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珠”的真名叫什么,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有一次他因为在路边嗑药被警察抓住,他们问他叫什么,他neng口而出说自己就叫“弹珠”。
说实话,他还蛮喜欢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俏皮,又很灵活,和他本人的特质十分般配。
弹珠最喜欢的地方是赌场,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去鬼混,不过不是为了赌钱,是因为赌场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赌桌上不但有赌客,也有假装赌钱偷听别人说话的人。钱堆在桌子上,不一定只有赢家才能拿走。
他在赌场里贩卖消息,赚点买药的小钱。
除了赌场,他还喜欢酒吧。酒吧里的油水要少得多,但是比赌场安全一点。消息和情报虽然只是从zhui里说出去的几句话,也是有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弹珠很谨慎,像一只有人走近就会立刻扑扇翅膀飞走的鸟一样机警,不想冒太大风险的时候还是待在酒吧里比较妥当。
今天他和平常一样钻出小巷,看到路边有一辆餐车在卖墨西哥卷饼,于是摸了摸口袋打算为自己买份像样的早餐。就在他往餐车走去时,一只手从巷口的角落伸出来抓住他的肩膀,把他重新又拖回了小巷里。
弹珠骨瘦如柴的body被牢牢按在潮*的墙上,他没有大喊大叫,而是一脸愁容地望着对方。
“菲尔德警官,我犯了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埃迪抓着他说,“不过你这样的家伙,要指控你几条罪名一点也不难。”
“比如说呢?”
“非法藏毒。”
“哪有?我昨晚就xi完了。”
埃迪从他外tao的夹缝中摸出一支卷起的卷烟。
“弹珠”讪笑着问:“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沃特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把你听到的消息都告诉我,什么都行。”
“长官,我有没有听错?纳尔森警官是你的搭档,他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和你没关系,我只想听你说。”埃迪只用一只手就按住了这个皮包骨头的瘾君子,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没法离开那面*漉漉的水泥墙。
“我能说什么呢?他最近确实遇到了麻烦,而且还是个大麻烦。”弹珠无可奈何地放弃和他对抗,一双因为眼眶过度shen陷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说,“卜伦诺家族的人要杀他。”
“卜伦诺家族的人想杀他很久了,但为什么是最近?难道家族的老头子死了,儿子悲愤之余决定完成老爹未竟的心愿,把暗杀令继续执行下去吗?”
“不是这么回事,不过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问题,反正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那你告诉我卜伦诺家族突然要杀他的原因。”埃迪问。他当然知道沃特和老卜伦诺之间的过节,也知道那个确实存在过的暗杀令,但暗杀令在老卜伦诺病倒之后就不了了之了。这一年中,沃特并没有放弃T查,只是他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大张旗鼓,一切都在低T中进行。如果暗杀令再次重启,埃迪相信其中一定有什么特别原因,他想弄明白的也就是这个。被曾经He作无间的搭档蒙在鼓里实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可每次想到这,埃迪的nei心又会有一些烦躁。也许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即使是最亲密的伴侣和朋友也无法了解一个人的全部。
“听说纳尔森警官手头有对付卜伦诺家族的铁证。”
“听谁说的?”
“反正很可靠。”弹珠说,“我们有约定对吧,我只管告诉你有把握的消息,而你绝不追问我消息的来源。”
“但我没法确定你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可靠。”埃迪很清楚沃特掌握了多少关于卜伦诺家族的罪证,这是他们一起追查的案子,如果有了新进展,他不可能不知道。沃特最近的行动一直很反常,埃迪觉得他像变了一个人,正向一个未知的方向越走越远,几乎neng离了他的视线。
“我没办法证明,但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所有消息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弹珠说,“信一下又有什么关系,至少你知道他遇到了麻烦。”
“那卜伦诺家族的人有什么动向,他们打算怎么暗杀沃特?”
“你能不能给我买一瓶酒?”弹珠说,“买瓶威士忌或者杜松子酒,我可以告诉你几个更吓人的消息。”
“你得先告诉我,我再花钱。”
“好吧好吧,反正你就算赖账我也没办法。你知道查德曼·琼斯死了吗?”
“有人死了我当然知道。”
“哦,那普利兹·琼斯回来了呢?”
“他回来了?”
“儿子死了,总要回来参加个葬礼什么的吧。”
“你想说,是普利兹·琼斯的人在追杀沃特?”
“他只是其中之一,我得到的消息是整个卜伦诺家族的人都在追杀他。”
“为什么?”
“我说过了,因为他手头有搞垮家族的证据。现在情报贩子们都在打听他的下落,任何和他有关的消息都能卖个好价钱。”弹珠说,“我只要一瓶酒,毕竟我们是老朋友了。”
埃迪掏了一张二十美元的钞票给他。
“我的烟。”
埃迪又把卷烟塞回他的口袋。弹珠在_yi_fu上拍了拍,心满意足地说:“我知道他现在在哪,几小时前有人看到纳尔森警官在卡塔镇附近出现过,这个消息一小时前值两百美金。”他伸出一只手,比划着做了个鸭子张zhui的动作,“就这么一句话,卖消息的人都快疯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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