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车吗?”安东尼率先打破了沈默,对於目前敞开式的小店来说,警笛声真有些惊心动魄。这里经常会有各种警笛呼啸而过,安东尼曾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如何辨别这些声音。消防车循环的长音表达著奔赴火场是一种誓死如归的行为;救护车时高时低,有点像呼救,又像shen_y,很多不确定因素,随时都可能中断;至於警车──不法分子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称这种声音为小狗叫唤,虚张声势一刻不停。这样看来三者之间的差别很大,应该很容易分辨。可是每次警笛传来,安东尼总是有些犹豫,无法立刻作出判断。这些声音像三胞胎,聚在一起时各有不同,分开看每个都差不多。
露比打量著小咖啡桌上的硬币,对安东尼的蠢问题置若罔闻。为了搞清楚这枚硬币的来历,他不得不重新开始评估眼前这个曾被他归入“出色的垃圾”行列中的人。
“特罗西先生。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你了。”安东尼从门口走回来,这是今天最有nei涵的笑话,却没有得到其他人的共鸣。他想搞点光出来以便观察露比的反应,於是打开了一个微型手电筒。艾伦这才发现四周一片漆黑,他在黑暗中过得很自在。“为什麽不开灯?”
“因为我们都在等你。”露比说,“来玩个游戏,每人提一个问题,被问到的人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就交给托尼处理。”
安东尼很乐意接受这个任务,他是个自诩的处理专家。艾伦扫视了一下周围,包括他自己在nei,一共有五个人。他问:“那麽谁来判断答案的真实x?”露比说:“这算是一个问题吗?对象是谁?”
“随便谁。”随便是个很好用的词,各种为难的场He都适用。
“要是你无法识破谎言,你就不该在这里。”对每一句话都保持谨慎的信任态度,这是露比的言外之意。艾伦说:“我准备好了。”他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似乎觉得有什麽东西在上面。朱d.nei丽哼著一首谁都能哼上两句的老歌,好像一切事不关己。长碎玻璃的大个子黑人像摆设一样在黑暗中静坐,除了朱d,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这个临时组He的小团体包含了悬疑电影所需的各种角色──拳击手、特工、漂亮姑娘、神秘人以及浑身是血的杀手。
“安格斯对你说了什麽?”露比问,这几乎是一件事的整个经过,包括了各种可以补充的小问题。
安东尼说:“你不能这麽狡猾。提问应该从对方的名字开始。”
“这不是我_gan兴趣的话题,我只想知道他的推理过程。”
“知道了又如何?”
露比看了看天花板,他也注意到那几只丑陋的蜘蛛,其中一只缺了一条tui。
“你父亲说了很多,有很多免费答案。我们谈论了几本书,玩了一会儿猜谜游戏。他提出一些建议,临走时给了我这个。”硬币,大家配He地朝桌上扫了一眼。
露比继续数著蜘蛛的tui,手电筒的光正好照在那里,他不禁有些佩_fu自己的眼力。一条tui两条tui三条tui,六条tui的才是昆虫,八条tui的算什麽?无变态发育的怪物,一直就是这样。
“怎麽断定他是我父亲,你知道我是谁?”
艾伦说:“该我提问了,每人一个问题。我要你当我的He夥人。”
“你一定会後悔的。”安东尼善意地提醒,露比比他直接得多,回答起来就像一面平整的镜子,反j光线不会弯曲,笔直而刺眼。他说:“我拒绝。”
“为什麽?”
“你要改掉问为什麽的习惯。”露比转头问安东尼,“你把我的名字写在上面还是下面?”
“当然是最下面,别指望我一下就能想起你的名字来。”
露比又对艾伦说:“你扔掉了我的名字,现在还想吃回头草。”
安东尼问:“你是怎麽把名字和本人联系起来的?”对此他也有了好奇心,艾伦的回答比“随便”更好用,相同的答案表示他对父亲和儿子一视同仁,他说:“直觉。”
“光靠直觉活著的是野兽。”
“杰克也是。”
“从来不客观看待问题,总以为自己是最正确的。”
“杰克也是。”
“尾巴太长,不但一身血还要别人来善後。”露比故意轻巧地问,“杰克也是吗?”
朱d停止了哼哼,低声问安东尼:“杰克是谁?”
“别管了,他们只是想找个借口吵一架,没人关心杰克是谁。”
露比看了他一眼说:“杰克.迪恩是独行杀手,他有可能像野兽一样直觉敏锐,骄傲自负,但绝不会浑身是血地等别人来帮忙处理凶器。你为什麽不随声附和?”
艾伦说:“因为我不同意,我_geng本不知道什麽独行杀手。”
“那是谁,开膛手吗?”
“杰克是回到海登的主角,他是狼养大的孩子。”
朱d往後靠了一下,继续哼她的歌,安东尼的目光中充满理解,他的眼神在说,狼孩,哼哼。露比的小失误令他_gan到无比雀跃,他巨人似的身躯坐在这里,心却像小鸟一样轻快飞翔。
“接下来该谁提问了?”安东尼愉快地问,但是没人理睬他。艾伦重复上一轮的话题:“我要你当我的He夥人。”
“不。”露比再次拒绝,“我不和狼崽He夥,你浑身都是臭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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