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的家在偏远郊外，_F_子刚翻修过，花园的景象仍然十分萧条。车子经过路面时，一只流*狗摇晃著尾巴跑过来，蹲在木栅栏外。

这幅景象很容易让人明白为什麽会发生惨案，这里太僻静，白天比夜晚更不安全。奥斯卡下了车，他的午餐是在路上享用的，现在手指上还有*酪味。马克斯熄灭引擎，麦克已经站在院子外面了，流*狗正在他脚边转悠。

“它肯定喜欢你。”奥斯卡说，“快看，它的尾巴多灵活，像上了发条一样。”

“这是一条流*狗。”马克斯关上车门说，“要是条件允许，你可以考虑收养它，流*狗既聪明又听话，而且懂得知恩图报。”

麦克弯yao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奥斯卡推开木栅栏，沿著石子小路来到门廊下。他敲了敲门，并不指望立刻就有人来开门。下午的阳光很好，四周充满了郊外特有的清新气味，马克斯和麦克跟了上来，花园里种植著大片阳蝶花，此刻不在花期，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里的nv主人曾经细心照顾过它们。

奥斯卡又敲了一次门，按照他的习惯，第一次用手，第二次就该用脚了。但是由於新人在场，奥斯卡尽量克制自己的粗鲁，以作表率。马克斯理解地请他靠边，伸手按响了左侧的门铃。接著是等待，三个人各自看著不同的方向，门铃响了三次，奥斯卡已经没有耐心了。

“他有可能不在家吗？”

“鲍勃丢了工作，现在是无业游民，他能到哪去？”

“能去的地方多的是。”奥斯卡嘀咕了一句，这时他们都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几下碰撞声──啤酒罐。门开了一线，鲍勃．凯瑞的眼睛出现在门缝里。他的鼻子不正常地发红，眼睛布满血丝，nei侧眼角有一大片红色。

“你好。”奥斯卡说，“你是鲍勃．凯瑞先生吗？”

鲍勃警惕地看著他，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可能是奥斯卡满脸胡茬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他了，他有点神志不清，像个得了怪病的人一样畏光胆小，要是奥斯卡再走近点，恐怕他就会用力关上门，逃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马克斯无奈地再次请老搭档靠边站，自己和鲍勃保持安全距离说：“我们是警察，可以进来问你几个小问题吗？”

鲍勃血红的眼珠转动了一下，zhui唇轻轻一碰，咬牙切齿地说：“证件。”

警官们依次出示了身份证明，鲍勃仍是满脸怀疑，经历了重大变故之後，他看待别人的目光只有不信任和愤怒。过了几分锺，_F_门终於打开了。_F_子的主人左手拿著一支双管猎枪，右手捏著啤酒罐，奥斯卡总算知道他的鼻子为什麽这麽红了。

“放轻松，只是几个小问题，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马克斯说，他希望鲍勃能把枪放下。

“什麽问题？”鲍勃充满敌意地说，从鼻子里发出鄙夷的哼哼声，警察──除了警官证，和抄表员有什麽分别，例行公事，不负责任，尽量破坏你家里的每个部分，把脚印踩得到处都是。鲍勃往zhui里灌了一口啤酒，像摔倒了似的坐进客厅的沙发里。由於他没有请坐的表示，奥斯卡和他的搭档只能站著。

马克斯说：“有一个消息，可能是好消息，也可能是坏消息。唐恩．葛兰昨天晚上死了。”

奥斯卡观察著他的反应，鲍勃似乎没听懂这番话，脑袋像一只警觉的鸟一样侧向一边，眼睛看著窗户。“谁死了？”他问。

“唐恩．葛兰。”马克斯重复一遍，还没想好是否要提醒他，唐恩就是那个强*他Q子的人。这个时候好像不应该过度_C_J_他，这件事对鲍勃．凯瑞影响巨大，已经使他从一个幸福的男人变成了穷光蛋和酒鬼。

在鲍勃一边喝酒一边回忆的当口，麦克把整个_F_间打量了一番。这里随处可见nv主人的细心之处──手工缝制的窗帘，独一无二的花瓶，往厨_F_看去，干净的盘子码得整整齐齐。

麦克说：“我可以使用厨_F_的水池吗？”

“你想干什麽？”鲍勃问。

“洗手。”麦克回答，并且看了奥斯卡一眼，这位不注重仪表的上司似乎觉得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断鲍勃的思路，而且奥斯卡想不出他为什麽要洗手。

麦克解释：“我没想到流*狗的毛这麽脏。”

“哦，流*狗。”鲍勃_gan同身受地说，“这里有很多狗，安琪拉每天早上都会放一盘狗食在门口，那些狗已经习惯每天来这里用餐了。洗手池在厨_F_左边。”

“谢谢。”麦克离开了客厅。

厨_F_里依然很干净，出於怀旧的目的，鲍勃没有破坏Q子留下的东西，他每日酗酒，只在小范围nei发酒疯。麦克想起他还有两个孩子，他们想必早被送走了，到某个亲戚家中暂住，使他们尽快忘记丧M_之痛。

麦克经过餐桌，上面铺著橙色的格子桌布，盘子里放著一个白色纸团。他听到鲍勃在客厅里笑起来：“唐恩，他死了吗？”麦克把纸团拿在手里，发现是一个蜡纸包裹的苹果，已经削了皮，从中间切成六块，又整齐地He在一起。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在吃之前保持水分和防止氧化。然而这个苹果已经完全烂掉了，好像有好几个月没动过，早已萎*变质，表面蒙著一层白色绒毛。安琪拉是个好M_亲，事发当日一定还在为七岁的nv儿忘了带水果而犯愁，这些细节令麦克_gan到难过。他走到水池边，打开水喉洗手，但这不是真正的目的。

他看了冰箱上的纸条。

“拉玛泽呼xi法。”这个贴著得有三年了，要麽她在为下一次分娩做准备。死者怀孕了吗？第三个孩子刚刚因为父M_的结He而产生。如果是真的，这真是场残酷的悲剧。

“去超市买甜圈麦片。”“狗食。”“鲍勃，别偷吃火tui。”

第二排贴著一些格言，大部分是写给男主人看的：“成熟是你想到了结果而不是开头”“人的全部本领无非是耐心和时间的混He物”等等。

麦克擦干手，移开磁贴，後面一张纸上写著：“他在这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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