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要太用力活着,更不要勉强自己去做任何事情,你以为那人看得见,你以为那人在乎,其实人家只是在过自己的生活。你,想颓废就颓废,想躲懒就躲懒,想死就试试去死,试过了,才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什么。如果到最后还是放不开,一定要走向那人,那就想想怎么做比较好,现在要去找,就撇开一切包括你自己的尊严,钱不够,就去借。当然你自己会考虑到结果。如果要等以后,怎么做,怎么去,想好了,就要有耐x,自己一步一挪,也不要期待结果。但是现在,不要勉强自己做任何事。”
肖晴的眼光长时间地疑惑注视,陌生人等了又等,还是没有等到那一瞬间的恍然大悟,陌生人知道短期之nei是没有希望了,于是不紧不慢地说了这番话。
肖晴突然觉得脑壳里面后脑勺的位置有一团聚集成荧光白色的烟雾被一只大手压扁,虽然还存在,但是脑袋的*痛_gan却因此而缓解了不少。“你是谁?”她本能地开口,却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两眼惊诧地膨*。
陌生人站起来走到肖晴面前占据她的视野,“我叫吴仪,住在你对门,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你不止一次从猫眼里看见过我。现在,想一想,是不是?”
陌生人的语T像大学时四六级考试的听力,没有情_gan波澜,尽量装做日常,却又怕你听不清楚。肖晴很受用这样的指令,她顺从地低下头,闭上眼睛,想了半晌,然后点点头。再睁开眼睛抬起头时,肖晴瞳孔里涣散的光芒终于有了一点点聚焦。“我**开门让你进来的?”肖晴有些不可置信。
但脑中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一种对_gan觉的印象**
当时她觉得后脑勺痛得就要撑破天灵盖,那团荧光白色烟雾一直挤占大脑的空间,直挤到她眼前,连眼珠子都痛得像要裂开**“笃笃,笃笃,笃笃**”她倒在门边,是要去买纸钱烧给那个人,可是还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买,怎么烧**“笃笃,笃笃,笃笃**”很有规律的敲门声,好像是那个人每次下班回家发现门被肖晴反锁时敲门的声音,又不太像,好像比较像肖晴每次回家时不想开门向那个人撒娇的敲门声,又不是,那么,是什么人,要来做什么**危险吗,要取命吗,拿走吧,拿走吧**肖晴转动了门锁旋钮**
然后就是彻底的混沌**
“今天是七月十四,我要祭奠**我爱的笨笨**那个人说,笨笨死了,不存在了**”
一直清晰的,只有这一个念头。
“是的。”陌生人走近一些,人的温度驱散了一点点肖晴眼中鬼魅的错乱,“你开门给我,叫我帮你。”
肖晴将视线归还给陌生人的脸庞,用了很长时间来清楚听见的是什么,“帮我?”那些鬼魅的错乱一直猖獗,肖晴越抵抗,它们越猖獗。
“以后,”陌生人别了别脸,觉得有比回答肖晴的问题更重要的话要说,“当觉得自己的body或j神已经不能负荷的时候,就要向外界求助,不要等到最后一刻。”
肖晴茫茫然,不知道陌生人在说什么。
“你的状况很糟,比你自己意识到的要糟糕得多!”陌生人拖过梳妆台的椅子,坐在肖晴身旁。肖晴这时候像被雪冻醒的麋鹿,半蜷的身子,眼神迷惘,气息微弱。“你开了门就倒下了,倒是没有全晕,不然我不知道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好。你一直说什么‘买纸钱,烧笨笨’,我想起那天是农历七月十四,就去帮你买回来,炭盆是店家送的,一共一百五十块,这种晦气钱你要还我。”陌生人说着,手伸向肖晴,转了个弯,抓起她脚边的被角,那里有一丝潮*的焦黑,“看见没有?你一心要点纸钱,披着棉被就爬过来,差点整个_F_子都被你点了。看见火光你才有些清醒,但是居然想用手指去翻点燃的纸钱,”陌生人又抓起肖晴的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都有红得Zhang渗的血泡,“一边烧,一边说,‘笨笨,看我一眼,跟我说说话,笨笨,看我一眼,跟我说说话。’纸钱烧完了你就睡着了。”陌生人把肖晴的手放下,转身将白粥又端过来。
肖晴想接住碗,手在抖,仿佛承受不了那个重量。闻到米的味道,她居然想吐。但是肖晴忍住了,没有过多思考,顺从地一口一口喂自己咽下去。
她曾经是多么爱美食,现在那些简单的幸福的_gan觉**肖晴吃完了,端着碗,安静看住陌生人,想继续多听一点什么。
知道自己给那个人烧了纸钱,肖晴有幸福的_gan觉。能够藉从一些神秘的力量给心中所爱传递一些东西,肖晴就觉得很幸福了。她甚至不想去验证,因为不敢。
但是,好歹是烧了纸钱给你了。
陌生人拉开窗帘,天色大亮,好像是正午的时光。“你睡了并没有多久,刚好八个小时。你家里居然没有米A?榨菜倒是有。粥是我做的,有半锅,今天吃不完你就要倒掉。”
“你是谁?”肖晴终于问出了一个她隐约觉得是很重要的东西。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问过。
“我叫吴仪。”吴仪有点无奈地叹气,重新走到沙发上,和肖晴远远对望,“住在你对门。”
肖晴突然着急起来,煞白的脸泛起潮红,“我是说,你是要干什么,你是干什么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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