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雷森手里的那本家谱。「就是那个。」他说。
他拿过家谱,翻到其中一页,解释道:「在这个世界,我们都有一个被编好的身分,以让这件事情He理化,我说不准那个沙漏是不是想让
我们重新jin_ru游戏结局的部分。但是**实际上,要嘛我们真的回到了一八一一年,要嘛是它完全复制了这个世界的nei容,所有的**看,我
找到了你的姓氏。」
他把书转过来,递给雷森。
「他们说你的父亲是个教授什么的,不久前死了,但并不是这样。」他说道。
雷森瞪着那张纸,上面的族系像无限发展的树枝,其中一枝上写着「雷森帕斯」,驱魔人世家,他记得这个名字,奥利弗·雷森帕斯,再
接着往上,是斯图亚特·雷森帕斯**
他熟悉这些名字,他很小的时候就看过族谱,他的父亲向他讲解,关于他们家族的血脉,他们的使命,他们的信仰,他们至死都会坚持的
东西。
以及他的命运,他身为一把剑,必将死去,也必将永远做为另一种存在活着的命运。
他没有温和的教授父亲,他的老爸是个疯狂而顽固的家伙,他们父子的关系糟糕透顶。他没有温柔的爱他的M_亲,他的M_亲是个魔族,为
了得到家族的血脉来到人界,然后,他们夫Q的_gan情一点也不好,他的父亲杀了他M_亲。
这才是他的家谱,而不是什么落魄贵族和侯爵的管家。
他抬头看法瑞斯,他的搭档,那个他在梦里的搭档,而现实中的确存在这个人——这大概是唯一的好事了。
「你看到了?所以**我们现在是搭档了?」法瑞斯说。
他是个一流的驱魔人,他是雷森帕斯家的亡者,他是掌握着寂灭之剑力量的人。雷森啪地一声He上那本书,丢给法瑞斯,转身向楼下走去
:「我们来解决这个问题。」他冷冷地说。
「怎么解决?」法瑞斯问,跟在他身后,像以前那样。
「去一切发生的地方。」雷森说:「那里有很多的沙漏,我不管它们有多危险,我会让该负责任的家伙付出代价。」
「你总是会的。」法瑞斯愉快地说,很高兴又找回了以前的步T。
雷森来到阿莱丝的沙龙走Jin_qu,这里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奥蒙多?」他叫道。
「奥蒙多是谁?」法瑞斯问。
「奥蒙多·弗朗斯,弗朗斯的儿子。」雷森说:「一个He作伙伴,他约了我在这里见面,然后带我去地下图书馆。」
「他可靠吗?」法瑞斯忍不住问:「他可是这里的人,我是说**不是和我们一起来的」
「他没问题。」雷森冷冷地说。
以前他们在一起时,雷森总是说话算数的那个,现在也一样,法瑞斯闭上zhui,如果雷森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_F_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完全不像有人来过。
法瑞斯转了一圈,说道:「这里没人,雷森。我不知道你的朋友是怎么跟你说的,但他没来。」
「他应该来的。」雷森说。
「没关系,我知道怎么去地下的图书馆。」法瑞斯说,有点高兴少了一个不确定因素:「我来过这里好几次了,都是白天,所以很安全,
我知道最短的路怎么走。」
看到雷森还站在那里,他继续说道:「他可能出事了,雷森,也可能临时被什么事儿绊住。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他,这可不是巴士站。」
雷森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回头再找他。」
他转过身,朝更shen的地方走去。
法瑞斯愉快地走到他旁边,虽然他知道这不是个愉快的时候,但他和雷森做的那些事,从来都不是为了救什么人或是得到什么好处,他只
是想有个朋友罢了。
他向雷森汇报道:「我最初是跟着虫子下去的,那些虫子肯定是从下面的建筑里出来的,我想找找它们的源头。这里晚上是个活地狱,但
白天就好多了**」
「那些很长的虫子?」雷森问。
「没错,你见过它们了?它们在你的床下做了窝!」法瑞斯说。
「它们还在那里。」雷森说。
「我本来想早点儿通知你的,可我不确定认不认识你**老实说吧,现在我还觉得跟作梦一样,在那个梦里,我居然**」
法瑞斯闭上zhui,即使现在的一切像是个噩梦,而雷森是他在这个梦里唯一能依靠的人,他也知道说出他是个魔王军司令的事实太不可靠。
万一他们的关系没这么亲密,万一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事情不幸恢复正常,雷森绝对会杀了他的,这人在梦里就是个嫉恶如仇杀人不眨眼的偏
执狂。
「说说你吧,」他说:「下面的人都在传,侯爵夫人把你拉上了床。」
雷森转头看他,他的眼神实在不太友善,法瑞斯连忙解释道:「你看,这就像是冒险小说,每次事件总会有Yan遇的吧。」
「如果我们没弄错,她三千岁了,法瑞斯。」雷森说:「如果我们弄错了,她也有六十岁了。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可她看上去很漂亮。」法瑞斯辩道:「不过你如果说你不敢,我还是很能理解的,全城堡没一个男人——注意,我说人类**敢上她的
床,她像只鲜Yan斑驳的M_蜘蛛一样。」
雷森没接话,法瑞斯毫不介意地自顾自讲下去:「不过就算有Yan遇,还是以前那个世界比较好。至少你更有钱,就算离家出走也有人给你
生活费,这可比在一个科学怪人城堡当父M_双亡的管家强。哦,那个世界还有汽车、手机、电脑和DVD。」
「我没觉得有什么好的。」雷森说。
「至少比这里好。」
「也没见得有好到哪里去。」
法瑞斯怔了一下,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但是没有接话。
雷森说的没错,他曾认识的那个驱魔人不喜欢坦露nei心,但他知道他一直在把那些恐惧和痛苦shen埋在灵魂中。而在这里,他并不是那个可
怕的亡者,他只是一个失去父M_的年轻人。那沙漏的魔力让他们再过了一次人生,曾经的痛苦和经历如同隔着层磨砂的玻璃,仅能隐隐看到,
更别提什么_gan受。
虽然,他仍记得想起那nv孩时令人心跳加速的甜蜜,如同雷森仍记得他过度使用力量后,发自灵魂的冰冷一样。
「这里真奇妙,雷森。」他说:「我们都像是真正的人类,你不觉得冷,你有一个人类真正的温度,而我**我不能说这种生活很有意思
,但它完全不同**」
他会流血,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流血了。他以前不是真正活着的,他像个黑洞,只是在不停的吞食东西罢了,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是敌
人还是朋友,他的至亲,还是他的搭档。
而雷森呢?雷森擅长毁灭。他们还真是搭档。
他们沉默地穿过狭窄弯曲的小道,这里被刻意分隔成了毫无视野的样子,让人觉得气闷。上次他们来时,是直接从上面掉下来的,可当时
谁想得到,他们将会有那么长的时间,摸清整个城堡的nei部结构,认识曾经疯狂的研究者,甚至参与他们的生活和*谋呢。
「雷森,你觉得我们找到了沙漏,还能恢复原状吗?」法瑞斯问。
「不知道。」雷森冷冰冰地说。
「我打碎了它,而不是仅仅把它倒过来什么的。」法瑞斯有些紧张地说:「如果只是倒了过来,也许倒回去就成了。可是碎掉了,也许一
切就无可挽回了——」
「你能不能闭zhui?」雷森说。
「你干嘛脾气这么大?」法瑞斯说:「我觉得打算一下以后的生活是件必要的事,你的脾气一点也不适He做管家。对了,也许你能到雷森
帕斯家去认亲,说你是他们几十代以后的继承人什么的,他们说不准会收留你,你也可以收留我——」
他浮想连篇,思忖着自己能去试着找找看冰d尔,虽然她不一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如果存在的话,她现在应该是**二十五岁,还没
有结婚,她说她太古怪,没人愿意向她求婚,所以她一直一个人待着。
在这里,她还没死,没有卷入魔界可怕的生活,也没有认识魔界二皇子那样的混蛋,并和他订婚。
他可以与她结婚,包容她的特殊能力,告诉她即使全世界都容不下她,他仍喜欢和她在一起。他一直想和她说这样的话,可是从来都没有
机会。
「其实这样也不错。」他憧憬地说。
「你难道就不能安静两分钟?」雷森说。
「你到底和我的新生活有什么仇!?」法瑞斯质问:「我承认打碎了沙漏是我不好,可能导致我们再也回不去,但是这里的生活也没那么
糟吧?」
雷森哼了一声,没说话。
「如果你不想回家,可以不回去嘛**」法瑞斯体贴地说:「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我准备去英国向一个少nv求婚!」
另一个人诡异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没说话,如果他们能从二十一世纪跑到这里,还有了两个He法身分,那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这里已经有了雷森帕斯家,也有了一个继承人,你不需要再承担家族责任了。」法瑞斯继续说道:「虽然我一直不觉得你是个多有责任
_gan的人**」
「但至少那个从出生起就跟上我的麻烦已经不存在。」雷森轻声说。
「是的,虽然听上去不太可能。」法瑞斯说:「但**我们发现了一个太古宝藏,雷森,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寻宝的传说,它*漫、传奇、
不切实际,它告诉你,这世界没什么是做不成的,没什么事儿是改变不了的。」
法瑞斯耸耸肩:「我不能说在一个连电灯都没有的时代,抛弃以前的责任正经过日子是个好主意,我甚至不能确定这是否是个幻境,是种
欺骗,我们的秉x仍shenshen藏在骨子里头,总归会冒头。这就像**人生注定,你永远也摆neng不了。但是**如果我们碰上的真是个奇迹厄运,
我想我是不会因为无法回到父亲身边而去上吊的。」
雷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提到摆neng家人,你简直把这件该死的事形容的像个喜讯。」
「我不是故意的。」法瑞斯谦虚地说:「如果你现在_gan觉很好,我相信那全是你老爸的功劳。」
雷森轻轻笑了,这是一路上法瑞斯第一次见到他笑。
雷森推开图书馆沉重的木门,他们曾经在另一个世界时来过这里,可这一次,眼前却是一片鲜活的景象。
这里的空气里透着*意,伸出手似乎就能掬出一把满是秽物的脏水来。没有火光,而是用一些发光的苔藓取光,像是些异教徒的做法。
这种环境并不适He存放书籍,可实际上,这些书却如同植物一般,*答答的,从**的空气中汲取养份,如同活物一般。
他们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这里什么人也没有。
「雷森,我觉得这书的封面在朝我做鬼脸。」法瑞斯有点紧张地说。
「你恐怖片看多了。」雷森说。
「我们以后可能就要过没有『恐怖片』的日子了。」法瑞斯说。
「电影业总会发展起来的,它们比细菌还顽强。」另一个人回答。
「我不喜欢经历恐怖片现场版**嘿,你听到有人说话吗?」法瑞斯问:「我觉得那些书在看着我们,还在窃窃私语。」
「够了。」雷森冷哼:「我带了个搭档来,不是nv朋友,闭zhui。」
他俐落地走到桌子前,翻出钥匙,打开抽屉,里头果然放着那本工作日记。那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_gan觉,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照原样放着,
无论是水晶球还是工作日志,只是上次进来时这里的一切已经死了很久。
「你侮辱我不能改变事实,那些书真的在说话。」法瑞斯在后头不甘心地说:「它们在说古祭司语,魔族祭司正式场He才会使用的冷门语
言**它们说我们是小偷!」他震惊地说。
这些年来,这些书本就没有停止过咒骂闯入者——阿莱丝和她的研究员,或是别的什么闯入者——可惜只有法瑞斯听得懂它们在说什么,
于是全盘接受了问候。
「哦?它们能冲下来揍我们吗?」雷森问。
「当然不能,它们又没有tui**」
「那就闭zhui!」雷森不耐烦地说,快速翻动着日志,上次他只看了个开头,法瑞斯就打碎了沙漏,现在他有时间慢慢看完。
法瑞斯看了那些书一会儿,他有些想冲上去和它们对骂,但又觉得这样未免太没品。他转过目光,压制情绪,向雷森说道:「你不觉得这
个过程太顺利了吗?」
「你就不能让我安静地待一会儿!?」雷森提高声音,头也不抬地接着看日志,大概是看到什么j彩的地方。
法瑞斯有点受伤地看着他,雷森手里的拉丁语他一个句子也看不懂,他的出路似乎只有去和那些书本对骂。
他叹了口气,决定给自己找点儿事做,他走到偏殿的门口,准备Jin_qu看看。上次他的探险没有完成,就被突兀地中止了。
雷森发现他要进放沙漏的_F_间,警惕地叫道:「你要干嘛?」
「我想Jin_qu看看。」法瑞斯说。
「你还记得你上次『Jin_qu看看』发生了什么吧?」雷森说。
他的搭档怔了一下,确实,没有比这更清晰、现实、惨烈——并且还在持续发生——的教训了,他有点委屈地站定脚步,没有再靠近那间
_F_子,而只是站在那里打量着门。
过了一会儿,他叫道:「天哪,这是个异空间门!」
雷森转过头:「什么?」
「异空间门,这个时间魔法收藏室本来_geng本不是建在这里的**也许_geng本不是建在这个空间,也不是建在这个时间的,可是一个空间之门
的沙漏把它们连接起来了!」法瑞斯叫道,指着头顶上_F_门发现的弧顶装饰。
整个偏殿的装饰都和沙漏有关,所以他们一直没有留意,可是这会儿,他们才发现,头顶上那个镶入的装饰并不真的是装饰,那是一只沙
漏,光一般的银砂正缓缓流泻而下。
「这不是装饰,雷森,这是增幅咒符!」法瑞斯指着门上华丽的木雕花样说道:「有个人**我不知道它是谁,但显然他是从某个异空间
来的,他建立了这道门,把通道的另一头设定为人间,他可能是想遁世,逃避仇家,或就只是想找个清静的生活地点——总之,他把通道连通
到了阿莱丝城堡的下面——」
他停了一下,看着雷森:「我们只要打碎这个沙漏,这个城堡便会从人界消失,埋藏进无尽的异空间中!」
「但我们打不碎它,『门』是打不碎的,这东西就像个诅咒。」雷森说,从日志中抬起头来:「我们可以为它设定一个无人的空间当出口
,但它本来在冥界海,我们甚至都撞了进来**在这里,她的『交易记录』。」
「什么?」法瑞斯问,他好奇地走到雷森跟前。
他手中的日志上记录了人类利用强大渎神力量的方式,并且本着完全科学化的方法。
「确实,没有人可以得到那么可怕的力量,能把一种生命改造成另外一种。」雷森说:「她做了个交易。」
「和沙漏?」法瑞斯说。
「和沙漏。」雷森说:「也许这谈不上是交易,这更像**一个随机的游戏,她发现了一只沙漏,它存在的方式就是进行这种随机的游戏
。它提供强大的力量和机会,而索取同样相对应的报酬。」
「就像『魔鬼的契约书』?」法瑞斯问。
「不,她完全可以用这种力量做别的事。」雷森说,看着日志上的记录:「这枚沙漏是中立的,它仅仅是个裁判,_geng据她行为的x质给予
相应的回馈,比如,把她的城堡拉进冥界海,并且**」
他停下来。
「怎么了?」法瑞斯问
「她是活的。」雷森说。
「什么?」
「我们在冥界海看到的那个干尸,它是活的!」
法瑞斯看着他,雷森紧紧盯着那份日志。「她到底是**做了个什么样的交易A?」雷森喃喃地说:「她做的残酷事情越多,沙漏要的条
件就越高。它把她拖到了冥界海,她不会死,但她会老去、干枯、痛苦**直到**」
「一万年。」法瑞斯说。
「是的。」雷森说,看着桌上那枚水晶球。「这是一个她刑期的计时器。」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疯狂行为A**」法瑞斯说。他本来觉得他挺了解人类了,现在他再一次发现,他完全不理解。
他被那残酷、牺牲和契约,弄得一头雾水。
「与其说是沙漏,不如说是一个天秤。」雷森念道:「你可以向它索取相应的力量,天秤的另一端便是相对的代价。如果我向它索要一个
幽冥世界朋友的生命,它便会取去一个仆人的命,并让他代替他去幽冥世界徘徊。」
「我真不知道人类能疯到什么程度。」法瑞斯喃喃地说。
雷森看着日志上秀丽的笔迹,她写着:
我向它询问了我最想要的东西的代价,我想要改造和创造生命的力量,研究存在的奥秘,它索取的代价,是在我死亡后,我和我的研究、
生命、一切都将落入纯粹的死亡,化为灰烬。
倒也算平等。
「确实平等。」雷森轻声说。
不过实际上那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化为灰烬,而是被丢弃在宇宙的夹缝,被时间慢慢化为齑粉,这过程会非常非常糟糕。
他想起他在城堡里看到的干尸,手里拿着干花,看着窗外,再也没能移动和说话。她不知这样待了多久、还要继续待多久。
他觉得Xiong口好像有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怎么能——
「_geng本就不应该有创造的力量,」法瑞斯说道:「创造系的力量一向被『严加看管』,若是有人不小心拿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即使只是一个天秤,把一边的东西取出来放进另一边,但已足够给她最悲惨的人生了。」雷森说。
他走进那间紧靠着图书馆的收藏室,那中央依然放着三支一组的沙漏,他转过头,想去寻找法瑞斯曾经打碎的那枚沙漏。
然后两个人同时待在那里。那里空**的,没有任何东西。没有凸起的台子,也没有任何看上去像是沙漏的东西,只有一面平整的墙罢了
。
「那里明明——它至少该有个台子吧——」法瑞斯不可置信地说,他停了一下,说道:「我打碎了它,雷森,这沙漏肯定只能存在于一个
时间,我打碎了它,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是说,我们确实被困在这里了?」雷森说。
「呃,是的,我们噩梦成真。」法瑞斯说,从空空的墙壁处收回自己的目光,朝雷森扯出一个笑脸。「也许你对我说,你不怪我,我们要
在这里开始生活,会让我_gan到安慰一点。」
「我不会和你跟你老婆住在一起的。」雷森说。
「但你要常来看我们。」法瑞斯说。
另一个人摊了—下手,没有说话,看上去同意了。
然后他照着日志的记录揭开一层布幔,动作倒也有一种放弃了的轻松。布幔后露出另一个存放沙漏的宫殿,它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仅能听到沙子落下的沙沙声。
他们继续往前走,后一个宫殿是空的,接下来一个仍是,这里宫殿没有固定的方向,像一大堆结构奇异的几何图形。
法瑞斯敬畏地放慢脚步,他们正待在一个也许是全宇宙最巨大的时间宝藏nei,虽然已经有很多藏室空了,但也足够他们把宇宙握于gu掌之
上。但最重要的是**最终的时候,他可能再次找回冰d尔,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他只要有这些,就足够了。
他_gan到手臂有点酸疼,这才注意到自己太激动,还一直抱着那本巨大的族谱没有松开。
他有点想把它随便丢下来,可是把这种东西丢在如此伟大的地方,未免有点太不敬了吧。
待穿过第七个偏殿时,雷森停下脚步:「就在这里。」他说。
这个宫殿格外的大,在正中央,立着的是一个少nv的雕像。那雕像的面容像他们曾经在法院的门口看到的,少nv的面容冷漠安详,她的双
眼蒙着布表示绝对的公正。
她的手中拿着一面天秤,撑起天秤的是一只金色的沙漏。天秤已经倾斜了不少,如同沙漏即将倒光,只有极少的金沙停留在上方,却也仍
在迅速漏出。
「已经到尽头了。」法瑞斯说。
「可理论上她还应该有三年的时间**」雷森停了一下:「三年**弗朗斯是不是在这里当了三年的管家?」
「是的,之前又是一个三年。」法瑞斯说。「她把你祭祀出去了,雷森!我想起来了,你_On the bed_的雕花是一个祭祀咒符,她在用这些管家的
命延续时间!」
「这是作弊。」雷森说。
法瑞斯把族谱丢开,弯下yao,凑近观察那个金色的天秤,说道:「看,这里有另一个沙漏。」
雷森走过去,更轻的天秤里,被放进了一只小小的沙漏。除了手机吊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沙漏。
它才刚刚开始计时,流动的要比少nv手中的沙漏更快一些,看上去待到它流光,也正是另一个沙漏流光之时。
「她在用另一个沙漏作弊。」雷森说,看着那枚小沙漏上头骨的雕像,它顶多像一枚指甲一样大,却j细得不可思议,如果拿着放大镜仔
细看,上面大概雕的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地狱惨景图。
「那这里流的就是你的命啰?」法瑞斯说,凑过去看那个小沙漏。「弗朗斯先生是在这里一点一点被掏空的,过了三年,流空了生命,你
的命接着顶上。」
「她不知道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多活了多少年。」雷森把那个小沙漏拿下来:「继续她的研究。」他说。
「这就像是游戏中的作弊手法?」法瑞斯说。
雷森的手里,沙子仍在继续流着,他把它倒过来,那沙子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违背物理规则的向上方流淌。
「看来它咬着你的命,是不会松口了。」法瑞斯说。
雷森看了一眼骷髅上的血迹:「我猜这是我的血,我刚来的时候她给了我城堡的钥匙,划伤了我的手。」他说。
「你只能再**活三年?」法瑞斯说。
雷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理论上是这样。除了我们能找到另外作弊的方法。」
「哦,那我们可有得忙了。」法瑞斯轻快地说:「我们得留下来,好好研究这笔宝藏**」他弯下yao,准备把那本破坏气氛的族谱拿起来
,继续和雷森一起漫游,可是上面的一行字让他呆了一下。
「雷森,」他说:「你刚才说,弗朗斯先生有个儿子?」
「是的。」雷森说,转头看他。
「可是他没有儿子。」法瑞斯说,他跪在地上,指着族谱上的一行分支:「他只结过一次婚,他的Q子生了个nv儿就后去世了,他没有再
娶。」
雷森走过去,看着族谱上记录。那里确实没有任何关于奥蒙多·弗朗斯的记录,而任何原因都不该让一本族谱忽略掉家族长子的。
「可能是记错了。」雷森说:「或者,是另一个BUG?」
「那是**什么意思?」法瑞斯说。
「意思就是**」雷森说,他停下来,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让一切突然明亮起来。
再次开口时,他的嗓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法瑞斯,我们到这里来,_geng本不是因为你打破了什么沙漏,那里从来就没有过沙漏!」
「呃,你能说得详细一点吗?」法瑞斯问。
雷森转头看他,说道:「你说过,我们来得太顺利了。也许并不是我们运气好,而是**这世界站在我们这边,一切早就被安排好了。」
「这听上去有点shen奥**」
「阿莱丝的作弊被发现了,法瑞斯,她在用自己有魔力的血亲迷惑沙漏,让它缓时。我的血会管用,是因为雷森帕斯家确实和她是远亲,
而弗朗斯家也是同样,数千年的通婚让我们的血脉互有联系!所以,我被派往了这里,成为她的祭品**」
「你是说,你是因为血统符He祭品要求,所以被送到这里来的?」法瑞斯问。
「或者只是因为我们出现在了冥界海,那个被埋藏的宝藏中。」雷森说:「我们这位蒙着眼睛的DM(注二)准备中止阿莱丝的作弊行为,
所以就把我们送到了这里来。」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蒙着双眼,表情冷漠的少nv雕像。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还真有几分像奥蒙多。奥蒙多·弗朗斯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
过,或者说,是沙漏创造了他,却又一次不小心在族谱上留下了缺漏。
「天哪,怪不得那沙漏的位置这么奇怪!」法瑞斯说:「它放在那儿_geng本就是准备让我碰倒它,给我们一个来到这里的契机!」
「就像发令枪。」雷森说:「这本来在进行一桩公平的交易,可是阿莱丝的手法让游戏不再公平,所以带动了沙漏的力量。它把我们引了
过来,中止这个游戏。」
「我想我永远也不可能明白时间魔法的作用原理了。」法瑞斯叹气,他已经完全被绕晕了,当年他没进祭司殿而选择军队是正确的。「我
们要怎么做才能中止这个游戏?」他问雷森。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魔法师。」雷森说,他是另一个对魔法一窍不通的人。他把玩着手中那个作弊用的小小沙漏,不确定地说道:「也
许我们要回到属于我们的时代,到时这玩意儿和我的牵系就断了?」
「可是我们要怎么回去?」法瑞斯说:「不过我很高兴我们最后要回去,虽然我都已经计画好了新生活**」
「我就没那么高兴。」雷森无j打采地说,翻着日志:「现在为了停止这个烂游戏,我们是非回去不可了。不过我一点头绪也没有,DM应
该给我们配个魔法师的**」
「也许我们需要找别的沙漏?」法瑞斯说:「你慢慢研究,我本来担心我们老待着不走会给人发现,但现在我放心了,毕竟我们是被主宰
着整个城堡**不,被主宰着这个版本世界的力量引来的。」
雷森没说话,专注地看他的研究日志,而法瑞斯完全看不懂,他无聊地打量了一下收藏室,朝一侧雕花的殿门走过去,那里通往另一个收
藏和另一些沙漏。
他想他这次不会再有危险的。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听过这么一处地方的存在,可是那仅仅是含糊的传说,他从没想过它会成真,更别提真的站在里面了。
可惜没有相机,他应该拍照留影。
「时间的宫殿**」他喃喃地说,那是那传说中这个宝藏的名字。
时间,神圣的时间,如此的纠结,如此的千头万绪,又有着如此完美的和谐。
他转过头,在宫殿的角落,放着一只小小的金色沙漏,它的金色不是黄金那般,而是如同阳光一样,轻轻漾动,让人心情愉快。
「金色时间**」他喃喃地说。
他曾听过这个东西,那沙漏的用处让它更像童话,不属于人界,更遑论魔界了。但冰d尔相信这个,她一直在寻找,如同寻找一个孩童时
童话的国度。
现在,他真的看到了它,那个他一直认为是无稽之谈的东西,可是他却已经错过了她,永远的。
雷森站在那少nv的雕像前,思量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他怎么也定不下心,总是想着那个在水箱里哭泣的少nv。
她金色的长发即使在幽暗处,也像一抹阳光一般,可是她却被变成了不是人也不是鱼的怪物,失去了她的父亲,被囚禁在一个小小的水箱
里。
当他们完结了这个游戏,她会怎么样?她会随着这个城堡一起沉沦,一起落入冥界海,然后在长长的等待下,被时间化为灰烬?
时间,那有时候是最可怕的痛苦。
他无法**他怔了一下,_gan到有一道灵光划过脑袋,他紧紧抓住它。
试着去理解所谓时间**我们生活在时间之中,所以无法跳出它去思考问题。它想要的并不是去帮助、去治愈、去改变,它**它让一切
从没有发生过!这才是时间魔法的本质!
他看着少nv手中的沙漏,天秤仅仅是一道幻影,它不停地变化着,预示着某种时间中发生的实质,而沙漏**沙漏可以重新再来!
「法瑞斯。」他叫道。
「什么?」另一个人从偏殿里探出脑袋:「你发现什么了?」
「我们要回去了。」雷森说。
「哦**」法瑞斯说,像是有点不能相信。
雷森拿起少nv手中的沙漏,法瑞斯突然说道:「等一下——」
雷森转过头,另一个人看着他,像要重新把他认识一番。「那个,它会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我不知道。」雷森说。
「我哥哥说,时间魔法是个游戏魔法,」法瑞斯说:「时间总是玩这样的游戏,它能让事情不可挽回,也能挽回不可挽回的事情——」
「对我们是。」雷森安静地回答:「对另一些人也是。我们会回到我们的生活里,法瑞斯,而他们将有机会再来一次,噩梦从没有发生,
这对他们太重要了——比对我们重要多了。」
他把沙漏翻了过来。
交易从来没有发生。
从来没有人发现城堡地下室的存在,也从来没有人被改造和死去。
没有在囚室里被锁了三千年的怪物,也没有变成怪物被困在水箱里哭泣的少nv。没有痛苦和绝望,尖叫和死寂,研究和试验,生活乏味地
继续,无趣地在历史间铺陈。
阿莱丝侯爵夫人一生有两个nv儿和一个儿子,她在六十岁那年因为肺病而去世了。
艾米莉·弗朗斯结了婚,她丈夫三年后死了,但留下了一个像她一样漂亮的nv儿,她一直和父亲住在一起。
那有着无数张zhui,扭曲的肢体,总是饥饿和尖叫的怪物从没有存在过。
少nv的雕像仍保持着绝对的公正,没有任何的入侵和作弊,平静地立在没人发现的地下。
它不会寂寞,也不会得益,它只是反应出人类的需要。
交易不能取消,交易发生了便是发生,可这是时间魔法的领域,它的运行规则就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注二:DungeonMaster,简称DM。游戏主持人或地下城主的简称。
尾声
雷森站在舷梯上,到处是鲜花与彩带,恋人们在依依惜别,水手在准备起锚。人群欢呼着,带着笑容和期待。
正对面,是华丽璀灿的钻石号,正准备着进行它的又一次远航。他转过头,法瑞斯站在他的身后,怔怔看着他,似乎同样震惊于这样的场
面。
这时,法瑞斯的口袋里传来小声的嘀咕:「我们不是落到冥界海上去了吗?」
他们同时转头看着那株小小的植物,它看上去仍鲜活neng绿,没有变成干草,也没有被打成很多个死结,真是——便宜它了。
这声疑问像是钟声一样,打碎了奇异的平静,法瑞斯迅速跳下舷梯,雷森紧跟着他的脚步跳下来,只想尽量远离那该死的船。
他们转过头,看着这巨大的邮轮,可是显然已经不需要他们劝阻乘客了,整个邮轮的乘客此刻显得有些僵硬,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此时,两个年轻人飞快地从船上跳下来,正是韦塔和洁西卡。
他们的慌乱似乎也_gan染了其他人,转眼间,所有的人都像逃难一样,争先恐后地逃离钻石号,不到十分钟——这可是有钱人们难得的行动
力——变得空空**。
「我们不是在冥界海上吗!?」韦塔不可置信地问道:「这船是怎么回事——」他看到旁边的洁西卡,似乎刚刚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他突然紧紧抱住她,后者被动地被他抱着,一边茫然问道:「怎么了,亲爱的?」
「你活着**」韦塔说,快哭了。
「并且饿了。」洁西卡露出一副茫然的笑脸:「我很高兴你突然变热情了,亲爱的,我们去吃饭,然后好好告诉我事情的过程吧。」
「我以为重头来过是指真的重头来过呢,看来大家还记得发生过的事情。」法瑞斯愉快地说:「当然,除了shen黑界那档子事,那种事不记
得了也好**」
他停下来,看到雷森朝被韦塔抱着的洁西卡做了几个手势,后者朝他歪了下头,吐吐*头。雷森看着她,她也看着雷森,两人的黑眸同样
shen不见底。
然后洁西卡收到了法瑞斯的视线,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过了好一会儿,韦塔才终于放开他nv朋友,他清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站直body,说道:「你们在城堡里发现了什么?」
法瑞斯发现他一直偷偷拽着洁西卡的_yi_fu,生怕她消失一样,他忍不住笑起来。
「未必有那个能毁灭世界的沙漏,即使是有,那也不是我们被引到那里的目的。」雷森说:「我猜,从我们被xi进那个城堡开始,这个局
就已经设好了,而你的交易者大概是在帮一个庞大游戏中DM的忙,不过幸好我们已经完成了它想要的东西。」
「你们**做了什么?」韦塔说。
雷森看着船长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身边跟着一个红色长裙的少nv,不久前她穿着另外一种颜色的_yi_fu,不顾危险地朝身边的男人大献殷
勤,现在他们的手紧拉在一起。
「作媒。」法瑞斯说。
邮轮的另一侧,笛兰变成的蛇偷偷滑进水里,现在连魔族也不想靠近这艘船。雷森看到一个穿红色洋装的少nv,她朝他嫣然一笑,然后小
心避开洁西卡的目光,混在人群中消失了。他看了她一会儿,移开目光,没有追过去。
「但有一件事没有改变。」韦塔说:「有人在那艘船上做了手脚,我们最后也没能查出到底是谁干的。」
「我会查出来的。」法瑞斯冷冷地说。
韦塔看了他一会儿,说道:「如果你想找咒符中心,我建议你去驾驶室看看,我以前见过这种咒符,它和轮船浑然一体,很可能和钻石号
的驱动区域连在一起。」
「我会的。」法瑞斯说,这笔帐没那么容易算完。
韦塔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拉着洁西卡离开了,后者朝他们挥手说再见,笑容像这夕阳一般灿烂。
法瑞斯转头看雷森:「你刚才在跟她打什么哑谜?」他问。
「我问她是醒过来了,还是从来没有沉睡过。」雷森说。
法瑞斯想起洁西卡的反应,喃喃说道:「她都还记得**」
「但她最擅长的事,一直都是装傻。」雷森轻声说。
法瑞斯想了一下,笑起来,没错,他一点也不相信洁西卡会没有发现韦塔的秘密,这一切太明显了。就像她知晓了自己的秘密,却装做不
知道一样。
他看一了眼对面宏伟却空**的邮轮,说道:「我们最好去看一下咒符,雷森,如果它是针对我们的,那这种攻击不会停止。」
「这攻击很聪明。」雷森说。
「是的,不管我们有多大的力量,我们都不可能从冥界海那种地方逃neng,如果不是有临时上船的韦塔和洁西卡,我们都不可能离开。」法
瑞斯说,现在回想起来,他被狠狠摆了一道,几乎是凭着侥幸才能活着出现在人界优美的夕阳下。
我会把那家伙揪出来,他恨恨地想,很多年了,没人敢这样直接向他挑衅——
「我连上网了。」植物_gan动地说,打断他的复仇计画。法瑞斯第一次听到它的语气中充满这样真诚的_gan激。看来刚才它这么安静,是在忙
着检查它的网际网路去了。
「那你可以去乖乖上网了,让大人讨论事情。」他说:「别看A片A。」
「除了寻找钻石号上的那个人,我们恐怕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得尽快处理掉。」雷森说。
「什么?」法瑞斯说,满心扑在钻石号的驾驶室里。
「去法国,那里有一个城堡,它的地下室有些东西需要封存。」雷森说。
「A,我们的宝藏。」法瑞斯笑起来:「你知道的,雷森,寻宝我永远都会有时间。」
「寻宝!?」植物叫道,从它的互联网和免费电影中抬起脑袋。「像海盗的宝藏吗?」
「是的。」法瑞斯说:「就像海盗的宝藏。传说中它隐藏在世界上最险峻可怕的地方,当你的生活糟糕透顶,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你
就去寻宝,如果你找到它,你就可以重新来过。」
植物两眼发亮地看着他,这孩子几乎因为传说的*漫而融化掉了。
「我们要像海盗一样去寻宝了,在惊涛骇*里穿行,寻找所罗门王的宝藏——我太_gan动了,你们终于找到一个适He男子汉去干的工作了—
—」
「可你是中x的。」雷森说。
「什么!?」植物大惊失色。
「你只是株植物。」雷森说。
「可是如果我不是男x身分,为什么你会允许我和法瑞斯睡同一间_F_间?儿童福利联盟肯定会反对这种事的——」植物叫道,固执地试图
模仿它的异类父M_。
「嘿,就算你是株nvx植物,我们的种族差距那么大,也不存在什么**kua种族*扰的事吧!」法瑞斯说道。
「这对话真够弱智的**」雷森说。
法瑞斯转过头,正看到夕阳在缓缓下沉,已经有一半没入了蓝色的海洋,在上面洒下粼粼的金光,一望无际,那金红色美得让人心悸。
他们站在海边,微风轻拂,空气温润而剔透。阳光镀在他们身上,手指上、发梢上、_yi角上,暖意洋洋。
他突然想,他终于知道那沙漏的名字为什么叫「金色时光」——不是什么魔法或是关键词,而是**原来时光真的可以是金色的。
没有魔法,没有任何的外界影响,时间笼yinJ着整个世界,美丽而剔透,shen遂而悠远。
它是金色的。
《待续》
《纨绔子弟》夫Q相x前五十问
1请问您的名字是?
雷森:亡者·雷森帕斯。
法瑞斯:法瑞斯·奥里兰森。
2年龄是?
雷森:二十四岁。
法瑞斯:也许有两千四百岁了?我说不准,可能活了三千年左右。
3x别是
雷森:男x。
法瑞斯:同上。
4请问您的x格是怎样的?
雷森:这没什么好描述的。
法瑞斯:某些时候,我是个乐观开朗又好说话的人。
5对方的x格呢?
雷森:有点傻。
法瑞斯:他_geng本就是个暴君,独裁者,神经病,自以为是的疯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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