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活得像行尸走肉。
楚祁被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这样想着。
楚祁有一张迷惑众生的脸,更有着拿捏得当的演技。他发出极具表演性质的浪叫声,声情并茂演绎着一个漂亮男人被弄到高潮的样子。眼尾沾着几滴泪,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微颤着去抓对方的衣襟。
这是他在无数次实践中学会的,也是他久而久之愈发麻木的表演,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演戏的人有一天厌倦了演戏,事业止步不前或就此终止。
楚祁实在觉得有些无聊,虽然脸上依旧是表演性质的高潮脸,但他的思绪早已飘到了距离这几千公里的地方。
几年前镇上组织看电影,这个消息在村镇上的广播里播了一个星期,上学的时候播,放学的时候也播。这个信息闭塞的小村镇里的人哪里看过电影呢,最多也只看过县城里来的戏班子搭建戏台表演黄梅戏。
楚祁没看过电影,电影上映的那一天搬了个小板凳早早去幕布前占位置,果不其然,晚上村门口乌泱泱挤了一大片人。在这个隆重阵仗下,他看了人生中第一部电影《消失的地平线》,电影里出现的的雪峰、峡谷、草甸、湖泊、寺庙以及恬静的村庄都让他心驰神往。
他依稀记得,那个地方叫做香格里拉。
秋天到了,楚祁想,此时的亚丁一定很美。
亚丁在藏语里以为“向阳之地”,一年中绝大多数时间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楚祁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亲眼去见一见,而不是待在这个一眼望不到头的阴暗世界里。
一阵猝不及防的刺痛令他整个人抑制不住地战栗。
与此同时,后颈一阵刺痛。
楚祁虽然没有被alpha临时标记过但也知道。alpha天生长了刺破Omega的腺体的犬齿,估计那个alpha正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地咬伤了楚祁的腺体。
楚祁疼得叫出声音,他原本迷乱的眼里瞳孔霎时间缩小,那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应激反应。
“操...松口...松口!”楚祁的双手被反扣举过头顶,他剧烈地挣扎着,扭动着身体想要从那个男人手里挣脱出来,男人像是预料到了一般握得更紧。留在他身体里的那根肉刃又粗又硬,进入到了一个可怕的深度,几乎顶到生殖腔的门口......
这个alpha还想要永久标记他!
楚祁偏过头去,急切的眼神死死盯着楚锋,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朝他求救,“爸爸!爸爸!”
楚锋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对此一无所知。睡梦中听见楚祁的呼救声,他没醒过来,而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楚祁的眼睛一片赤红,他奋力抵抗着来自alpha的长驱直入,企图进到他的生殖腔,“救命!救命!”裙内日_更二氵泠流久%二氵$久流
等在门外的嫖客听见了楚祁的呼救声三两个跑了进来,混乱之中,不知道屋子里是谁大喊了一句,“楚祁被永久标记了!”门外为首的一个alpha不耐烦地重重踹了一脚铁门,霎时间,等在屋子外面的人争先恐后地涌入进来。
楚祁只觉得身上一轻,标记自己的alpha被进来的人揪起衣领,拳头不由分说地就落在他身上,拳拳到肉的声音,因疼痛而发出的闷哼声,全都钻进楚祁发胀的脑子里。
下体像是被撕裂开一般疼痛,同时胆战心惊,他强撑着没有睡过去,自己一时间也不太确定那个alpha是否真的进到了他的生殖腔,射在了里面,这会触发生殖腔的自我保护机制,射进去的精液会在体内成结。
“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怎么能永久标记小祁?”
“对啊,你破坏了规矩!”
这一瞬间,楚祁是愿意相信人世间的善意。
他大口呼吸着,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那一口咬下去的力度不轻,楚祁感觉到后颈上流动着的浓稠湿热的液体,他吃力地抬起手,捂住后颈受伤的腺体。
空气中属于alpha的信息素乱糟糟地搅和在一起,带着赤裸裸的侵略性,让原本就头昏脑涨的楚祁更加压抑难以呼吸。更糟的是,昏沉之际,一个陌生男性alpha的声音在他耳畔传来,一边吮咬楚祁的耳朵,“真是个可爱的Omega,闻起来好香......”
方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alpha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商量的口吻怂恿道,“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是没错,但是小祁他还那么小,你们忍心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吗?”
“你什么意思?”
“既然我们谁也不想排后面,何不考虑玩玩儿城里人那套新鲜的玩法呢,群批,听过吗......”
后颈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起来,楚祁只觉得胸口一阵锥心的痛。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形容此刻再合适不过,楚祁就是案板上的肉。
破窗效应之下,原本等在门外的嫖客急不可耐地冲了进来,义正言辞、对簿公堂的正义感不复存在,越来越多的人赞同那个愚蠢alpha的建议,吵吵嚷嚷的动静声大到隔壁的邻居也来围观凑热闹,外面的邻居扒拉着房屋里那扇唯一透光的窗户,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景象。
半闭着眼睛的楚祁很想要站起来冲他们大喊,喊醒这群沉睡的人们。
你们没有孩子吗?你们的孩子也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啊!为什么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强盗、强奸犯对我为所欲为?
村里有姑娘嫁人的时候,楚祁也曾经趴在新娘子家的窗户前,想要看清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的模样,此时村民的观望与他当时如出一辙。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