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还是有一点变化的。”
教授看着昔日的学生今日的病人,和蔼地寒暄。他知道她不是曾经的那个孩子了,那个相信一切,相信到谁都不忍心提醒她现实和真实的孩子。
她用心灵中最rou_ruan的部分,承受着人世间最残忍的现实。
她并不笨,就像现在,她知道事情会变得很难受,但是面对曾经最推崇她的老师,她也知道不要拒绝比较好。
因为她已经不相信他,也知道他从前是老师,现在,是医生。
人总是被自己最相信和依赖的人欺骗。
这是不幸,是现实,也是最平常的事。
人也只能骗到相信她的人。这不是幸事,因为相信她的人,骗一个,少一个。
如果曾经相信谁而始终没有被骗,那就是人生最大的幸运,如果那个人不是亲生父M_,那简直是人生可以期待的最幸福的事情。这种人,一个人,一辈子,能遇见一个,已经是极限了。
肖晴没有得到那个人成为她的极限,但至少,她必定是那个人的极限,才会被伤害成这样子。
教授没有让吴仪跟进来,现在照料肖晴的是陌生的护士。肖晴没有说话,她还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她在等教授跟她解释,如果他对她的初步评估可以容纳这一项的话。
这个地方,肖晴还是做跟班协助前辈制作个案鉴定报告的时候来过,的确是有了一些变化,毕竟过了这么久。
她也经历过这么多了,当年一走进门口就觉得压抑的_gan觉轻了许多,但也还是有。肖晴在这一刻埋怨自己傻。
因为那个人对自己的不珍惜,而对自己不珍惜,直至走进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傻。
但是,那个人的欺骗,却非常清晰地,比这里的设备,工具,药物**都还要让人恶心。
肖晴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想着,如果能更好地控制自己就好了。
“你昏迷的时间不算很久,十三个小时。当然,作为正常人来说,即使是睡懒觉,这也有点太长时间了。所以肖晴,忘掉我教给你的知识,专心做一个病人吧,你需要被动治疗。”等护士将一切安顿好,教授才开腔。
肖晴听话地坐在_On the bed_,看着床沿那些准备好的强韧绳索,脸色平静,没有说话。她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认为是有问题的。
就像那个人不爱她之后一样。
“昏迷时,你应该没有完全失去知觉,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记得多少,说说看。”教授没有拿病历记录夹,背着双手Xiong有成竹地站着。
专家的信心。
以前肖晴曾经是那个跟在老师身后做速记的助手。她一直就知道,病人,在医生眼中就必须是病人。
“出车和担架的费用,是老师帮我出的,还是吴仪?是吴仪吧?我要尽快还给她。”肖晴避开教授咄咄B人的目光。
她讨厌被审视。
教授垂了一下头,转动脚步,挪到肖晴的视线范围之nei,和蔼的声T明显增加了威严:“你自己有没有持续地_fu食过j神科药物,譬如说**”教授指明了药品名称,不是寻常物。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那些处方药都非常昂贵,而且副作用非常大**”肖晴愕然,随即,惊呆。“你们**采了我的血样?检验出了什么?我昏迷的时候?”怎么可能!那个人已经走了这么久!
怎么可能!
教授观察肖晴的表情,叹气点头,“化验结果刚刚出来。所以肖晴,即使你自己控制得很好,我也必须把你隔离观察和治疗一段时间,因为这种镇静x药物副作用极大,除了影响神智,还可能对神经造成器质x损伤。现在只是在你的血样中发现成分,但是具体摄入量的估算还需要时间去完成**吴仪已经把你这段期间的状态跟我讲了一些,现在你是什么样我也看得见,肖晴,你一直以为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一直在自己控制,但是,_geng本事实上,很有可能你所_gan受到的问题,是因为你在受药物的控制,而药物由谁向你投放,则需要T查。”
肖晴哭起来**因为心中恐怖的失望**“我没有吃过药,老师,我没有吃过药,会不会是你们为我苏醒的时候用的药成分近似,检验结果出错了?”她几乎是在哀求着,想要一个能够被自己接受的答案。
教授毫不犹豫地摇头:“这种药非常昂贵,国nei没有生产,在没有确定你的缴费能力之前,即使有必要,肖晴,即使作为你的老师,我也不会给你用。甚至可以这样说,对于非危险x病人,我们不会忍心用这种药。其实,你很清楚。”
肖晴握紧拳头,头疼得快要一瞬间碎掉。
旁边戒备着的护士走到肖晴身边,捏住她的下颌,肖晴没能咬住zhui唇,呜咽声迸发在寂静的病_F_里。
很久,下颌都被捏青了,肖晴才平静下来。
“你有多久没有来例假了?”教授问肖晴,示意护士拿起病历记录夹。
肖晴一时回答不了,想了又想,答案连她自己也有些讶然:“两个多月。”最近的一次,是那个人消失之后,她搬到现在的小屋没几天,之后,就没有过了。
连护士都点头,冷冷说:“和检查结果吻He。”
“多久没有正常进食?一日三餐,定时定量地进食,多久没有?”教授接着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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