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大约三十五岁左右,穿著件红黑格子的棉布衬_yi,袖口和手臂上染著黄黑色的油污,身上散发出一gu海鱼的气味。他面容疲倦,脸颊瘦削,但四肢十分有力,坐在这张并不太舒_fu的凳子上大约有两小时,来来往往的人让他_gan到十分紧张和焦虑。
“肯特先生?”
“是。”听到有人叫他,托比.肯特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搓揉了一下,似乎想站起来,但是因为面前的人递给他一杯热咖啡而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谢谢。”他说。
“吃过早饭吗?”
“还没有。”托比老实回答,“什麽时候能开始做笔录?”
“很快。”对方说,“马上就开始,你想吃一个百吉饼吗?这是给塞缪尔警官买的,可以分给你。”
“好的,谢谢。”
“别客气。”於是对方又递来一个纸袋,里面有几个夹著烟r、洋葱和蔬菜的百吉饼。托比咬了一口,他确实饿了,经过一晚上的码头工作,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享受Q子为他端来的一份炒蛋和热狗香肠,而不是在陈旧*暗的警局里等待那个什麽迟迟不见人影的塞缪尔警官。
“味道怎麽样?”
“真不错,但我更喜欢*酪。”
对方笑了笑说:“谁不喜欢呢?”这位友善的陌生人没有穿警_fu,只穿著件蓝色宽大的带帽衫,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等到托比吃完整个百吉饼,喝掉最後一点咖啡时,传说中的塞缪尔警官终於向他们走来。他是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穿一件旧牛仔布衬衫,外面tao著棕色夹克,一边走一边摸著自己的後脑勺,正试图把凌乱浓密的头发弄得整齐一些。托比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拿著块记录板,一支红黄相间的铅笔夹在铁夹上,当他走到门口时因为注意力全都在後脑勺上,所以和迎面而来的金发nv郎撞了个满怀。
看到撒了一地的纸和断成两截的铅笔,警官先生做了个十分无奈的手势。
“奥斯卡,你的魂丢了吗?你这个星期睡了几小时?”
塞缪尔警官捡起地上的记录板,把断了的铅笔丢进垃圾桶,又搔了搔脑袋,这个动作引来了在场更多人的不满,托比更是忧心忡忡。十分锺後,他坐在奥斯卡.塞缪尔警官的办公桌对面,显得比刚才在走廊上更紧张。
“托比.肯特先生。”
“是的。”
“我叫奥斯卡.塞缪尔,这位是彼得.菲利克斯。”
托比拘谨地向两人行注目礼,奥斯卡说:“今天是你报的案吗?”
“是的。”
“当时你在干什麽?”
“我在码头工作,早上有一批货物要出港。”
“你听到了枪声吗?”
“是的。”
奥斯卡打了个哈欠,彼得轻轻咳嗽希望他注意形象,尽管他不能代表整个警界,但毫无疑问在这位目击证人心中已经留下警察都是敷衍了事的坏印象。奥斯卡又开始找他的马克杯了,他的宝贝杯子在一堆废纸下面,倒扣著,杯口在桌面上留下一个可疑的圆圈。
“你听到了枪声。”他迷迷糊糊地用食指和麽指捏住自己的下巴,“然後呢?你看见了什麽?”
“我看见街上停著两辆车,一辆铁灰色的BMW,还有一辆黑色雪铁龙。BMW车里的人刚钻出来,脑门就被击中,扑通一声掉进海里,另外那个被压在车上的人後脑勺中了一枪。”托比的脸Zhang红了,不仅仅是害怕,还有一点紧张和_C_J_。他_gan到自己的脚跟抬了起来,离开地板,脚尖的力量支撑著他的膝盖。尽管坐在椅子里,还是忍不住双tui直抖。
“他的脑袋上飞出一块,也许是骨头,或是r块,血喷洒在车窗玻璃上。”
“你看到凶手了吗?”
“是的。”
“凶手是一个人?”
“不,两个。黑色雪铁龙车里还有一个,穿著黑_yi_fu,可是因为车停在对面的街上,我没有看清他的长相。”托比显得很遗憾,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收集更多回忆,毕竟事情发生才不过两小时,他搜肠刮肚地寻找有用的信息。托比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下意识地对奥斯卡和彼得表现出一种好市民式的讨好,作为一个平凡的码头工人,他很少有机会成为一起凶杀案的重要证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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