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又走了,下次见可能要等退伍吧?”
“**嗯。”
“你怎么了?j神这么差?”
“**没事,肩膀借我靠一下。”
“**哦**”
“****我好累。”
短短的十几天里,李唯森和nv友的_gan情突飞猛进,每次聚会我都发觉他们越来越亲密。他们在桌子底下交缠着的双手、他们咬着耳朵说话时的眉目传情**nv孩甜蜜的笑容是那么纯真,她活在一个梦幻的世界。每一次她手上都拿着一支鲜Yan的玫瑰,shen浓的色泽衬托她美丽的脸真可算相得益彰,李唯森从前就很善于用这些小花样搏得佳人青睐。
他不止一次满面春风的对我们夸耀:“我的nv朋友是最漂亮的,对不对?”
而坐在一旁微笑着的我,和朋友们一起点头,只是我不忍看那个nv孩高兴的神态。其实那时的她很动人,我却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但愿他对你是真的。”
多么伪善的自己,我并无资格去质疑他们的_gan情吧?更没有资格怀着怜悯装出高尚伟大,我才是最失败最卑微的那一个,我不能作他们之间的破坏者,于是作了他的共犯,一起欺瞒那个一无所知的nv孩子。不过、也许**就这样被谎言装饰着的爱情才能够美满如诗。
仍然当他是朋友,但再也回不到高中时代,就象那天的餐桌上,玩笑中营造出的错觉。言语动作处处不变,却也只剩这些温和的表面,nei里的我们,已经山重水远。
我曾经想过如何忘记他,可这是永远做不到的事情,喜欢过他的每一分记忆都确实存在,除非我可以如小说上主角随时来个“选择x失忆”,那种幸福太虚妄,我等不来He时的意外。
所以,我想要真正的幻灭,清醒看尽他一切可恨可憎之处,彻底心死彻底淡漠,从锥心的疼痛里突然醒来,笑着叹谓当初的少年情怀。看过的小说中我最喜欢的人是阿飞,因为我希望有一天可象他般“突然想通”,并满面困惑的质问自己:我当初怎么会喜欢那种人呢?
这种希望成为我的最高理想,理论上完全可行,同时我的实践也很到位,我一次次回想他是如何待我、如何欺骗自己的nv友,那两个夜里所发生的细节被我反复重温。每想一次,都仿佛要窒息,也更清楚的分析到他对我只有yu念--不能称为吻的狂猛噬咬、cu_bao而毫不留情的ca入、从无例外的“x_gan”二字、发泄过后的呼呼大睡**哪里可以找到一点温存或珍惜?我对他而言是一个方便的x用具,仅此而已,仅此而已**甚至他放弃我的时刻也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不屑、冷酷、随便,就象扔掉一个不听摆布的玩具。
他已经不是我喜欢过的李唯森,只是长着跟过去一样的脸,他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有什么放不下的?我有什么继续执著的理由?我质问了自己无数次,却依然记得他跟我共舞的那个黄昏,他的手环抱着我的yao,在暮色笼yinJ的_F_间里慢慢移动,飘扬的旋律中我听到了他的心跳,_gan觉到将会延续一生的幸福。
他变了,却还是留着过去的很多习惯,他的口头禅、他的小动作、他喜欢的颜色、他爱吃的零食**为什么不能都换掉呢?整个换成我不认识的陌生人?如果是那样,我可以回头,可以陌路,甚至可以更cu_bao的对待他,即使是强*也没关系,直到厌倦他的body为止。我骨子里也有一点暴力的x冲动,尤其是对身材不错的男人,这个早在高中时就被自己发现过,而现在我已经不会为此_gan到罪恶。
_gan情是多么累赘的东西,它压制了我真正的yu望,在他面前我不敢稍有主动,我害怕真实的自己会让他厌恶与憎恨,我一直都强迫自己忍受来自他的一切作为,因为我喜欢,而他轻轻松松把我的喜欢变成了一个字:贱。
最贱的事莫过于偷听他和nv友在_F_里的动静,可我也干了,就在所有人都到小川家里聚会的那一次。
那天我们的计划是在小川家玩上一整天,专趁他家里人出去办事的时候。我们都在客厅里玩,唯有李唯森跟他nv友躲进了小川的_F_间,在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我却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偷听了很久。
他的甜言蜜语从门缝里传进我的耳朵,那nv孩害羞的说着“不要”,熟悉的ChuanXi声延续着,我比谁都清楚他此时的表情,他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你好x_gan”、“我受不了了”,真是拙劣得可以,跟对我说的那些一模一样,我把下唇咬得快要出血的同时居然有点想笑。
后来可能他做了什么过分的动作,把那nv孩急哭了,他懊恼的叹息之后又开始一个劲的哄,我听到这儿才明白他找我“玩”的另一个原因--他跟nv朋友还停留在二垒的阶段。
残酷?可笑?还是悲惨?我就是这么一种代替品,一半代替他的nv友;一半填补他对过去“男友”在外表上的遗憾**我长这张脸真不知是幸运还是可恨,否则他_geng本不会想来碰我。
他讲了些好话把nv孩逗笑了,我也静悄悄的离开了那扇门,回到客厅时小川问我:“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呵呵,当然有,少儿不宜,你还是靠边站吧!”
“**你又损我!我饶不了你!”
李唯森走的那天我们一大群人去送,他跟nv朋友隔着车窗拥吻了很久,那nv孩哭得淅沥哗啦,连脸上的妆都花了,看来真是喜欢他,而且喜欢得挺惨。
我们站得远远的,没打扰他们的*漫吻别,我手上的那支烟抽到一半他们才吻完,大概是四分多钟吧。小川还看着表计时,一边看一边咋*:“我的_MA,创纪录了**”
我问他“你的纪录是多少”,他看了我一眼,脸突然红了起来,我立刻察觉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他的纪录**可能就是跟我的那次。为了补救,我只得赶紧岔开话题,说了很多无意义的闲话,好不容易等到他脸色恢复正常才一块儿离开。
此后的某一天我正在家里一个人喝酒,小川又来找我了,看见地上那一大堆啤酒罐和烟头吓了一跳:“高郁,你没什么吧?一个人颓废起来了?”
我头脑昏沉的笑着一把拉过他:“**我今天高兴,咱们两兄弟好好聊聊**”
“你这个样子可不象多高兴**”
“别絮叨了,我一点事儿也没有**”
那天我们说了很多,可我都记不大清楚,说话的时候小川好像一直看着我的脸,还摸了我的额头测温度。我说我没病,他又说了一大堆“注意body”之类的,弄我烦起来骂了他几句,那是真骂。
这是我第一次真骂他,小川委屈的低着头没回zhui,但我拉起他的时候看见他眼睛里是*的,我后悔极了,只得使出所学不多的哄人功夫,没多久小川就高高兴兴地继续聊天。
那时我真的很有罪恶_gan,我不该对小川撒气,他对我从来都是好得没话说,就算那天的吻也温柔得令人无法抗拒,眼下我没头没脑的对他凶,他_geng本不放在心上,这一切让我觉得自己真是该死,小川是我一辈子值得珍惜的朋友。
聊来聊去,话题很自然转到了李唯森身上,小川很舍不得他走,可一说到李唯森我就没话了,小川再度紧张起来。
打消了小川的过度关心,我突然_gan动于他对我的好,不自觉想要暴露出自己的脆弱。我靠在小川的肩膀上,低低的说出我最真实的心情,我好累。
那一会儿小川很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手穿过我的发丝一直下滑到背部,我任x的放松body躺了过去。他的呼xi和体温清晰可辨,不是太快也不算太慢、不是太高也绝不算低。
那个下午,我们靠在一起jin_ru了梦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我们彼此微笑着站起身,小川固执的非要做一顿晚餐给我吃,端上来的菜完全是惨不忍睹,味道更是奇差无比,我皱着眉头吃完了它们,却不愿放过口头惩罚:“小川A,如果你是nv人,谁敢娶你谁短命!”
小川不知为什么脸又红了:“反正**不是你!”
过年以后小川和nv友一起走,我是唯一去送行的,因为小川没告诉他们具体的时间。
当着nv友的面,他久久看着我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眼神里颇有些暧昧不清的东西。当然,我只能告诉他要好好学习、对nv朋友好点,转过身又对他nv朋友交待:“要是他不听话就管紧点,别让他在外面闯祸!”
我这些话使得小川直到车都开了还在哇哇大叫:“**高郁!你太过分了!我才不是小孩!”
不是小孩?呵,他只有年龄和外貌长大了,其他的**还停留在那个美好的高中时代,我为此喜悦也为此_gan慨,他除了是我一生的朋友之外,也是我想保护的人,他的纯真我永远都不愿去沾染和损坏。如果用r麻一点的说法,我想我是爱他的,只不过这种爱很简单、很温暖,没有挣扎也没有*郁,更无关xyu。
一九九六年五月,老爸再婚了,它是我们家这几年以来的大喜事,婚期之前他跟我好好的谈了一次。
我除了赞成,不会有别的意见,我们沟通的主要方面是关于住的问题。阿姨那边有自己的_F_子,想跟老爸过二人世界,他开口的时候对我颇有些愧疚,说这两年把我一个人扔在一边已经很不好,而现在又**我很自然的对他讲我很习惯现在的生活,如果再跟他们同住可能会更麻烦,老爸_gan动于我的“懂事”,我却真有点不好意思--方便他们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出于我的自私,我希望保留独处的自由。
我的_F_间里藏着一些不想被人、尤其不能被老爸发现的东西,比如俊男图片、少量的同志小说或影碟、我自己写的乱七八糟的文字**若是哪天一个不小心被老爸看见,我怎么解释这种“奇怪”的兴趣?
我宁愿跟老爸时不时见面,父子之间的_gan情不会因此受到影响,他永远是我父亲,这是颠扑不破的血缘,距离远近_geng本没有关系,更何况我们勉强还算同在一地。
传宗接代这回事我大概是不行的了,所以我真的很希望阿姨能为他生个儿子,老爸不过四十几岁,阿姨也才三十出头,她心里也很想给我添个D_D吧?我的出发点虽然有那么一小半是卑鄙自私,但总体来说是众望所归,我在他们新婚当天用很小的声音祝贺他们“早生贵子”时,阿姨脸红着微笑,老爸满面尴尬,可还是看得出他其实很高兴。
也许是因为那段时间心情开朗了一点,我的失眠症状得到缓解,把心思放到学业上也是一个振作的老方法,我一再用这些来抵抗自己的抑郁,尽管**效果只能是杯水车薪。
再接到李唯森的电话,我仍然笑着和他聊天,他在电话那头也是一如从前,只不过我们都没有提及任何暧昧,就好像那些_geng本从未发生。
隔阂或距离只在心里,我们的笑笑闹闹维持得很好,也许他对我确实已经回到了“朋友”的相处模式,因为他不在乎。拿得轻松,放也一样轻松,看起来我也能简单做到,他眼中的我就是这样吧,跟他没有任何区别,玩玩过后烟消云散,充其量是朋友之间过分了一点点的游戏。
每次放下电话,我言语中没有半点眷恋,平平淡淡的一声“我挂了”就可以结束,只是过后我还要发一会儿呆,眼里空空脑袋也空空,没想什么实际的东西可一坐就是几十分钟。
喜欢,是我一个人的事,任何人从身边离开我都不留,我只会放弃不去争夺,因为我相信现实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什么。自尊是完全没用的东西,但也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在它的羽翼下我可以表演出完美的淡漠。
我就是这么一个扭曲到极点的人--从来都是,五年前直到现在还有将来,我决不会装shen情装弃妇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最后只留得一点怜悯一堆厌弃犹如一场蹩脚的苦情戏,那样**才真让我受不了。
所以,我应该是那种最容易解决的麻烦,无论对老_M还是李唯森而言,连解释和规劝都可以省掉,一个转身就能甩得彻底,我的冷漠或者平淡使“nei疚”这种_gan情也成了多余——绝情的原本是我,何必你们伤神劳心?
我变态,不完全因为我的x倾向,还有这些古怪又孤僻的心态,就算我自己都知道这是清醒的无病shen_y。老爸最好永远都见不到我这么*暗的一面,小川也是,这样的我不仅会伤到自己还能伤到别人——那些真正对我好的人。
除了不能让老爸抱孙子,我会尽量做一个好儿子;除了不能跟小川太暧昧,我会是他最知心的朋友,至于李唯森,也是一辈子的朋友吧,我会做到,而且会做得很好,尽管只是在人前的外表与假象。
新婚的老爸给我买了一样渴望已久的礼物,我的生活里自此多了一个亲密的伙伴。那时的586还很贵,但老爸一点没犹豫,我知道他是怕我寂寞。说实在的,我确实很需要它,真正的理由却很隐讳--我想在家里上网,寻找我可以说出nei心秘密的地方。学校里虽能玩电脑,但我不敢搜寻那些禁忌的信息,至多听听音乐看看新闻。
那个时候,上网的费用很高,我不愿太多花老爸的钱,总是利用很少的时间稍稍接触一下譬如“gay”、“同志”、“homo”之类的词,也极少跟别人谈话,我也许害怕太接近这个还不壮大的圈子,以免自己变得放*行骸,一发不可收拾。
偶尔有网友谈到想跟我见面,我从来没有应约过,我说我长得很丑,年纪一把,身高不过一米六,把那几个网友吓得退避三舍。呵,我们的圈子其实也很现实,他们最_gan兴趣的是身材长相,以及那个东西的尺寸有多大,至于谈吐风度nei涵气质**还是要往后面放一放,两全其美才会是众之矢的。
我不是不想跟别人*,只不过我觉得自己颇不公平,没有_gan情的成分我绝不可能躺在别人身下,只在上面又有些不近情理,万一我的暴力倾向适时发作,那就更不得了**所以干脆算了。何况在我看来,跟一个陌生人sChuang不见得比自慰舒_fu多少。
小川跟我联络的方式,如今又多了一样,写email。他醉心于所有好玩的新事物,每每写上好几大段所见所闻的趣事逗我开心,文笔了了、热情甚高,我也是每封必回,电话倒打得越来越少。
有时李唯森来电话,抱怨说一直占线,我说在上网呢,他立即很_gan兴趣的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我说一句两句讲不清楚,他便缠着回来以后让我教他:“嘿嘿,我一回来就找你!可别跑掉哦!”
再次见到他,是我快要工作的时候了。身为一个学校不怎样的专科生,我实习的地方是本地一家不算太出名的报社。跟在所谓资shen记者的身边,每天干些打杂的活儿,我逆来顺受的态度让他非常“欣赏”,同时对我许下了承诺:“我跟老总去说,你真的不错,留在这儿上班得了!”
我无所谓,反正是撑不饱也饿不死的工作,倒是省了东奔西跑联系单位的辛苦。本质来说我没什么事业上的野心,做什么都好,把该做完的做到位便对得起自己那份工资吧。
李唯森退伍以后见的第一个人还真是我,那会儿他刚下车,家里又没人,nv朋友去接他却不知为什么错过了。车站离我家不远,他就直接闯到我这儿,巧的是我刚好从外面回来。
我看见他提着个大包站我门口,头发还是短短的,皮肤更黑了,看起来很疲惫,穿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军装。
我走上去说了三个字:“回来了?”
他回了我一个字:“嗯。”
没有想象中恍如隔世的惊异,也没有曾经准备好的无害微笑,我就那么沉默着面无表情帮他开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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