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落英谷。
这个被世人遗弃了二十年的幽谷,此刻如cháo水般聚满了人,花瓣被脚碾碎,花枝被攀折,淹没在茂密芳糙的破败宫宇也重新被人cháo唤醒,抖动著吱呀作响的门窗。这些人中不少是名重一时的武林前辈,更有不少义薄云天的大侠,他们站在人群的最前列,与那个站在无人敢靠近的正殿门前的男人,成分庭抗礼之势。
天空的云被夕阳染成血红和灰紫的颜色,在头顶如同泼墨般一泄千里。风剧烈的抖动著人们的_yi袍,只有那个靠著殿门站著的,一身血红锦袍的男人,还在懒散而邪气的微笑著,仿佛这片他随口聚起的敌人,是什麽无关紧要的事物。
“花千绝,你一定想不到吧。天下要除魔卫道匡扶正义的人竟然这样多,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花千绝仰头大笑道:“来得确实多!不过花某还是招待得起的。”他说著,抬tui踢了一脚,一个头颅就顺著这尽头骨碌骨碌的从石阶上滚了下来,一直滚到人群前。如同一滴水落入滚油之中,刹那间炸开声来:“这是燕观主!这是**这恶贼!这魔头!”
花千绝笑的越发恣意,伸手打开殿门,大笑道:“废话少说,诸位来此,想必都是为名为利。不过,谁都想要名利,有胆子来取的却没几个。”他说到这里,旁若无人的走入那间无人敢靠近的正殿,笑道:“敢和花某一较高低的,随我进来吧。”
人群中霎时间鸦雀无声,只是人人都盯著那扇半开的殿门。良久,才有人小声说:“这魔头的意思,是只有杀了他,才能得到名利了。”
另一人冷哼道:“这魔头人人得以诛之,不如大家群起而上,不愁不将他砍成ròu泥。”
这两句话说出来,当下人人*动,人群中乱作一团,竟是人人想冲入殿中。站著人群最前的迦叶寺方丈见了这阵*乱,微蹙了眉头,以佛门狮子吼的功夫硬生生压下所有碎语,低声喝道:“诸位稍安勿躁。花堡主一身武功确实了得,诸位Jin_qu不过徒增伤亡,不若贫僧与六位掌门一同Jin_qu,余下的数位掌门在此镇守。虽然以多敌少,有失公允,但那殿里说不定机关重重,为求周全,一时也顾不得了。”
他这样一番话说出来,周详He理,人人都不免点了点头,诸派掌门皆持了神兵利器,口中应道:“方丈此言甚是。此行虽风险重重,但为了伸张大义,我等义不容辞。”
商议既定,一行人运起神功护体,踢门而入,却见大殿中空空dàngdàng,哪里还有一个人的影子。这变故如同平地里一声炸雷,方丈面色大变,低喝一声:“不好!”率先跃出殿外,他话音未落,就看到殿中落下巨网,用细密的天龙银丝编成,一个人躲闪不及,正撞到网上,刹那间被勒紧的网连骨头一起割成无数ròu泥。其余几人在匆忙间伏低身子,不料地上翻板突然掀开,露出一个三丈方圆的巨dòng,电光火石之中,他们连挣扎都来不及,便shenshen坠入这个巨大漆黑的shen坑。
伽叶寺方丈见了这样血腥的一幅画面,脸上终於勃然变色,厉喝道:“魔头,你出来!你出来!”
花千绝从殿幕後面缓缓走出来,冷笑著回道:“求名求利者,死得其所,善哉善哉。”他见那方丈脸上一片雷霆之怒,却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方丈莫气,其实花某人原本也不屑於弄这些手段,只是觉得你们一次进的人太多了,有些碍眼,若是一次只进一人,你我单打独斗,我也不会动用这些机关。”
“巧言*辩!”方丈喝道,骂道:“都是我一念之仁,才害得诸位掌们身险囹囵,今日我誓破杀戒,待救各位掌门出水火之後,再向佛祖请罪!”
花千绝冷笑道:“身陷囹囵?你们不是要寻宝吗?我方才便是送他们到宝藏入口,你此刻叫他们回来,只怕他们还不愿呢。”他说到这里,看著瞠目结*的人群,越发肆意的笑道:“只是这宝可难寻的紧,我二十多年前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入口,於是便进地宫里走了一遭,第一次侥幸逃生,修养了数周,第二次遍体鳞伤,躺了月许,第三次骨断筋折,T息了年余,所行越shen,便越加的风险,方丈还是速速回去念经拜佛求他们见好就收,切莫shen入吧。”
方丈听到这里,脸上微露犹豫之色,旁边一人连忙劝道:“方丈,这魔头泯灭人x,他说过的话,你如何能够信,我看,还是赶快bī迫他讲出这地宫的走法才是正理!”
花千绝大笑道:“好个聪明人,你便好好想想怎麽bī我吧。”
正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人从远远从谷口奔来,在人群中挤到方丈身侧,从怀中掏出一个字条递给方丈,方丈连忙展开一看,见纸上一行小字写道:“当归送到,花记年不日将至此处。”
方丈看到这里,不由愕然道:“什麽意思?”
他见无人回答,只得自己将纸条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当归送到,花记年不日将至此处。秋_yi逢劫未死,奉庄主之令,易容为扶苏堂堂主,今计成,望方丈善加妙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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