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要再打电话给她。每次说话,都要问她是不是爱你。”
吴仪说着,伸手把长长的黑发轻轻一拢,斜搭在靠近肖晴的一边肩膀上。垂顺的发丝拂过肖晴颈间脸颊,好想秋天落下来的松针掉在肩头。
肖晴扭头去看吴仪被长发遮住的脸庞,凸出的高鼻梁和小zhui唇,眼珠子定定地,仿佛她说的话毋庸置疑。“可是,那不是很烦人吗?每次说话都问人家是不是爱她?”肖晴双眼闪烁着问题,但是没有开口。
诸药在皱眉,显然也是认为不妥当。但也许是为了吴仪告诫她今天不要再找前任而懊恼。很厚的前刘海盖在额头上,松鼠尾巴一样的马尾辫子,诸药的眼睛衬着她的乌发,像一只就要现出原形去吃人的松鼠j。“她说过她爱我。”诸药沉沉地反驳。
“那很可能是谎言,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爱一个人,明明可以却不想跟那个人在一起,要么她做了什么错事自惭形秽,要么她在说谎。不过,总之,只要她宣称她爱你,她就要为她的宣示负责。你需要改变的是行为的节奏,而不是指责询问有错。你想问的问题,如果她爱你,你可以选择相信她的答案,如果她一旦不爱你,你就应该尊重自己的_gan觉和判断,不必听她的答案,不要再相信她。”吴仪顿了一顿,“如果,你不肯让其他人帮你判断或者无法向其他人倾诉请求帮助的话。”说完,有意无意地,吴仪看了一眼肖晴。
“如果她明明爱她,却说不爱呢?”肖晴问。
吴仪笑,平静而冷漠地笑,“忍辱负重吗?诸药,你们分开多久了?”
“一个月。”诸药的眼睛里满满的恨,怨毒尖利得像毒蛇的牙。
“瞧。”吴仪对肖晴摊摊手,“她已经错过了表演的最佳时机。不管她说爱还是不爱,都只能构成一个诸药要如何作出反应的前提,证明不了任何事实。”
肖晴莫名地觉得吴仪似乎对诸药的事情知道得比她想象的要多。“那为什么诸药今晚不要打给她比较好?”肖晴抬手看看表,晚上十点半,正是对话好时间A,那个人就喜欢这个时候才说话。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一样。
“你心里的问题,让你产生挣扎,得不到答案,更造成你的困扰。不管对方对你的行为进行怎样的否定式评价,你这种心情首先伤害的是你自己,度日如年,度秒如年,因为过度的心理负担造成思路高速缠绕,你的心理时速过快,从你对我迟到的_gan觉判断,至少是正常人心理时速的50倍。打电话,不耐烦,形成一种强迫的症状,这无法让你判断清楚对方给你的答案是否He理,是真是假。”吴仪双眼这时才有一点点暖意。“打电话给她,没有错,她是你的爱人,她要为她求得的爱情负责,只是回答几个问题,便宜她了。但是,不要错过听清楚的机会,更不要给机会自己因为追求真相而受伤。就像保家卫国没有错,但是随意地自杀式爆炸就一定不好。”
诸药还没有怎么样,肖晴就已经在吴仪话音刚落的时候红了眼眶。
自杀式爆炸的人r炸弹,一定没有爱过被攻击的对象,可是诸药,一定shenshenshenshen地投入爱过,才有那种恨。
因为恨,是很累人的事情,是负担。
诸药沉默了很久,等到肖晴从情绪里抬起头和吴仪一起等着她,她才平静地说:“我明白了。”肖晴看得出来,这一刹那,诸药紧绷的神经才稍微自愿地从对前任的愤恨里抽离出来一丝丝。
“这就是你想解决的问题,没有其他了?”吴仪问诸药。
诸药犹豫了一下子,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走到门边准备开门送客。
肖晴正为她期待中的某个环节没有出现有些微惊异,忽听吴仪说:“那我再多说两句?”语气客气,但是满不在乎,肖晴听来就是吴仪觉得诸药要是拒绝最好。
诸药看了一眼肖晴,居然说:“好。”
吴仪瞳孔略微放大了一下,有些意外,shen呼xi一下之后说:“唔**那,好吧。”吴仪看了一下诸药摆在桌上很多开封过和没开过混在一起的饮料瓶子,也不知怎么判断出来的,抽出一瓶来一拧,居然就是没有开封过的果zhi,喝了一口,将瓶子拿在手上转动了两圈,才慢悠悠地有开口:
“每一个率先离开的人都想走得轻松自如,都会斥责纠缠和困扰的对方,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走得轻松自如。从她追求你的那一刻或者接受你的追求的那一刻开始,焦点一致的_gan情就将你们捆绑在了一起,当然,人的各种惰x天x复杂x劣_gengx等等等等很多名词可以描绘的什么什么x,造成很多人会从一段_gan情后退或者移除曾经作出的承诺,有人需要理由也当然就可以找得到,有人干脆恬不知耻不用理由地说走就要走,反正_gan情是不能勉强的,对方就只能接受。但是人之所以是人,就因为yu望和自由都是有前提与底线。你有一个问题没有问我。你不敢问。”吴仪抛了一下手中的饮料瓶子,决定将它放回桌面,“你不知道自己问她那些问题是不是错了。”
肖晴立即扭头看诸药,诸药没有动,只是定定看着吴仪放下的饮料瓶子,一直闪现愤怒的眼睛里蓄满了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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