新变得温润起来。
花千绝冷哼一声,用传音入密对花记年说了一句:“你何必帮他。他先前可是将你毫不留情的丢到这地宫里。你可曾想过,你是让我们多一个敌人?”
花记年蹙眉,忍不住用唇语顶了他一句:“也许是多一个朋友。”男子听得眉头大皱,伸手在青年头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花记年一脸不满,正要和他继续争辩。这时,方丈突然安静下来,回头问他们二人道:“二位可听到有什麽声响?”
花千绝侧耳细听,果然听到风声似乎来得急促了些,於是将手中火把向那个方向伸去。只见那森森道路尽头,趁著混浊的火光,看起来似乎在微微摇晃著,紧接而来的是毫不掩饰的沈重脚步声,一个男子──或者说是一位曾经地位显赫的掌门一身血迹朝这边跌跌撞撞的跑来,他一看到这三人,就嘶声大喊道:“帮我,帮帮我,他们疯了,他们要吃人──”
那个男人似乎已经吓的心胆俱寒的扑倒在那几人面前,哭喊道:“救我,救我,他们,他们疯了,他们吃了吴掌门,还要吃我!──”花记年一愣,犹豫著走上前去想扶他一把,花千绝脸色一寒,一把把他扯回来。
正在这时,那个男人银芒出袖,流星一般的刺向花记年的Xiong膛,花千绝扯著青年的袖子带著他向後跃去,却听到身後风声隐隐,花千绝大骂一声,伸手将青年护在怀里,反手一掌拍向身前那人。眼看著背後那招奇袭避无可避,这时,那方丈却突然动了起来,一双ròu掌与偷袭的那人缠斗了起来。花记年挣开男子的怀抱,伸手拔出斜cha在後yao的银笛,一边辅佐著花千绝的攻势,一边惊魂未定的问:“你如何,你如何知道他是在说谎?”
花千绝一掌打在那掌门的右肩上,那人被打的狠狠撞到石壁上,吐出几口鲜血。花千绝这才稍加ChuanXi道:“废话,你瞧他脸上未破,zhui角却残留鲜血,想必是吃了东西却未记得擦zhui的蠢货**”话还未说完,刚被击倒的那人仿佛毫无痛觉的爬起来,再次朝他们扑来,花记年措不及防下袖子被他撕裂了一道口子,当下颤声说:“他**他难道都不会痛吗?”
花千绝飞起一脚,狠狠踢中那掌门的小腹,见身後方丈迎战另一人时招招留情,不下杀手,当下出手越发不留余地,他不屑的回道:“哪里可能不痛,他是饿疯了。你向来养优处尊,要是也饿个五天十天的,也和他一副德x。”
花记年反手一掌打在那人後背上,讽刺道:“不要说得好像你挨过饿似的。”花千绝冷笑道:“我六岁的时候遭人暗算,被推进这个地宫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腐朽的木门,过往的老鼠,枯huáng的死人骨头,哪样没吃过,你问问这人便知道了,人ròu是怎样的美味。”
那人听了这话,突然怪笑起来,趁著花记年发呆的一瞬,扑过来牢牢咬住了他的手臂,居然硬生生咬下一块ròu来,然後欢声大嚼起来。花记年痛的哭喊一声,踉跄连退了几步,坐倒在地。花千绝怒吼一声,将那人甩了出去,又将与方丈缠斗的人引到自己身侧,大喝道:“和尚,你带我儿子走,走左侧第二条路,尽头是石门的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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