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之死。
司命死了。
其实也算不得死。她只是一个不小心坠下了宿仙台——睡着了。
这宿仙台下乃是琼池,装了一池万把年的陈酒,芬芳非常,但却醉人得很。即便是上神喝多了也得生生睡个千百年才能醒。
司命星君是整个人都掉了Jin_qu。而全天界的人都知道司命是个出了名的旱鸭子,下了水不喝饱了、不撑得翻出了白眼,自己是永远无法飘上来的。所以,当守池的仙婢发现司命“溺酒”,再七手八脚的将她抬上岸后,司命已被酒泡得不省人事了。
老医仙替司命把了脉,估摸着司命星君醒来最少也是六七千年之后的事。
六七千年对于无寿的神仙来说本不是一个太长的时间,但是司命司三界命理,主三界命格,还负责批写所有历劫者的劫数遭遇。乃是一个重中之重的位置。这三界,哪一日缺了司命星君都是不行的。更遑论要缺个六七千年。
众神不由慌了手脚。责怪司命怎的如此不稳重,正焦头烂额不知所措之时,有仙娥小声指出,在司命掉入宿仙台之前似乎看见她与陌溪神君新迎娶的Q子三生在一起,她们俩似乎起了什么争执,闹得不大愉快。
这话一出,大家都静默了一瞬,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却没人敢站出来将话点明了说一句。
战神本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上神,但是对他Q子三生却极是护短,谁说一句不好都不行。场面僵了好久,最后终是被天帝派来的鹤仙打破了。
“这都是怎么了?你们就这样让司命仙君躺在地上?还不快快将仙君扶回去!一群不长眼的家伙。”鹤仙对琼池旁的仙婢一阵喝骂,又道,“司命这是怎么醉的呀?哪有仙君会失足掉落琼池的?”
众人踌躇了半晌,小仙娥才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
鹤仙听罢,沉默了一会儿:“即是如此为何还不去找那三生对质?”
没人动。
鹤仙冷哼一声:“你们都还怕了她不成?”他一拂_yi袖,薄怒而去。
战神的宫殿方圆十里皆种上了梅树,术法造的寒冬,红梅在晴雪中傲然而立,十里红梅,暗香又飘十里,让战神殿少了几分肃穆,添了几丝风雅。
鹤仙穿过这一片梅海步入战神殿nei,有婢nv告知神君与夫人正在后殿赏梅。鹤仙皱了皱眉,让婢nv领着路寻去。
还未步入后殿,忽听一nv子说话的声音:“陌溪别动,马上就画完,最后让我在你唇上点上一抹朱砂。”
一声叹息传来,低沉的男声说:“三生,你画是我的背影。”
“当然。”
“为何能瞧见唇?”
“是瞧不见。”nv子答得理所当然,“但那又如何,我想看到你的脸。”
鹤仙暗自琢磨了一下,确实想象不出画背影却能瞧见脸会是怎样惊悚的场面。他由婢nvJin_qu通报了,随后迈步jin_ru大殿。
眼前的场景让鹤仙怔了一怔,素日严肃冷漠的陌溪神君此时扶着梅树站在红梅之下,手中捻着一朵红梅像是在细细品味暗香。沉静而温和的神情是鹤仙从不曾见过的。不远处,他的发Q三生抹了一脸惨不忍睹的墨zhi,拿着笔正在画纸上作画。
见他进来草草抹了两把脸,将那张脸抹得惨绝人寰般的悲烈。她放下笔道:“陌溪,接客。”
鹤仙额上青筋难得活跃的跳了两跳。
偏生那个本该严肃的男主人还依着这nv子话,缓步而来,面不改色道:“鹤仙使怎的有空来了?”
鹤仙对陌溪行了个礼道:“神君或许有所不知,今日司命星君不小心失足滑入琼池中,饮了过多的琼池酒,此时正昏睡不醒。医官说司命星君至少也得睡上六七千年。”
陌溪点了点头:“司命委实是太不小心了点。”
“可是之前有仙娥曾见过三生**仙子,曾与司命星君在一起,并且好似还闹得不大愉快。”
陌溪行至三生身边,一边用_yi袖细细的帮她擦着脸上的墨迹,一边淡淡道:“许是那仙娥看错了罢,今日三生一直与我在一起的。”三生揪住陌溪的_yi袖,将脸埋在他肩头,一阵乱蹭。陌溪自是不会制止她这般亲昵的行为,乐得脏了一身_yi_fu的让她蹭。
鹤仙将两人之间含情脉脉的互动干望了一会儿,扯了扯zhui角笑道:“既然神君如是说了,那定是那小仙娥看错了。鹤仙在这里像三生仙子道个歉,告辞。”
“等等。”陌溪突然唤住鹤仙,“司命要睡上六七千年,这司命一职又有何人来做?”
“天帝自会另行安排。”
“嗯,鹤仙使可否替我像天帝带句话,我Q三生素日里便爱看话本,脑子里装了不少东西,编排起命格来不会比司命差多少。”
鹤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将三生望了一会儿,才道:“小仙记住了,神君的话一定会带到的。”
等鹤仙走远了三生才自陌溪怀里抬起头来,满眼皆是明媚的笑意:“没想到A没想到,陌溪竟能如此严肃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陌溪揉了揉三生额前的细发,似笑非笑道:“你倒好意思揶揄起我来了。若不是见你与她争执得太厉害了,我会绊她那一下么?”
三生叹气道:“是有些对不住司命星君。不过一场小小的争执累得她要睡上六七千年。”
陌溪一声轻笑:“三生,你当真以为哪个仙君会那么蠢笨?以司命的能力还不至于被我暗算了一下就摔入琼池的。”
三生眨巴着眼:“她自己想掉Jin_qu?为何?”
陌溪望了望天帝寝殿的方向道:“听闻前些日子司命又去向天帝表白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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