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达慕”节过完,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该上值的上值,该上学的上学,戏班捞钱的黄金时间也过去了。
一日吃过早饭后,秦玉楼接过秀儿端给她的茶水,毫无预兆地宣布:“今天就不用排练了,休息一天。”
秀儿楞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轻轻问了一句:“要准备下去巡演了是吗?”
秦玉楼点了点头:“七月马上就过半了,这个时候出门最好,不冷不热,不用带太多_yi_fu。在外面演两、三个月,到天气变冷之前回来。”
曹娥秀也附和道:“是A,10月底回来,还来得及排一出新戏,正好赶在年前上演。”
说起新戏,秀儿不由得想到了十一。这段日子太忙,好些天没见着他了。也许,可以鼓励他再写一本,过年的时候就排他的戏。他们上一次的He作那么成功,不继续He作挺可惜的。
说不定他这会儿正在家里念念有词地琢磨新戏呢,如菊香所言,那家伙写戏的时候挺投入,挺神经的,一副大神附体的模样。因为《拜月亭》,他现在可说一举成名,在大都成了风头人物——当然十一少爷本来就是风头人物,风流放诞天下闻名,人人皆赞其有有乃父之风。关伯父能骂他“不肖”吗?这儿子分明“肖”得很。
还记得有一次,他眉飞色舞地说要跟戏班一起下乡,打着少东家考察分店生意的名头,行嬉游、串戏之实。怎么最近没一点音讯了呢?会不会是,又钻进哪个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不管是不是。在离开大都之前,于情于理,都该去跟他道个别的。自己能有今天。可以说是他一力扶持的结果。
想到这里,秀儿试着向秦玉楼请示:“师傅。我可以出去一趟吗?”
秦玉楼马上答应:“可以A”,又对其他人说:“凡是要下乡巡演的,今日都可以出门,要添置什么东西也好,家里离得近地要回家也好。*都可以,但晚饭前一定要赶回来,睡觉前一定要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_yi_fu除了夏天的,秋_yi也要带几件,冬_yi就不用了,整理好了,先放在一边,等明天早上起来把所有地_yi_fu杂物都卷进铺盖卷里去,然后用绳子扎紧。一定要扎紧。路上车子颠簸,要是簸散了,掉了东西。各人自己负责。”
大伙儿答应一声,各自走开忙活去了。
既然很多人都要出门。就不可能用上戏班的马车了。秀儿自己走到巷口。叫了一辆车子,经过闹市区时。下去买了两包点心,然后径直去了关府。在关府门口下车,叩响大铜门上地兽环,还没报上姓名呢,应门的人就笑道:“是来找我家少爷的吧。”
秀儿笑了:“是A,小哥怎么知道的呢?”
头上还扎着两个羊角的小童仆露出了可爱地小虎牙:“你上次来过的,我也看过你演的戏,你是珠帘秀。”
敢情,一不小心就成名人了呢,秀儿不由得有一点小小的得意,一面跟着小仆人往里走,一面随口问:“你家少爷这些日子还好吧?”
小仆人贼亮的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小小声地告诉秀儿:“不好,少爷这几天都在跟老爷怄气呢。前天还吵了一架,吵得可凶,老爷举起家法要打,被几个太太劝住了。老爷气得住在太医院,两天没回家了。昨天晚上还听大太太劝少爷,让他今早去太医院把老爷接回来,可是您瞧,这会儿太阳都三杆子高了,还没见到少爷的影儿,多半还没起床呢。要不,我去通知大太太,您先到小花厅坐一会儿?”
秀儿点头谢过,她还能如何呢?和十一再熟,到底男nv有碍,总不能去他卧室里堵他吧。
远远地望着那小花厅,秀儿的心有些忐忑。依小仆人说的,十一跟关伯父大吵了一架,为什么呢?若说是为了他不务正业,十一什么时候务过正业?一直游手好闲到现在,要管教,要发怒,要赌气不回家,也不用等到这会儿吧。
那么,多半就是为他要随戏班下乡的事了。如果真是这样,关伯父关伯M_会不会连她也一起怪上?因为她才是促使十一有如此想法地罪魁祸首A。
“哎哟,真的是秀儿来了?我还以为那小兔崽子骗我的,秀儿现在哪里还有工夫来。”
“大名角上门了,我说怎么今日一大早起来就听见喜鹊儿直叫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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