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天亮得很早,雪似乎又下了一整夜。

艾伦醒来时发现另一半床上空空如也。

窗外的雪地上有一串脚印,还能看到麦克往树林里走的背影。

他总是改不了探寻真相的习惯。艾伦并不对他独自行动感到担心,他们相信彼此都有优于常人的处事能力,也能为了对方保护好自己。他翻身起来,洗了澡。餐桌上放着早餐,他吃了一点。

麦克很快就回来了,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怎么了,晨间散步愉快吗?”

“还不错,至少没遇到雪怪。”麦克说,“我想你得来树林里看看。”

艾伦往嘴里塞了半块三明治,喝了几口牛奶。他不喜欢空着肚子在雪地里走。

树林比想象中幽暗,艾伦以为光秃秃的树枝不会挡住多少阳光,看来是错的。不是树枝挡住了光,而是雪让整个树林死气沉沉。

他们沿着麦克刚才走过的脚印往树林深处走去,来到一棵巨大的树下。

繁复的树枝向四面八方伸展着,粗糙的树皮非常坚硬,大约离地面十英尺的地方,一具动物尸体被断裂尖锐的树枝刺穿悬挂着。

艾伦走到树根边,伸手摸了摸滴落在雪地上的血。血量不多,可能是夜晚的气温把尸体上的血冻住了,雪地里也只有一些红色的痕迹。

“你怎么看?”麦克问。

“我认为一只鹿不可能跳得这么高。”

“是啊,我也这么想。”麦克抬头望着树枝上鹿的尸体,那是只年轻的小母鹿,树林里有很多鹿,但是没有一只鹿会死在树上。

“很显然,是有人把它挂上去的。”

“可谁会做这种变态的事?”在寒冬深夜里,把一头刚死的鹿挂在树枝上。正常人做一件事总有说得通的动机,只有变态和精神病患者例外。也许他们只是觉得好玩,觉得这个行为触动了他们心中某种无法满足的欲望。

“有两个可选答案,一个心理变态的疯子,不怕寒冷,昼伏夜出,在树林里玩杀死一只鹿的游戏。或者一个正常人,故意摆出这样的尸体,为了让我们在清晨醒来时发现它。”

“如果加上那颗半夜扔在屋顶上的石头。我的预感就一点也没错了。”

“要把它放下来看看吗?”

“我想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回到屋子里收拾行李,然后下山再找个更安静的地方过完剩下的假期。”艾伦说,“不要被惊悚片的剧情牵着鼻子走。”

“好吧,你是对的。”

“但也许你心中会留着这个疑惑。”

“不,一点也不会。”

他们原路折返,回到木屋。

谁也没有继续谈论这件怪事,就像它完全没有发生过。

他们决定开车去附近的雪场滑雪,有可能在那里的旅店住一晚,第二天再下山。但是在整理行李时又发生了一件怪事,艾伦藏在枕头底下的那支0.22口径半自动手枪不见了。

麦克知道他不会忘记枪放在什么地方,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可能藏着不同型号的枪,艾伦从来没有记错过枪的位置,即使是随手放下的也一样。

“看来我们没法就这样离开了。”艾伦说。木屋的门没有锁,除了不翼而飞的手枪,他的驾照、运通卡和现金都在,沿途买来的旅行纪念品也完好无缺。

“他只拿走了枪。”

“你用了‘他’,是泛指还是确定是个男人干的?”

“如果这位不速之客和那只死去的鹿有关,我认为他应该是个男人。把一只死鹿挂在树枝上需要很大的力气,女性很难单独做得这么利落。”麦克说。

“说得对,连环变态杀手通常都是男人。我们来整理一下头绪,有个’他’在半夜往我们的屋顶上扔了块石头,并且在树林里杀死一只鹿挂在树枝上,然后趁我们离开屋子时偷走枪。这些事单独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少呢?”

“你可以试着假设有三个不同的人,分别干了这三件事。你觉得一天之内遇到三个怪人的可能性又有多少?”

艾伦在门外的雪地里找到了脚印,是踩着他们留下的脚印走的,往返于树林和小屋之间,重叠的脚印显得有些凌乱,如果不是特别留意很难发现。

“想必你离开屋子的时候他就在附近,我们一起去树林,他进屋偷走枪。等到我们回来整理东西,他又原路返回,沿着脚印走回树林。”

接受一个行为诡异的陌生人在附近窥探的事实总是令人不快,但这样的怪事经常发生,艾伦已经学会从另一种角度去看待它。

他们不是普通旅客,甚至不能算普通人。任何一个职业杀手都不敢声称自己没有对手和仇敌,有时候存在本身就是仇恨的理由,但这件事仍然有难以解释的蹊跷之处。那支被偷走的枪上没有特别的特征,随便哪个枪店都能买得到。只不过上面可能留着指纹,如果有人拿它去杀个什么人,或许会带来点小麻烦。

总的来说,他们和麻烦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友爱关系,麻烦形影不离,常伴左右。

然而谁也没想到,枪响得那么突然。那个行踪诡异的偷枪贼像个性急的嫖客,迫不及待地提枪上阵射了起来。

在雪山上开枪需要很大勇气,还需要更多运气,谁也不知道砰然巨响会如何惊动那些安静的白色精灵,让它们在瞬息间惊醒,化身为一场灭顶之灾。

艾伦立刻跑出去,他听得出枪声,是他的枪。

枪声一声连着一声,回荡在空旷的雪山之间。

“他疯了吗?”艾伦嘀咕着,激烈的枪声听起来像那家伙在和什么猛兽搏斗似的。不过等他和麦克循声追去,却只看到一支被打空的枪和几枚跳出弹仓的弹壳留在雪地上。

“看来他并不想要这支枪。”艾伦检查了枪膛和弹夹,手枪完好无损,只是弹夹已经空了。脚印在几棵树下失去踪迹,这些树巨大的枝丫互相交叠,挡住了大部分从天而降的雪,到了树林里,雪地就没那么洁白平整了。好在这个神秘的偷枪贼还没有通天彻地的能耐,没有从一棵树飞跃到另一棵树下的本事。

麦克在不远处重新找回了脚印。

“你是不是热衷这样的追猎?”他问。

“没有的事。”艾伦回答,“我现在只想抓住这个小偷,狠狠揍他一顿,然后我们就去滑雪。”

“可你的预感怎么办?要被惊悚片的剧情牵着鼻子走吗?”

“有下面三种选择。对我们将要做的事,你更愿意相信哪一个?A.我的直觉,B.上天的安排,C.露比的计划。”

“如果不考虑你的感受,我会选C。”

“你总是选对的。”

“你也认为C是对的?”

“如果不考虑我的感受,C当然是最轻松省力的选择。”艾伦说,“只要你相信露比无所不能,手眼通天,眼线遍布整个世界,那就尽管放手去做任何事。因为一旦事情出了岔子,他就会从天而降阻止你,即使不是他本人亲临,也一定会有预兆。比如迎面而来一辆车挡住你的去路,一个看起来像警察的人非要检查你的证件,或者是一只很通人性的狗,一个对做生意一点也不上心的妓女,甚至有可能就是前面那棵倒下的树。”

麦克笑了笑:“你究竟对他还有多少抱怨?”

“你觉得不可能吗?他什么闲事都要管,却总是责怪我多管闲事。”

“我们为什么不越过那棵树去看看呢?”

于是他们穿过树林,走过横卧在雪地中的树干。这棵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折断了,断口没有砍伐的痕迹,树干中间空空荡荡。继续往前走时,麦克看到在几棵树的背后有一片阴影,似乎是个林中小屋。

艾伦从口袋里找出些子弹,重新填装了弹夹。这次真的是他的直觉,这个外表漆黑,如同被烧灼过的小屋散发出一股混杂着阴森、诡异和死气沉沉的邪气。

麦克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窗户的玻璃上积满灰尘,木头在潮湿的雪地中因为疏于维护而有了腐烂的迹象,门外放着把生锈的斧子和一个有些变形的铁桶。

再走近一些,他闻到血的味道。

不是腐臭味,是新鲜的血味。

艾伦注视着每一扇窗户,警惕可能会出现的意外,麦克走到铁桶边往里看了一眼。

“是什么?”艾伦问。

麦克皱着眉说:“内脏。”

“人的?”

“看起来不像。”他在血肉模糊的各种器官中发现一些皮毛,但是很难判断究竟是什么动物。

这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恶心,好在寒冷的气候延缓了腐败的速度。

艾伦走向小屋的木门,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挂锁,开口没有合拢。他向麦克看了一眼,然后一脚踹开门。

从屋子里扑来一股怪味。除了灰尘味、木头的霉味和铁锈味之外,还有一阵浓烈的排泄物的臭味。这意味着这里有人来过,并且时间还不太久。

木屋很小,一览无余。

“进去吗?”艾伦问,他对这样阴暗残破的屋子有种强烈的反感,里面的气味也令人不快。

“如果这里只有我们看见的那么大,我想没必要进去看个究竟。”麦克说,他忽然停顿一下,目光中流露出一些困惑,“但它真的只有这么大吗?”

就在他说话时,艾伦听到一阵锁链划过地面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没有规律,反复不停地响着,似乎有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被拴在锁链那头。

“这里有地下室。”麦克说,“我们得找到它。”

“不会放出什么地狱恶犬吧。”艾伦面对着门外的树林,麻烦不是来自地下就是来自外面,总有一个人要望风。

麦克在木屋的角落里找到一个把手,下方有个锁孔,但是门没有上锁,不知道是主人离开得太匆忙还是坚信地下的秘密不会被发现。麦克打开这扇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窄小木门,闻到了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

他闻过各种各样的恶臭,大多来自腐烂的尸体,可以肯定地说,地下室中传来的恶臭并不是尸体的臭味。它来自活人,一种没清洗的身体发出的酸臭掺和着尿味,再加上食物变质的馊味,一种被囚禁了很久的人身上发出的接近死亡的味道。

麦克从外套口袋里找出手机用作照明,闪光灯持续发亮的白光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切开了地下的黑暗。不过下一刻,麦克就用手指挡住了光源,只让一小部分灯光从指缝间漏出去。他看到有人在下面,如果这个人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强光恐怕会刺伤眼睛。

“是个女人。”麦克轻声说。

一个被铁链锁住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铁链连接着发黑的项圈将她牢牢禁锢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地下室一片狼藉,冷得像冰窟。当麦克手中微弱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时,那双因为瘦削的脸庞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向上仰望着,目光中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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